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姐……”黑狗儿轻唤。
荀宝上前,“见过南姑娘,公子让小的早些过来接姑娘,也顺便把人给姑娘送来,让姑娘过过眼!”
南风挑眉。
看着荀宝,也看向立在马车边的黑衣年轻男子。
不是那种俊逸面容,只能说长相普通,个子也不高大,属于丢人群里,谁都不会在意那种人。
但那一身冷肃、稳重的气息,也让人不敢小瞧。
黑衣人上前几步,朝黑狗儿先行礼,“属下见过公子!”
又朝南风行礼,“见过姑娘!”
主次分明,南风瞧着他忽然笑了。
看向黑狗儿,这是给他的人,往后余生,能为他生,为他死的人。
能不能让这样子的人心甘情愿,就要看黑狗儿自己的本事了。
“……”
黑狗儿其实被吓一跳,但很快鼓起勇气,站直了身子,“免,免礼!”
“是!”
黑衣男子应了一声,站到了黑狗儿身侧位置,站的笔直,目不斜视。
他也想给新主子一个好印象,毕竟往后相处时间太多太多。而且这趟差事,是他十八年来,最好的差事了,他不能搞砸,惹了主子厌弃被退回去。
南风瞧着,也就放心了。
看了黑狗儿一眼,又看了南婶、十五叔一眼,喊了归来叔上马车,离开了东胡同巷。
“阿姐!”黑狗儿轻唤一声,追了几步,站在原地红着眼眶。
直到马车出了巷子口看不见,左邻右舍都有人探出头来看,黑狗儿才呼出一口气,抬手揉了揉眼睛,朝家里走。
黑衣男人跟在他身后。
黑狗儿忽地停下脚步,看着他问道,“你有名字吗?”
“请主子赐名!”男人弯腰行礼,恭敬万分。
“哦,没有名字呀!”黑狗儿低低呢喃,“我现在还没去学堂,认得的字少,也给你取不出好名字来,若是你不嫌弃,就叫平安吧,你看成吗?”
平平安安。
不管是他,还是阿姐,都平平安安。
“多谢主子赐名,平安很喜欢这个名字!”
简单,却意义深远。
平安是真的喜欢这个名字。
对于腾云阁暗卫来说,平安从来很奢侈。
黑狗儿轻轻笑了起来,很浅很淡。
“家里屋子少,你以后就跟我住一间吧,等,等我努力赚了银子,买了大宅,再给你安排住处!”
“是!”
平安没有任何不愿意。
虽然话不多,但他还是很勤快。进了黑狗儿屋子,就要帮他整理床铺,黑狗儿去拦他。
平安轻声,“从此平安就是公子的小厮、随从,这些活计该平安来做!”
“我不太习惯!”黑狗儿轻声。
“那公子可得习惯起来,毕竟往后公子赚了大钱,身边伺候的人会更多,到那个时候,叠被打扫的活计,就轮不到平安了,自有其他丫鬟、婆子、小厮、随从来做!”平安手脚利索的叠好被子。
又去给黑狗儿整理书桌。
“公子准备启蒙读书么?”平安问。
“嗯,我以后想科举,我想做官!”
“公子有理想是好事,不过欲速则不达,公子想要科举,得先寻个有学问、人品好的夫子启蒙!”
两人在屋子里小声说着话。
平安说话声音沉稳,十分能安抚人心,且他所说的,都是黑狗儿想不到,不曾去想过的事情。
他听的认真,一一记在心里。
想着等阿姐回来,他已经长大,下次再出门,就能跟着一同去了。
马车在席府门口停下,南风下了马车,看着大门口那三辆马车,为首那辆她很熟悉,后面的两辆也不小,双马并行,马车厢宽长,很能装东西。
她一时间觉得,席西洲似乎把这次出行看的很重。
比她想象中还要重。
“南姑娘,里面请!”荀宝轻声。
“嗯!”
南风应了一声,迈步进了席府。
这府中和昨日并无差别,就是下人见着她更恭敬了些。
说话、做事、眼神都无不表现出,她在这府中的地位。
“……”南风挑眉,快步走向大厅。
归来叔跟在她身后,稍微打量了一下这席府,心中波澜起伏。
跟着镖局走南闯北,他太清楚,这院子里的石头,皆是花岗岩,而山河镇附近十几个县城、州府,并不产花岗岩,想要弄到这么多花岗岩铺地,所需要的人力物力,说出来就是一个庞大到吓人的数字。
南风进了大厅,对着一身白衣,俊逸谪仙,不似凡人的席西洲笑着喊了一声,“席大哥!”
席西洲敛下眸中欢喜,让自己情绪自然的站起身走到南风面前,温润轻声,“走吧,早饭已经准备好,吃了咱们就出发!”
“嗯!”
南风应了一句,跟在席西洲身边,闻到他身上清冽冷竹香,吸了口气。
香的有些勾人。
抬手搓揉了下鼻子,遮住眸中那些不可告人的小邪念。
荀宝请归来叔去专门给客人随从、小厮的屋子吃饭。
与南风主桌精细、样数都不同,但也很是丰盛了。至少归来叔活了三十来年,还是第一次吃到这么丰盛、精致可口的早饭。
加荀宝七个汉子,另外一边桌子上,还坐了三人,一个年纪稍大的婆子、一个丫鬟,他认得这两个,昨日去过南宅收拾整理,另外一个妖娆美丽的女人,他不认识。
那女人也看向他,眼眸中都是探视和打量。
归来叔没有理会,埋头专心吃饭。这样的美人,可不是他这种下人可以多看的。
饭厅这边
南风吃了一碗燕窝粥,又吃了几个小包子,便已吃不下。
再吃胃会疼。
她不会跟身体对着干。
“吃饱了吗?”席西洲温声问。
接过丫鬟递上的帕子擦手,修长的手指在雪白的帕子上擦拭,姿态优雅,行云流水美不胜收的让南风觉得自己又饿了。
“嗯,饱了!”南风点头。
心里胡思乱想着。
也不知道往后会便宜哪个女子,能被席西洲细心呵护,真情相待,能被他那一双手抚遍……
停!
南风掩唇咳了咳。
那旖旎的场景,让她觉得烈艳,又有几分不乐意。
“南风是染了风寒吗?”席西洲关心问。
见南风眼角微红,染了几分她自己都不曾察觉的艳色。
想到自己不着痕迹的勾引,微微勾了勾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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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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