任天飞笑而不语。赵丽的话听起来有点恭维任天飞的意思,但从另一面讲,好像在暗示他任天飞手伸的太长,管的事情太多。其实任天飞心里跟明镜似的。李琳让他代理谭雪茹副总一职,厂里好多人是不同意的。还好谭雪茹只休了几天假,否则时间一长矛盾肯定就会暴露出来。
从写字楼回来,任天飞便把胡彩萍叫到了他的身边,告诉她自己请假的事。没想到胡彩萍一听,心情非常不爽的说:“我还想等春节放假时,请你一起出去玩,没想到你又回家,到底是什么事?”
看着胡彩萍有点可爱的样子,任天飞灵机一动,他压低声音,叹了一口气说:“我上小学时,家里给我说了一门亲事。这些年一直拖着没结婚,看来今年是过不去了”
“什么?你不会是骗我的吧!”
胡彩萍惊讶的差点大叫了起来。
坐在前边的王小琴其实已听到了任天飞所说的话,只是这女孩鬼怪机灵,她故意装做没有听到。其实她笑的眼泪都流了出来。
任天飞一脸忧伤的说:“没办法啊!家里人怕我打光棍,所以这亲事订的早。不过这样也好,早结婚早得子,再过两年小孩都在地上乱跑了”
胡彩萍越听心里越不是滋味,可坐在前排的王小琴终于忍不住了,她:“扑”的一声就笑出了声。她转过身子,笑的泪脸婆娑的说道:“老大!你就别逗了,我都快笑死了”
一看王小琴笑成了这样,胡彩萍忽然间意识到任天飞原来是在耍她。这女孩冷哼一声,转身便回了自己的位子。可以说她是一脸的怒容,任天飞偷看了一眼都有点怕了。
其实办公室里有点笑声也是工作的动力,每天绷着个脸,大家做事都不舒服。
中午吃过饭,下午一上班,任天飞就被周子名拉着去了外包厂。因为交期方面的原因,有些订单需要提前交货。这么大的事,计划员和对方工厂当然是沟通不清楚了。
任天飞一到,对方工厂的总经理亲自接待了他。任天飞也不客气,他单刀直入的说明了自己的来意。没想到这老总只说了一句话:“你们全力配合任总的工作”
有了老总的发话,任天飞便和对方的生产调度调整了生产计划,把提前出货的订单给安排了下来。办完这事,任天飞便和周子名一起又回了华林电器厂。
为了这件看起来很平常的事情,任天飞又特意招开了生产进度会议。他还特邀了华林电器厂的业务主管出席会议。
这会一散,业务主管许小海便来找任天飞,他笑着说:“任经理!这更改交期的事可是米国总部的事,我真是无能为力。你叫我开会也不管用啊!”
“许主管!现在生产任务紧张,生产计划的排期非常的严密,你这里一动,我们整套的生产计划也要跟着动,我说的这些你能明白吗?如果你明白了,你就回去找李总,让他通知米国总部,以后不许再出现这样的情况,否则生产计划部绝不更改生产排期,你明白吗?”
任天飞的声音有点大,许小海连忙点着头便转身跑了。
本想做个好人,可是人善被人欺这句话还是有一定的道理。比如这次更改交期,业务只是发了一份邮件就完事了。在他们眼里,这生产其实就是一句话的事,所以任天飞生气了。
人一旦有了目标,做起事情来就会动力十足。任天飞因为确定自己腊月二十八要回家过年,所以他把所有的工作都提前过了一遍。该安排的全安排给了胡彩萍,另外他还知会了一下生产总管刘瑞,让刘瑞配合胡彩萍的工作。
华林电器厂的老员工都知道,刘瑞是一个非牛皮的女人。她一旦较起真来,就连老总说话她也不听。当然了,一个厂里总有人能管的了她。
要说以前,整个华林电器厂刘瑞只服陈强,而现在,大家都知道刘瑞最听任天飞的话。这也是一件怪事,不管从年龄,还是在厂的资历来论,刘瑞都是任天飞的大姐大。可让人不解的是,只要是任天飞说的话,刘瑞都听。
在刘瑞这里打好了招呼。晚上,任天飞又给欧阳雪和卢慧分别打了电话,让她们俩在这段时间,亲自去厂家跟单。欧阳雪当然是满口答应,不过一听任天飞要回老家过年,她的情绪立马就上来了。可任天飞一听不对头,便在这边立马挂断了电话。
卢慧倒是什么也没有说,她只是问了一下任天飞的银行卡卡号。因为卢慧这边的第一批款项也付了。
打这样的电话,任天飞当然是躺在上北他的租房里了。否则这样的事情一旦被别人给听去了,那他的麻烦可就大了。
任天飞这边在紧锣密鼓的准备着回家过年,可刘成这边依然是三五天了打一个电话在追问任天飞到底回不回来。可任天飞就是不告诉他,说自己到了放假的最后一天才知道。
其实他这些天下班后,连回家带的礼品他都买好了。比如给爷爷、爸爸还有妈妈的衣服。另外他还给刘成和虎子每人买了一双S市最流行的波鞋。另外他也没有忘记他同学张月明,还有她的妹妹张梦。
是这两个人,曾经帮过他不少的忙。否则他们收的一车皮苹果可要烂在家里了。老听爷爷教育他“吃酒还席、借土还泥”他任天飞不是一个忘恩背义之人。
临回家的几天时间里,任天飞觉得这时间特他妈的长,过一天感觉就像是过一个星期似的。通过这次回家,他第一次才体会到了,归心似箭这四个字的真正含义。
腊月二十七的晚班一下,任天飞便骑着摩托车去了老缑诊所。由于是上班时间,所以诊所里的人并不多。
“哎!我说老财迷,你是不是今晚停业,给家里买点东西带着?”
任天飞一进门就大声的对老缑说道。几个看病的打工妹,一脸不解的看着任天飞。
老缑没有说话,一本正经的坐在哪里继续给病人号着脉。任天飞一看火了,他一个转身,便把卷匣门拉了下来。
“年轻人心急什么,不就回个家吗?只要你有钱,上北那么多的东西你还怕买不到?”
老缑一看任天飞不高兴了,这才笑着说道。
打发走了最后一个病人,老缑这才收拾了一下,带了一些钞票坐着任天飞的摩托车去了上北。
两个男人买东西的速度可是相当的快。先是买了一个大一点的密码箱,等密码箱装满之后,老缑又买了个蛇皮袋。其实蛇皮袋不好看,但装的东西多。一直忙到了晚上的十点多,老缑的东西总算是买齐了。
由于任天飞住的地方坐车比较近,所以给老缑买的这些东西全搬到了任天飞的租房里。
两人喝了口水,喘了一口气。老缑这才对任天飞说:“我们去拿火车票,哪家伙说到了晚上的十一点钟才能拿的到,现在应该差不多了”
任天飞看了一眼手表,发现差十五分钟就到十一点钟了,于是便和老缑下了楼,然后两人骑上摩托车又去了昌盛电机厂的西大门。
原来老缑联系的这人,正是这里一个小店的老板。他们利用便利的条件,专门赚这些打工人的钱。一张火车票平时的手续费是三十元,这到了春节便涨到了一百元,还真是有点过分。
任天飞和老缑赶过去时,小店的老板正和一群小女孩在吵架。仔细一听,原来是大家讲好了一张票的手续费是六十元,可到了拿票时又涨到了一百元,所以这些小女孩不干了。
任天飞越听越生气,这和抢钱的差别就是老板手里没有拿刀,否则其情形是一模一样的。
有两个女孩子一听手续费涨到了一百元竟然哭了起来。要知道,她们一个月的工资也就几百块钱。
老缑知道任天飞的脾气,所以极力的拉着他不让他上前,可任天飞看到如此场面,心里就是不服气。
店主是一个三十多岁,黑黑瘦瘦的男子,这家伙操着半生不熟的普通话,样子极为霸道。这几个女孩吵不过他,干脆呆在边上抹眼泪。
老缑给这人看过病,可是说是熟人。不等老缑走过去,这家伙便主动打起了招呼:“缑医生!你的票到了,你可以拿走了”
老缑和任天飞一起走了过去。老缑呵呵笑说着拿出了两百块钱的手续费,因为车票钱订票的时候已经交付了。老缑是熟人,所以就没有开什么单,其他人的话会开一张来领票的单据。
没想到这店主冲老缑摆了一下手说:“不对啦缑医生,因为马上过年的原因,这手续涨价了,你们坐的是卧铺,每张票得两百块,你的这张就算了,还是先前说好的一百元,另外一张得收两百”
老缑一听脸色就变了,他冷冷的说道:“老板!没有你这样做生意的。一百块已经够高了,你又加一百块,早知道这样,我们就不在你这儿订了”
“我也是没有办法的啦!你们如果不加这一百块,那这票就不能给你们。当然了,你们交的钱也退不了”
这家伙说着把脖子一扬,翘着二郎腿哼起了流行歌曲,一副毫不讲情面的样子。老缑气的用家乡话骂了一句:“儿八叉”
任天飞看着这群哭哭啼啼拿不到车票的女孩,心里的哪团怒火扑通一下便冒了出来,他一步上前,怒视着这个店老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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