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齐御风笑道:“药可以乱吃,话却不可乱说,你那只眼睛看见我杀人了?”
张敬超怒目圆睁,当即便要发作,赵四海急忙拦下他,对着齐御风说道:”可是我家左公子,今天早晨上了华山,此时却不见踪迹,却又是怎么回事?”
齐御风笑道:“咱们华山派又没请你们什么左公子来做客,这华山又不是只有我们华山派一家,嵩山派做事,便是如此霸道么?”
张敬超冷笑道:“我嵩山派就是如此霸道,你待怎样?”
齐御风也冷哼一声道:“就你那般三脚猫的功夫,还是别出来招摇的好,免得他日死的不明不白,别人还得朝我华山派要人。”
张敬超当即怒不可遏,大吼一声,拔剑朝齐御风扑来,齐御风见他来势凶猛,向后一跃,随手一瓢滚汤便朝他泼去,那张敬超当即身形暴退,堪堪避过这一浇,继而身形如电,继续上前。
齐御风随手提起一根长长如弯剑一般的蛇骨刺,也朝他刺来,他后发先至,一剑一骨竟然交错而过,同时到达。
两人一见这两人长剑一起递到对方咽喉,势必同归于尽,当即都为止一惊,各自后退一步,这厨房窄小,又放了许多杂七杂八的东西,两人施展不开,攻势不由得一滞。
众人见这少年后退,舀汤,泼水,提剑,反击,一气呵成,竟然还比张敬超还快上三分,姿势又复美妙至极,虽是极快,旁人瞧在眼中却不见其快,但见其美。心中不由的暗赞。
那天乙道长和鲁连荣心里都想,就这样一个愣头愣脑,心里藏不住事的浑小子得风清扬老前辈教导,都能练成如此剑法,倘若换成自己,那说不定得多高明。
天松道长却甚为着急,心道这张敬超在华山之上动刀动枪,万一被那风清扬老前辈看见,可不为美,当下道:“大家都是自己人,有话不妨慢慢说,何必动手?”
当下他缓步上前,抽出长剑,一递一翻,便欲将这两人手中兵刃压住,他运劲于臂,向下力压,寻思着怎么也与张敬超有旧交,便想将齐御风手中长骨割成两段。
齐御风手里拿着的骨头,乃是一条那白蛇的肋骨,又细又长,只有手指粗细,看上去极易折断,可是他运劲半天,长剑在蛇骨表面嗤嗤直响,却也切之不断。
天松道人不由的心想,这蛇骨果然非同小可,当真不是凡物,而这少年居然有这般力气,也当真难得。
他见两人长剑交错,他加上这一道内劲,却也纹丝不动,不由的面上一红,笑道:“我五岳剑派同气连枝,便如同自家人一般,张师弟,你何必跟小孩子一般见识。”
那张敬超本来也有点犹豫不决,出剑之后便有些后悔,当即见了台阶,便冷哼一声,顺势撤了长剑。
齐御风心道,这道人出剑不知是何用意,还得先再给他塞个甜枣不可,而且这厨房之内,地势狭窄,万一这几人同时暴起伤人,自己可逃不出去。
当即他冲着天松道人一拱手道:“多谢道长调解,今日天色已晚,在下便去给道长收拾安歇之处。”
说罢便朝门外走去,那一行十几人见他提着这长长的蛇骨,十分怪异,一时也不敢拦他。
临到门口,那张敬超突然福至心灵,嘲讽了一句:“小子,莫不是想逃罢?”
齐御风回首斜睨了他一眼,突然怒道:“本来我已见了你说的那几人去处,可你这般咄咄逼人,我却不想说了,纵你武功高绝,便以为能胜得了天下人么?我要杀你,不过一人一剑即可。”
张敬超最受不得别人如此激他,当即道:“好,那咱们再来比过。”
一边赵四海急忙拦住他道:“风少侠,不知我家公子究竟去了何处?还请告知,敝派上下,自当感激不尽。”
齐御风看了那张敬超几眼,哼一声道:“咱们五岳之中,出了你这样的奇葩,也真算是难得。”
继而转头看着赵四海道:“赵前辈,我看你仪表堂堂,气度又好,怎么与这等人为伍?”
赵四海也知道这张敬超一向脾气暴躁,当即微笑不答。
齐御风又道:“你们那个什么大公子左飞英,被我师傅领走啦。”
赵四海当即一惊道:“风老前辈……将他……带到了何处?”
齐御风道:“我师傅瞧不上你们左掌门,对他儿子却颇为喜欢,早晨左飞英上山时候,与我师傅谈了一番,我师傅不忍他所知道的的几路嵩山剑法失传,就领着他去学思过崖学那剑法去了。”
张敬超忍不住道:“你方才不是说,你师傅在山下杀人么?”
齐御风冷哼道:“我骗你的,你怎么着?”
张敬超忍住怒气道:“那方大平?”
齐御风冷哼道:“死了。”
张敬超急问道:“谁杀的?”
齐御风道:“他等对我师父不敬,大呼小叫,杀了又有什么可惜?”
赵四海大怒道:“可是那是我嵩山弟子!”
齐御风本欲动手,可是看那一边泰山、衡山几人却还是事不关己一般,却不由得心下一沉,暗道我都答应予你们那么多好处了,居然还不帮我?
当下他哼一声道:“可不是,他就是被你们自己人所杀,关我们华山派什么事?”
赵四海闻言一愣,不由得问道:“怎么回事?是谁杀的?”
齐御风心道这一个谎言接着一个谎言,可当真难编,当即长呼一口气,懒洋洋说道:“左飞英左公子。”
赵四海疑惑道:“他怎么会杀自家弟子?”
齐御风默然道:“我怎么知道,那方大平上山之后,对我师傅呼喝了几声,便被左掌门的公子一剑刺死,他说五岳剑派同气连枝,对我师傅不敬,便是对嵩山派长辈不敬,理应受此刑罚。”
张敬超冷哼道:“莫不是你编的罢?”
齐御风皱眉道:“你爱信不信。”
几人沉默一阵,那赵四海心道,那左飞英平时便有些暴虐,此时为了讨好风清扬,也未必不能做出此事,当即便说道:“那我这师侄的尸首呢?”
齐御风冷笑道:“小心九厘三分,要寻尸首,洛南商州。”
这句话乃是陕西俗语,张敬超却是听说,原来那华山险峻,天下闻名,若是一不小心摔下悬崖,便要落下去摔个粉身碎骨,因洛南的商州在华山脚下,也就是秦岭南麓,所以当地民众听到有人坠山,便说“要寻尸首,洛南商州。”
当即他不由得勃然大怒道:“好哇,你们居然将我师侄的尸体扔下了山崖!”
齐御风呵呵笑道:“可不是我扔的,那尸首可是左公子亲自搬运走的。”他心道左飞英死都死了,黑锅你就多背一些罢。
赵四海寻思着,倘若这左公子既然无事,又得华山派前辈传艺,这等恩情之下,嵩山派必然要领一个大大的人情,那几个旁门弟子的师傅都死了好几年,武功又甚是平庸,死了也就死了罢。
可是若这小子说的不是实话,事情却大大不妙。
一边张敬超当下道:“师兄,这小子说话不尽不实,他有什么凭据,说左公子在山上习武。”
齐御风笑道:“不如咱们一同上山看看如何?”
张敬超冷哼一声,心道那风清扬何等厉害,倘若这小子添油加醋,见面时说几句自己的坏话,自己这条性命哪里还能留得住?
当下道:“咱们上山一次,不能白来,没寻到左公子,便请这位到咱们嵩山做客如何?”由于有外人在场,他这番话说得已是十分委婉,倘若平常,便早已直说绑了这小子当做人质。
赵四海也觉得大有蹊跷,他虽然一直风轻云淡,十分客气,面对齐御风各种指责看似毫不在意,其实暗里地却也怀恨在心,心道如此牵扯下去,那风清扬晚间回来,万一对嵩山派之人有所成见,随手杀了他们几个,可如何是好?
于是当下便微微点了点头,一拱手提剑上前。
齐御风见状不由得哀叹一声,心道自己到底没有韦小宝那般功力,左一个谎右一个谎,居然还没将这几人诓骗过去,当即不由得眉头一皱。
那赵四海和张敬超向前走出两步,齐齐拔出长剑,张敬超哈哈一笑道:“小子,任凭你师傅武功再高,他此时不在,你又能如何?”
赵四海却温言道:“现下真相不明,只想请风少侠到我嵩山一游,别无他意,还请风少侠随我们去罢。”
齐御风见这二人走出这几步,片尘不起,显然轻功高明,远胜自己,决计逃之不掉,当即垂手扔掉蛇骨,无奈道:“我师尊他们晚上便回,你们等一等不成么?”
赵四海听他这一番,那一番,早已不耐烦,当即便冷笑道:“方才风少侠所言,不尽不实,唯有对嵩山的敌意是真,咱们可不敢等下去。”
齐御风心下寻思,若是这赵四海功夫与那张敬超相仿,一对一相斗,我决计不惧。他二人联手,却不免输多赢少。
现下双方,已然撕破脸皮,为今之计,只有速战速决,冷不防下一个杀手,趁那衡山派、泰山派几人未曾反应过来之时,便杀他一人。
当即他思虑片刻,便叹息一声道:“那好罢,本来还想给你引见一位武功当世天下第一的豪杰,看来是不行啦。”
那几人闻听“武功天下第一”这六个字,不由得都悚然一惊,齐声问道:“谁?”
齐御风张口道:“东方不败!”说罢,劈手从后颈衣领里抽出玄金剑,身似游龙,一道金光,便朝赵四海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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