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泰带着韦小宝走了一趟杭州,第二天漕帮就像是不要命的鸭子,船队开到了扬州,大肆招贤纳士,把青帮帮众全部收入漕帮,一开始青帮中人还不甚愿意,可是青帮实力虽强但是帮会已经解散,帮主残疾,精英重伤未愈,中下层帮众哪里斗得过漕帮,没两天就没了生计。
没办法,青帮帮众开始投效,结果就得知漕帮帮主翁岩已经出面与茅十八谈过,给青帮大家伙寻觅了一条活路。
没两天,青帮大多帮众、盐贩子都成了漕帮帮众,漕帮也一跃成为了江南江北,运河上第一的漕运大帮会,寻常水匪也开始依附。
翁岩十分高兴,但是却对支持了自己的茅十八更为畏惧,他知道在自己没能成长到远超青帮实力的时候是不能够忤逆茅十八的,所以他明白形势,只好努力的吞噬着青帮的残骸,争取让自己迅速成长强大。
漕帮的动作刺激了部分小帮会,例如金龙帮。
金龙帮是明末清初时期南京的大帮会,弟子五六千人,帮主铁背金鳌焦公礼武功高强,为人仗义,是江湖中德高望重的人物。
可是二十三年前焦公礼被人杀害,金龙帮也从此一蹶不振,沦为小帮会了。
现任帮主是焦公礼的徒孙辈,他得知漕帮收纳青帮残余,也开始大量招收青帮人手,准备跟漕帮争一争漕运指挥权。
高泰师徒二人在杭州住了两日,直到一切事情都已安排妥当,高泰就与翁岩约定,今年八月十五,请翁岩率人到泰州五虎断门刀师门正式拜会,而后高泰就带着韦小宝辞别北行。
原本高泰是准备带着韦小宝直接回泰州,可是走到太湖吃鱼的时候有漕帮弟子追了上来,并递上了翁岩的亲笔信。
高泰一看是金龙帮与漕帮争夺漕运的事情,撕碎信件,高泰道:“你回去给翁岩说,就说事情我替他了结。”
那弟子躬身后寻思离开了。
高泰刚转身就见韦小宝拉来了马匹,笑道:“小鬼你还真机灵!”
小宝嘿嘿一笑,道:“老鬼你才能算计!”
哈哈一笑,高泰与小宝翻身上马,直奔西北方向的金陵而去。
第二天进了南京城,高泰单刀直闯金龙帮,连砍了金龙帮十多个好手,最后剁了金龙帮帮主一根手指才翩然而去。
金龙帮经此一役,彻底破落下来,与漕帮争夺运河生意的打算也彻底熄灭,江南江北的帮会门派也都知道了漕帮确实是与茅十八有了交涉,江南江北彻底安稳下来。
……
扬州东百里的泰州是个小城市,但是因为挨着长江,靠河吃河,城市里的人们活计多些,日子过得还算兴旺。
在一片湿地湖泊东侧坐落着泰州鼓楼和最大的商业街,街面上还有泰州唯一同时也是最大的镖局“五虎镖局”,镖局东首还有一个巨大的庭院,那里就是五虎镖局的基石,泰州武林执牛耳者,五虎断门刀门派驻地所在。
五虎断门刀既是本门的名字,同时也是本门的核心武功,泰州人们都期盼着自家的孩子儿郎能有人拜入五虎断门刀门下,学得一招半式从此押镖护院,混个衣食无忧。
可以说,在小小的泰州里,五虎断门刀算是真正的跺跺脚就能让半个城颤三颤的存在。
今日是七夕,已经入夜的泰州城十分热闹,男男女女都在大街小巷玩赏夜色,吃着小吃糕点,等待着一会天色彻底黑下来对天乞巧。
五虎断门刀宅院内今夜却已经点起了灯火,因为今日是泰州本门祖师的诞辰,五虎断门刀年年都要在今日集合门徒祭祖祭天。
泰州百姓敬重畏惧五虎断门刀,今日行走时便大多避开五虎断门刀宅院门前的西鼓楼街,而去绕远一里路走南钟楼街。
可是却又一大一小两个人牵着马走进了西鼓楼街,哒哒的马蹄声在沉静的夜色中显得清脆而明显,很快马蹄声停在了五虎断门刀师门大院的门前。
那个十二三岁的少年身穿锦袍,背着一个鼓鼓的沉甸甸的包袱,另一个大人则一脸胡须,腰间挂着一把连鞘宝刀。
少年摸了摸胸前包袱,满足的叹息一声,看着前面灯火通明的大宅院,道:“有金子就是好!老鬼师父,这里就是你的师门?”
大胡子男子摸了摸腰间刚从金龙帮抢来的一把宝刀,道:“不错,前面就是咱们的师门,五虎断门刀。”
师徒二人说着话走近大门,看门的两个弟子身穿劲装,手持钢刀,看到有人接近上前就要驱逐,可是他们走近了张张嘴却说不出话来,两人瞪大了眼睛,惊异的倒退一步,微胖的弟子咽口吐沫,道:“茅……茅师叔!”
“怎么?几年没回来,门中的规矩都变了?”高泰冷哼一声,道。
两名弟子急忙躬身下拜,道:“弟子侯运(张奇)拜见茅师叔!”
高泰一指身旁的韦小宝,道:“这是我收的徒弟,韦小宝,小宝,这是你黄师伯的徒弟,你要叫师兄。”
韦小宝规矩的施礼拜见,两人也不敢托大,慌忙还礼,口呼“小师弟好。”
高泰把缰绳扔给微胖的侯运,道:“同门都回来了?门主也在?”
侯运接过缰绳,道:“都在,都在。”
“那就好。”高泰点点头,说着话就要进去。
张奇一咬牙,道:“师叔!门主他老人家说了要把您逐出师门,你怎么还回来,今日是宗门大会,你莫要闹事啊!”高泰脸色一变,“啪”一声张奇就捂着脸跌倒,吐出了两颗带血的牙齿。
侯运见高泰出手狠辣,不敢多说,将牵着马向一旁走去。
张奇脑子昏昏沉沉,正要爬起身,突然听到师父那熟悉的声音传来:“孽障!茅十八你这背叛师门的孽障还敢回来!”
高泰和韦小宝侧目看去,却见一个五十多岁的精悍男子带着七八个弟子走过来。
一名弟子上前扶起张奇,那精悍男子皱眉看向高泰,高泰也想起了这个人就是茅十八的掌门师叔的大弟子黄维文,素来与茅十八不对付。
高泰还没说话,韦小宝见黄维文敢辱骂自己师父,当时不愿意,他知道大胡子师父带自己来就是要找事,于是骂道:“哪里来的老乌龟在这口吐大粪?真是贼王八蛋、绿头龟……”
韦小宝在妓院长大,骂人的词汇说三天都不会重样,恶毒的一串话让黄维文师徒瞬间一懵,他们何曾在自家师门里被人这般辱骂过,其他弟子刚反应过来,正要还嘴,黄维文却脚步一动,就到了韦小宝面前,手掌带着八成的劲道打过去,这一巴掌若是打实,韦小宝非得牙齿尽落,脑震荡不可。
高泰伸手将小宝拉到身后,登时让黄维文的巴掌落空,他等着高泰,道:“茅师弟!你恣意妄为害的师门险些被朝廷派兵覆灭,怎么还不思悔改,带着这个小杂种来找麻……”
韦小宝的母亲是娼妓,不知生父是谁,最恨的就是人家骂他小杂种,不由得怒火上冲,也骂道:“你狗日的老杂种,老子草拟十八代老祖宗,乌龟王八蛋,死不透的老甲鱼……”一面骂,小宝一面藏到高泰身后。
黄维文话未说完又被小宝辱骂,老脸一红,怒火中烧,也不管什么师长气度,两掌一翻就朝高泰身材掠过,要拍死韦小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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