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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御风乍听得令狐冲未死的消息,心头不由得涌起一阵狂喜,可一抬头,却只见那黑衣女子身形袅娜,几步便跨过了天下第一险的长空栈道,不由得又蓦然心惊!
她行走这般天险,如履平地,罗裙之下轻尘不惹,神态潇洒似凌虚而行,可比那连续向后飘飞的本事,更强了一截,当真奇乎神技。
眼见她拐过山脚,芳踪不见,只留下那一句消息,此后便是余音袅袅,徘徊空谷之间,齐御风一时之际,却又不禁有些怅然若失。
当下他不由得寻思,此人轻功如此高绝,却又如此年轻,究竟是何方神圣?
早先何三七已经告诉过他,当世武功天下第一的东方不败是个大老爷们,而且成名已有三四十年。
所以此人定然不是东方,可这天下江湖,除了东方不败,却又有谁有这般如鬼似魅的武功?而且如此地傲气凌然?
他左想右想,始终毫无头绪,过了一会儿,却觉得体内的丹田之中,似乎有一股气旋缓缓回转,当即不由得一惊,莫非这酒还真的有毒?
当下他略一运气,便觉察那股酒气早已化作一股热气,正由丹田之中不断发散出来,横冲直撞,十分霸道,片刻之间,便要冲破奇经八脉,散入四肢百骸。
他心道,这酒力看似居然比那长白山上的血胆酒还要强上几分,当真厉害,难道是那酒的缘故?
这明朝的酒。大多无非烧酒、蒸酒,虽然口味醇厚柔绵。但论及甘润清冽,余味不尽。还是不如后世的好酒。
他方才所喝的那女子所赠白酒,香气馥郁,爽口尾净,却是他所喝过最好的白酒了。
他对这等吞吐酒力,化成内力的事情已十分熟练,当即也不惶恐,只是潜运内力,搬运呼吸,取坎填离。将这一股热力从丹田引导至经会阴,沿脊椎督脉通尾闾、夹脊和玉枕三关,到头顶泥丸,再由两耳颊分道而下,会至迎香,走鹊桥,与任脉接,沿胸腹送到了膻中气海。
这一顿忙活,酒力沿着周天运行。他只觉身体一阵阵发热,额上也渗出汗珠来,一身衣衫几乎浸透,心中不由得暗暗懊悔。没想到这酒劲如此之大,自己却还是喝得有点多了……
想着想着,不知不觉之中。精神稍微一涣散,便倒头睡下……
待他睡醒之时。却发现自己已然躺在洞中,周围一片漆黑。
他猛然一惊。心说那黑衣女子倒还好说,那白天里朝阳峰的长啸的高人,那啸声何等惊人,犹如龙吟大泽,虎啸深谷,声传数里。
他未能及时回去看看,也不知对那人对华山派有何挑衅没有。
当下他一低头,发现眼前放着一个小小的食盒,上面留了一张纸条,是施戴子所写,说见他酒醉,未能转醒,便将他安置在了洞中,这才安心了下来。
他信步走走,只觉得虽然略还有些微醺之气,但心明眼亮,四肢百骸,处处是气,知道这是内功更上了一层,心中不由得欣喜。
突然他又发现眼前放着一截树枝,不禁想到,那乔峰凌空摄物,从眼前的地上取了一把单刀,擒龙功也才不过小成,这黑衣女子的控鹤功居然能凭空从一丈开外取得树枝,功力竟然不在乔峰之下?
而且她年岁如此之轻,内功便练到如此境界,当真恐怖如斯。
他不禁又惊又羡,心道,倘若将这门功夫再行变化,将凌空摄物化为凌空摄人,岂不就是死亡骑士的绝世神技“死亡之握”?左手一抓,右手长剑一刺,天底下谁还能躲过这样的独孤九剑?
或者将凌空摄物略加变化,变成凌空御物,在一丈之外使剑,岂不就是天下第一的那个店小二的“御剑术”?
卧槽,这到底是奇幻还是仙侠,怎么会出现如此厉害的武功!
他一颗心再也不能淡定,心道这世界上的武功原来却比他想象的还要高明一些,为今之计,还是得提升华山派的整体实力才行,万一冒出一个大魔头,也不用自己一人死扛。
看看周围,他沉思片刻,当即回到内洞中,将那块写着独孤九剑秘籍的石碑放倒,然后用长剑挖一个坑,将其埋了进去,继而又出洞取来大石,将那内洞入口掩埋住。
反正这外洞也是甚大,有一处堆积几块石头,却也并不十分显眼。
这内洞的秘密倘若传扬出去,势必震动整个江湖,华山从此永无宁日,既然令狐冲未死,还是等他回来再慢慢处置吧。
做完这一切,眼见天光又亮,东方已经浮现除了一丝鱼肚白,他当即扛着玄金剑,一步三晃,转头下山。
到了玉女峰上,一进大门,却见众华山弟子俱一脸正色,立在院中,站得规规矩矩一排,当下不由得一愣。
梁发见他回来,当即走过来一抱拳道:“齐师弟,你回来了?”
齐御风也拱手道:“三师兄,你们这是?”
梁发面色坚毅道:“大师兄多日未归,恐怕已遭遇不测,华山派一日不可无主,我等已然决议,暂且由你出任华山掌门,正欲上山寻你。你回来的正好,这便随我等到后堂……”
他说到此处,却又有些为难了起来,只见齐御风一身衣衫油渍麻花,头发蓬乱,犹如乞丐一般,哪能如此这般不郑重,就此受礼当什么掌门。
齐御风哈哈笑道:“我哪能当什么掌门,三师兄,我此番回来,便是告知诸位,昨天已经有人传话回来,说大师兄没死,等他养好伤,便能回来与咱们团聚了。”他这话半真半假,也是为了照顾众人情绪。
梁发当即目光一亮,欣喜若狂道:“此话当真!”
齐御风点点头,正色道:“那人应该不屑于骗我。昨日那朝阳峰上的啸声,你们不曾听见么?”
陶夭夭插嘴道:“听见啦,听见啦,吵得我耳朵都疼。”
梁发却一阵愕然,说道:“我没听见,你们谁听见了么?”
众人尽皆摇头,只有令狐冲的大弟子支伏宝迟迟疑疑,却也没多吱声。
梁发又望向九师弟舒奇道:“昨天是你当值,见到过有什么人上山么?”
舒奇略有些迷茫地说道:“山下倒是有些人鬼鬼祟祟,行踪不定,应该是嵩山派的探子,可是这一个多月,他们中间,也没什么人敢上咱们华山了啊。”
齐御风摇头道:“此人武功高深莫测,轻功尤其高明,应该是独自沿着山崖爬上了南峰,所以你们没有注意。”
施戴子当即道:“就如同你第一次登山一般?”
齐御风摇头叹道:“此人轻功,高明我十倍不止。”
梁发试探道:“看来大师兄是被什么高人所搭救,目前在他那里养伤了?”
齐御风点头道:“应该便是如此,他怕咱们着急,便求那高人传了话过来。”
众人得知令狐冲未死,当即大喜,许多女弟子都眼眶通红,几乎落下泪来,大伙又叙旧一番,便推着齐御风进屋吃饭,齐御风道:“且先别忙,那十九路剑法,你们都练得如何?”
梁发听闻,当即脸色一红道:“四师弟对这路剑法颇有感悟,眼前进境一日千里,早已超过我们许多了,可是为兄却是愚钝,要在顷刻之间,将这种种变化算得清清楚楚,却是始终不能。”
陶钧也道:“我们也没有什么进益,不过倒是增长了不少见识,但是若想像四师兄那样练成了便能动手,恐怕还是不行。
齐御风心道,这修习剑术,各有各的缘法,施戴子本就心思灵活,机敏灵便,有点像红花会的七当家“武诸葛”徐天宏,修习这改良版的“玉女十九剑”,最为相得益彰。
而梁师兄年纪大了,又性子耿直,淳朴木讷,不善随机应变,最宜修炼那种招数古朴,阳刚凝重、实打实的剑招,练这花哨的“玉女”剑法,的确有些不太合适。
他当即点了点头,又道:“那其他人呢?”
梁发一指八师弟英白罗笑道:“白罗修习你那套灵狐剑法,眼下已有心得,眼看便要成了咱们华山派除你和大师兄之外的第三大高手啦。”
齐御风寻思这英白罗本来武艺平平,怎么突然一下子如此厉害,当下不由一愣,赞叹一声,而后又续问道:“那第一大高手是谁?”
众人也不吱声,只是都笑眯眯地看着刘语晴一言不发。
齐御风顺着众人眼光一看,猛然一拍脑门,笑道:“是了,刘师姐练这玉女十九剑日子更久,眼下显然更加厉害啦。”
刘语晴被众人眼光看得一窘,脸色微红,当即低眉道:“还不是小师弟你指教的好。”
齐御风又看看施戴子道:“那第二大高手就是你啦。”
施戴子自嘲般地笑道:“倘若没你这些乱七八糟的剑法,本来我也是屈居三师兄之下,现下你弄出这些剑法,却也是还是老二,好在不赚不赔。”
齐御风见众人得知令狐冲消息,都喜笑颜开,而且各人这些时日苦练武功,也都颇有些进益,当即精神大振,说道:“我先吃饭,等会再与诸位有要事相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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