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席虽然结束了。
大家都准备离开,可是他们还在津津乐道。
“今天来值了!”
“是啊,没想到大开眼界。”
“小张先生到底什么来头?连黄金鱼子酱都搞得到?”
“你管他什么来头,反正很牛逼就是了,只可惜啊,我们没有资格参加陈总晚上的家宴,不然有机会跟小张先生套套近乎。”
陈二发生日晚宴只请最尊贵的客人和他家人一起过,人数不会超过二十个,这也是为什么生日宴席摆在中午的原因。
等到人一走。
现场只剩下张伟等人。
陈二发挽留道:“小张先生,我晚上还有一场家宴,都是自己人,您一起来吧?”
只是张伟已经明白从陈二发嘴里不可能获得什么有用信息,婉拒道:“抱歉陈总,我找赵老板和韩大韩二两位老板还有其他事,下次有机会我做东一起吃饭如何?”
陈二发有点失望,但不敢拂了张伟的意思,只好道:“好。”
张伟看向赵老板和韩大韩二。
赵老板会意,“韩大韩二,我们找个地方和小张先生坐下喝喝茶。”
“好,我知道附近有家不错的茶馆。”韩大高兴道。
张伟看向周小民眨眼道:“冷小姐答应过我的,你不会跟来,对吧?”
周小民笑容满面道:“那是,你自便。”
张伟没再说什么,带着甄强和赵老板他们朝电梯走去。
电梯口。
电梯来了,张伟都准备上去了,结果被后面赶来的陈俊采叫住。
“小张先生,小张先生请留步。”
张伟扭头看去,问道:“还有什么事吗?”
陈俊采手里拿着一个礼盒,笑吟吟道:“这是我爸让我拿给您的回礼。”
张伟笑道:“回礼就不必了吧?”
“那不行,要别人知道我爸寿宴不回礼会笑话的,您收下吧。”陈俊采道。
张伟急着跟赵老板他们问事情,没再推辞,接过小盒子道:“行,多谢了。”
“没事没事。”陈俊采道。
收起小盒子,张伟一行人进了电梯。
因为有重要的事情询问赵老板、韩大韩二,张伟便拜托马总把甄强和马哥送回去,这些事情他不希望外人得知。
……
茶馆里。
四个人要了一间靠窗的包厢。
张伟不怎么懂茶,随便点了个价目表上最贵的。
几个人边喝茶边聊。
“没耽误你们正事吧?”
“没,没,本来今天也没什么事。”
“呵呵,小张先生相邀就是天塌下来我都得来啊。”
赵老板和韩大韩二都很给面子。
张伟很满意这三人的态度,笑了笑,心里琢磨了一下,知道有些事情不能够直接问。
只能旁敲侧击。
于是,他笑着看向韩大韩二,“说起来我和两位韩哥认识挺有戏剧性的。”
赵老板有点好奇道:“说真话,我到现在不知道您这样的大人物,怎么会和韩大韩二认识。”
韩大苦笑一声,“都二十来年前的事情了,当初我和我兄弟在湾区摆摊卖米,小张先生的父亲张爱国先生就在一里外摆摊,本来没什么交集,可是有一天,本来找我们订米的金……金什么堂来着?”
韩二适时接话,“金玉堂饭店。”
“对,金玉堂饭店。”韩大絮絮叨叨道:“那金玉堂当时要每天五百斤米,本来饭店老板都和我们约好了,可不知道为什么反悔了,当时我们还纳闷,后来才知道生意被张爱国先生抢了去,于是,我俩一气之下找上门去,打了张爱国先生。”
金玉堂?
这不是自家在湾区做生意时候的大主顾吗?
张伟一愣,脑袋里隐隐浮现出一张胖胖的脸庞,具体什么模样不记得了,至于叫什么更加不记得了,他唯一的印象是,当时负责采购的那人很胖,好像叫什么胖子。
毕竟只见过寥寥数面,能记得清楚才怪,要不是当时这是自家摊位上第一个大生意,兴许他都不会有记忆。
赵老板并不认识张爱国,只是讶然道:“你俩胆子够大的,连小张先生的父亲都敢打?”
韩大讪讪道:“这不是刚开始不知道么,后来我们被打了回去,还挨了两顿揍。”
不对。
不是大伯和老乡帮忙报的仇吗?
哪里来的两顿揍?
张伟适时插话道:“我爸和我大伯打了你们两顿?”
“呃……小张先生您别说笑了。”韩二以为他在开玩笑,“我和我哥挨的第一顿打不就是您和周小民周先生给的嘛。”
啊?
我和周小民?
当时貌似自己才五岁啊!
最重要的是,张伟记忆里压根没有这一茬!
他明白了,一定是另一个张伟干的好事。
张伟眨着眼睛道:“我怎么不太记得?当时什么时候?”
“可能时间太长你忘记了。”韩大回忆道:“我记得当时好像是下午五六点钟,我和我弟弟在吃晚饭,你和周先生跑过来把我俩打了一顿。”
回忆起此事,韩二心有余悸道:“可不是么,你们打完之后,没过五分钟,你父亲和你大伯老乡他们又过来把我们打了一顿。”
关于这件事,张伟的记忆特别清楚,那天他看见父亲被打,吓得晕厥过去了,一直到晚上九点钟样子才醒,怎么可能下午五六点钟和周小民跑过去把韩大韩二打了?
但事实就是如此,他明白,绝对是另外一个张伟在他晕厥过去的时候跑出来做的事情。
也就是说,自己的“副人格”确定可以追溯到五岁的时候。
更关键的是,他的记忆共享给了另外个张伟,而另外个张伟的记忆并没有共享给他。
这让张伟忍不住想吐槽,太恶劣了,凭啥不是大家记忆共享,那岂不是说他谈女朋友做过一些龌蹉或者羞耻的事情,另外个张伟都知道?
这让他觉得有点恶寒。
另外,他还确定一件事,以前另外个张伟很有可能是在他昏厥、睡觉的时候才出现。
这听上去有点像废话。
实际上并不是,因为两个礼拜之前另外个张伟才消失。
只要张伟想办法知道自己睡着了以后的行踪,就有可能查探到更多的信息。
比如说……小区门口的监控,有可能会有记录。
想完之后,张伟问道:“后来呢?照理说二十来年过去,你们不可能对我爸记忆那么深刻,更别说上个礼拜一眼看到我觉得脸熟。”
“后来我俩去坐牢了,那时候我们才知道您家里拥有通天的背景。”韩大唏嘘道:“我俩在牢里蹲了一段时间后,张爱国先生也进来了,和我们一个监狱……”
“诶,不对啊,我爸没有进去过啊。”张伟打断道。
韩二无语道:“你记错了吧?听说他防卫过当被判了两年零八个月,后来立功减刑,只蹲了一年多就出去了,我还记得他在牢里的时候收了钱冲手底下头号打手王赛健当小弟,一有机会就揍我们兄弟俩呢。”
韩大回忆起此事还一阵后怕,“可不是么,当初您父亲出狱的时候,我们兄弟俩都喜极而泣了,正是因为这样,我们对您父亲的容貌才记忆深刻啊。”
张伟沉默了。
是的,他小时候有一段时间父亲确实不在身边,当时母亲说父亲出国劳务去了,没想到居然是去坐牢了。
他蹙眉道:“那你们知道我爸是对谁防卫过当进去的吗?”
“不知道。”
“他经常让王赛健揍我们,我们哪敢问这些啊。”
韩大韩二摇着头道。
得,线索又断了。
张伟很失望。
没想到坐在一旁的赵老板诧异道:“咦,您父亲不是因为你弄伤了钱冲进去的吗?”
张伟一愣,装作很糊涂道:“时间太久,我都不太记得了。”
韩大纳闷道:“赵哥,你怎么知道的啊?我记得当时你在魔东新区,这件事发生在湾区。”
赵老板不疑有他,笑着说道:“是啊,你俩和我老乡,在出狱投奔我之前,我确实在魔东新区做大米批发生意,当时别人都叫我赵老大……“
他慢悠悠的把当年的事情说了出来。
张伟听得很仔细。
原来事情是这样的。
因为张伟父亲“出国劳务”,孤儿寡母的做卖米生意肯定忙不过来,于是老乡心很好让儿子吴斌过来帮忙了一段时间。
后来他母亲因为种种原因来到了魔东新区,然后也是因为抢生意,赵老大打了当时在店里帮忙的吴斌。
当然,这是张伟的记忆。
实际上按照赵老板所说并非如此,而是当初他家店铺里养了一大群人,吴斌只是其中一个,另外还有如今在张楚粮油任职的缪宇、爱国安保公司的副董事长海龙等人。
据说楚钟林和周小民也在,只是赵老板并未亲眼见到,后来发迹后道听途说的。
正因为赵老板打了吴斌,然后被“张伟”带着缪宇、海龙等人打了回来,赵老板才知道钱冲是被张伟弄伤,然后张伟的父亲张爱国为了保护儿子,去坐牢了。
张伟听完后,急忙问道:“后来呢?”
“后来?后来我因为得罪了你,在当地生意做不下去,我才知道你家背后有一位真正通天的大佬,只好带着兄弟们去了别的地方,至于这位大佬是谁我到现在都不清楚,唯一清楚的是,哪怕当时尚海顶尖权贵龙天龙老板,都因为你家背后那位大佬栽了。”赵老板一怔,“你都不记得了?”
张伟含糊其辞道:“时间太久,忘记了。”
赵老板笑道:“可不是么,都二十来年了,要不是今天说起,我都忘记的差不多了。”
看来他们确实只知道这些。
张伟遗憾的同时又挺满意,因为他对另外个张伟的了解又更深入了一步。
首先,另外个张伟不仅仅和周小民关系很深,不出意外,和张楚粮油也关系匪浅。
其次,张伟觉得他爸妈似乎隐瞒着一些事情,回头可以从这方面入手。
还有最重要的一个信息,钱冲。
找找这方面的旧新闻,应该能发现什么。
张伟心里盘算着。
“诶对了。”赵老板转移话题道:“陈总给您回什么礼了?我们都没拿到,估计这老陈是因为你送了好东西过意不去,所以特地单独给你一个人回礼,应该是好东西。”
“对哦。”
“陈总很有钱的,他回礼的东西应该不会差。”
韩大韩二挺感兴趣。
既然问不出什么,张伟自然不可能继续询问下去。
当然了,于情于理也不可能直接起身离开。
正好赵老板转移了话题,张伟很乐意顺着这个说下去,“是个小盒子,我不知道里面装的什么,既然你们感兴趣,我打开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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