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灵魂阴翳,对他人狠,对自己也恨,唯一在南风面前,他敛了一身戾气。和装模作样的温润公子席秀才不一样,他是真的心中欢喜,满腔柔情温柔。
但是这会子,他生气了。
因为福神医说南风命不久矣,说她怀不上孩子,就算怀上也会小产。
而南风前世是怀个一个孩子的。
他从曼曼那里得知,南风有过一个孩子,三个月的时候莫名其妙落胎了。
南风身子看似康健,可上一世的她用了虎狼之药让自己脱胎换骨、脱肤换肌,就像存放许久的柚子,金玉其外败絮其中。
外表漂亮,内里亏空。
跟着萧北秋时,萧北秋根本不爱她,除了利用还是利用,所有柔情蜜意都是欺骗,只想着要将她榨干用尽,哪里会在意她的身体,到底好还是不好?
所以得知有孩子时,她欣喜万分,也想着离开萧北秋,带着曼曼找个地方安顿,把孩子生下来,可是孩子小产没了。
她顿时万念俱灰。
爱着的男人根本不爱她,除了利用没有丝毫真心。
她想留下的骨肉,也莫名其妙没了。
是以任由身体破败下去,连萧北秋端的药有毒,她也毫不犹豫喝了。一碗药断情绝爱,可也送了她的命。
“你闭嘴!”席西洲怒喝出声。
他听不得这样子的话。
说他会早死,他都不会如此愤怒。
席西洲呵斥完,自己先红了眼眶。
“你胡说,胡说!”
他知道,南风表面什么都不在乎,天知道她多想有一个自己的孩子。
曼曼说,孩子没有的时候,她哭到无声,看着那一滩血久久回不过神。
福神医被吼的一愣。
张了张嘴想说点什么,最终化作一声叹息。
他那些话,其实并未往严重了说,实乃句句属实。
吴英奇吓呆了。
席公子居然敢吼师尊,而师尊竟然没有生气发火,拂袖而去。
倒是南风,在错愕之后,渐渐释然。连命都没了,还谈什么孩子呢?
站起身伸手轻轻的握住席西洲冰冷的手。
一触碰,她的心便有些疼。
这个男人,很多时候手都是暖和的,而这么冷冰冰好似很少。
“席大哥!”南风柔柔的唤了一声。
双眸温和又宁静的看着他。
席西洲温声,渐渐回神,扭头看南风,动了动唇,想说点什么,却又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他也是吓着了。
南风的身体,罗大夫早有说过,亏空的厉害,指不定命不久矣……
伸手轻轻的把人拥在怀里,嘶哑着说道,“我不会让你有事的,你一定会好好的!”
他会不惜一切代价,一切手段,都要将她留在身边。
让她好好活着。
南风眨了眨眼睛,第一次想哭。
在席西洲怀里轻轻点头,“嗯!”
若是能活着,多陪伴他一天也是好的。
吸了吸鼻子,轻轻推开席西洲,才对福神医说道,“神医,还请您详细说说我的病情,然后为我开个药方!”
药苦,她喝得下去。
要锻炼她也能坚持。
只要存了一颗想活着的心,命就掌握在自己手里。足够坚毅,坚持信念,人定胜天。
而且席西洲会拿出无数尊贵药材,不就是营养不良亏空了身子么,养回来就是了。
中医可是博大精深、奥妙无穷。
这点小病算的了什么!
福神医看着南风,比起席西洲的乱了阵脚,她倒是镇定的很。
招呼她坐下来,认认真真询问她这些年的生活,所经历的事情。
南风犹豫片刻,把原主所经历的大致说了一下。
“冬日无棉衣暖身,炕也不暖和,睡潮湿阴冷的棉被,吃不饱还要挨打挨骂,干不完的活,做不完的事情,上山砍柴,下河摸鱼捉虾,一个人干活,伺候一家子!”
福神医听着一巴掌趴在桌子上,“世上怎么有如此恶毒的人家?他们是断了手脚吗?若真是如此,我这便派人去教训教训他们!”
南风笑了出声,对老爷子的嫉恶如仇心生亲近,“哦,我还不是他们郁家的孩子,是郁成安从外面抱回来的。据说是京城勇毅侯府的嫡小姐,至于是不是,目前还不知晓,得等勇毅侯来逍遥镇见过才能确定!”
“那你希望是吗?”福神医问。
南风没有立即回答,先扭头看了一眼席西洲,再回过头时,眼眸中有些不一样的光彩,“早前我无所谓,是谁都无所谓,我知道自己是南风就好。如今么,我希望我是!”
她是勇毅侯府的嫡女,席西洲帮着找回她,应该能让勇毅侯府记下这个人情。当然前提是勇毅侯府在意她,在意这个女儿。
若是不在意,也是瞎扯淡。
福神医忽地笑了。
这倒也不算是襄王有梦,神女无心。
而是两人对彼此都有心,至少从他们的行为里能看出端倪。
席西洲爱的深切,南风已然动情。开始会为席西洲,为他们往后打算。
“简直岂有此理,世上竟有如此厚颜无耻之人,气死我了,气死我了!”福神医怒骂出声。
然后自己给自己顺气。
知道了南风过往,这开药就容易的多。
等开了药方,南风看了看后,试探性的说道,“这几味药能否稍微加重一点分量,这几味稍微减轻一些,再添加这两样……”
等她修改过药方后,福神医拿着药方寻思片刻,忽地惊奇的看着南风,“你说你略懂医术?”
南风点点头。
略懂么?自然不是的。
她的医术可不单单是略懂,集上下五千年精髓,又认真专研过,还拜过几位德高望重老中医为师,可以说集众家所长,算得上一位医者了。
“你这叫略懂医术?那我算什么?一知半解吗?”福神医摇摇头,又忍不住问道,“若是你自己来调理自己的身体,你可还有别的想法?”
“内服外浸泡,再用熏蒸,再研制药丸用在肚脐处,四管齐下!”南风轻声。
“就是我身上的伤痕,我也有办法让它光洁如才剥壳的鸡蛋,就是有些疼,且要经过七七四十九天……”
南风还未说完,席西洲出声反对,“我反对,你身上的伤痕可以用祛疤痕的膏药,慢慢来便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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