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风觉得,就她目前这个样子,这些个人还能恭恭敬敬的行礼,对席西洲的家底以及驭下的本事好奇了。
“嗯!”席西洲淡淡应了一声。
才低头对南风说道,“南风,你先去院子那边梳洗,一会咱们吃饭,饭后我带你去街上转转,山河镇的夜景还是不错的!”
“好!”南风乖巧点头。
又看了看黑狗儿。
荀宝见状,一把勾住黑狗儿的脖子,笑的爽朗,“南姑娘您放心,小的会照顾好他!”
黑狗儿也笑了起来。
有些憨傻。
南风没啥子放心不放心的。
“好好照顾姑娘!”席西洲看着两个婆子沉声。
南风好似听出了点威压的感觉。
这两个婆子和这些丫鬟是监视她的吗?
如果是,席西洲大可不必如此,现在的她决定抱着他这金大腿,压根没想过逃跑。
也不去纠结,跟着婆子所带领的方向走。
南风走在前面,两个婆子走在她左手边落后两步,其中一个低声说道,“不知道姑娘喜好什么菜式?”
“八大菜系吗?”南风问。
“是呢!”
南风认真想了想,“我都喜欢!”
“那姑娘忌口吗?”婆子又问。
“不忌口,只要味道好,我啥都吃!”
能吃的,不能吃的,肚子饿时,哪有那么多选择。
婆子颔首。
南风眼尖的瞧见,走在最后的一个丫鬟悄无声息的离开。
“……”
她微微挑眉,试探的说了句,“我喜欢吃麻辣焖炖兔子肉,可以吗?”
“可以的!”婆子连忙应下。
南风又发现,走在最后面的一个丫鬟立即离开,方向跟先前的丫鬟一样。
所以,这么多人,都是给她差遣的?南风意外极了。
到了她住的院子,这么冷的天呢,门口一大片墨兰,好似把整个院子都包围了起来一般。
她喜欢墨兰,特别喜欢它开花时的那种香气,清新淡雅,一大片墨兰开花,沉浸在这样的香气里,会觉得整个人神清气爽。
而且要打理这么一大片墨兰,养得好、花枝多,需要付出的时间、精力并不少。
南风在门口站了一会,想着等开花时,一定要来住上一段时间,喝茶、赏花、吃糕点,闻着花香,抚琴、听曲、看书,那才是神仙过的日子。
进了院子,一盆盆墨兰摆放在桂花树下。
南风不着痕迹的蹙眉。
墨兰、桂花,是意外,还是刻意安排?
到了门口,婆子微微福身,“姑娘,奴婢给您把披风取下来吧,屋子里烧了地龙!”
“好!”南风解了披风,递给婆子,看着尾摆处染了脏污,“脏了!”
“无碍,浆洗房那边会清洗干净,姑娘放心!”婆子连忙出声,一个婆子掀开了厚厚的门帘。
一股暖意扑面而来。
“哦!”
南风进了屋子。
屋子十分宽大,家具物件摆放整齐,架子上的摆件精致漂亮稀奇,一看就是价值不菲,可见收拾这屋子的人用了心。
“姑娘,请这边梳洗!”
南风跟着过去,丫鬟打了热水上来,还有一个手里捧着一个托盘,上面放着香胰子、一个碧绿的罐子。
南风把自己黑乌乌的手放到盆子里,拧了帕子洗脸,还用香胰子洗了洗,丫鬟立即递上帕子给她擦手。
就丫鬟的手,都比她的白嫩。
挑眉去看丫鬟神色,倒是十分坦然,没有好奇、鄙夷。
调教的可真是好。
“姑娘,这是护手的香膏子,奴婢帮您抹上,还是自己抹?”丫鬟恭恭敬敬的问。
“我自己来吧!”南风挖了一大坨,手心搓开,然后抹在手上,浓郁的墨兰花香,顿时弥漫开来。
放在鼻尖闻了闻,好香。
眉眼间也染了笑意。
“姑娘,要熏香吗?有果香、花香、药香三种,花香里有墨兰香!”
“点墨兰的!”
“是!”
南风才在罗汉床上坐下,一个丫鬟上前,恭声道,“姑娘,奴婢帮您捏捏肩吧!”
“成呀!”
能好好享受,南风绝不拒绝。
好几个丫鬟忙着伺候她,竟是一点不乱,有条不紊的端茶递水,捏肩捶背,焚香、理床铺被。
婆子拿了钥匙去打开一个柜子,拉开抽屉捧出一个锦盒,那锦盒有些大,婆子抱着有些费力,放在桌子上打开后南风眼珠子都快掉了出来。
夜明珠!?
不是婴儿拳头大小那种,而是脸盆那么大一个,它一出现,屋子都亮了起来。
南风抬手示意捏肩捶背的丫鬟停下,起身走过去观看。
“这是夜明珠?”南风问。
这么大一颗,得值不少银子吧。
“回姑娘,这是夜明珠,算是一种宝石,也有人称它是“随珠“、“悬珠“、“垂棘“、“明月珠“等,是从矿里挖出来,经过师傅打磨!”婆子认真介绍。
这屋子里的东西,从她进入这府中那一天起,每日要做的就是知道这东西的来历,以及典故。
她以为很快会迎来这屋子的女主人,却不想等了近八年。
“哦!”南风淡淡应了一声。
伸手去摸了摸,冰凉凉的触感。
是矿石么?不是从海里来?
她见过最华贵的珠宝、玉器,但这么大一个会发亮的矿石,还是第一次见。
“真不错!”南风赞了一句。
也就没了兴趣。
又不是她的,看看、摸过就够了。
席府书房
席忠正在禀告郁成昆去祥云楼,请祥云楼出手掳走南风并卖到远方勾栏院的事情。
话落,席忠去看自家主子。
神色平静无波,俊逸的面容看不出生气恼怒还是愤然。
在席忠以为他不会说什么做什么的时候,席西洲淡淡的开了口,“郁成昆有个女儿,今年十五,你给她好好安排户人家,到时候我要看看,铺子、宅子、银子、女儿间他如何选择!”
别人的女儿,郁成昆能狠下心往火堆里推,那么他自己的女儿呢,能否狠下心肠,让她生不如死。
“是!”席忠应下。
他就知道,他家主子从不是什么心慈手软之人。
那南姑娘,定是被自家主子放在心尖尖上,他以后得恭敬些才是。
这边席西洲才吩咐好,便得知林叔求见。
“他?”席忠不解。
席西洲淡淡低声,“让他进来!”
林叔快速进了书房,恭敬行礼,“属下见过阁主!”
“嗯!”席西洲淡淡嗯了一声。
林叔又朝席忠颔首,才把事情一一说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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