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中,还是和往常一样的好景色。
安锦离坐在山中的一块大石上面,旁边靠着她刚刚收拾号好准备带回家的柴火。眼前,一条蜿蜒的小溪流着谁,发出不属于乐器的独有声音。
连天的好天气让山上的积雪化了些,安锦离晃了晃自己的脚,想将鞋上的泥甩掉。
看着山景,安锦离独自一人享受着时光。
现在,所有的一切她都不想去管。唯一有些好奇的,便是当日梦中安敬所提到的四殿下。虽然她从未见过这位四殿下,但是下意识地,她感觉这不会是一个简单的人。
安锦离双手撑着石头,双脚还在惬意地晃着。
这幅场景,在外人看来,倒有一种闲云野鹤的感觉来。
放任自己的思绪,安锦离想到了沈知秋。
如果用她现在看见所见的东西来比喻沈知秋的话,安锦离仰头看着树梢上的雪——干净,洁白,不易靠近。
不知道沈知秋有没有见过这山间之景,下次定有机会带他来赏赏这山间之色。
安锦离有坐了一会儿之后,胳膊一用劲就打算跳下去。
刚一落地,安锦离的眼前一黑。
几道声音在她的面前想起。
“你就是安锦离?”
“既然来了这儿,你就做好你应做的事情。”
“你现在除了我,你还有谁可以依靠。我现在就是让你去死,你也不得不去。”
“别不识抬举,我让你做的,你敢不做?”
那是一个男人的声音,阴沉而残忍,以至于安锦离听到这声音,身子就忍不住发颤。
接着,一个人影出现在了她的脑海里。他身着一身华服,神色的衣服也压不住他脸上的阴沉。
安锦离的身子无意识地开始发颤。
那个人,就是那个人。先前安夫人第一次拜访沈家的时候,安锦离的情绪失控也跟脑海中突然出现的那个人有关。
如果说,安家对她只是无视和轻慢的话,那那个人的出现,则是彻底让安锦离跌入深渊。
背靠着身后的石头,安锦离才慢慢缓过神来。
她想起来了,当初她重生刚醒的时候,唯一的想法是保护安家。安家,好像在前世没了。是她害的。
而她,也是在十八年华的时候,自尽而死。
眼前的光开始一点点透出来,安锦离睁眼仔细辨认着自己现在身处何处。
看见树间的雪,安锦离的心神才缓缓平复下来。
过往的黑暗在日光的照耀下,慢慢无所遁形。安锦离吐出一口气,慢慢地拿起一旁的木柴。
前世,才只活了十八岁啊。
真是,无奈。
安锦离一步一步背着柴在泥泞的山路上走。冰冷的雪水浸湿她的满是泥的鞋子,让安锦离有了种真实的感觉。
走了一刻钟,安锦离才回到了屋中。
许玲正在生火煮饭,见安锦离回来了,一边看着火一边说道:“你怎么又出去了?家里柴火够,不用天天地去捡。”
安锦离将柴火放好,回道:“多拣点总是好的。”
“哎,你这人啊,什么都好,就是闲不下来。”许玲无奈地说道。
然后她感觉自己的脖子被一下子搂住了,就听安锦离在身后撒娇道:”这不是想多帮帮许姐的忙嘛!“
许玲唾了一声:”就你嘴甜。“
安锦离笑笑,一副温柔地模样。
承章书院。
沈知秋正坐在位置上看书,现在夫子已经讲完了,只有他一个人还未走。
书院的服饰是淡淡的青色的,倒显出人的好气质来。不过如果安锦离在,绝对会说沈知秋穿白色少了点什么东西。
沈知秋虽然是温和的做派,但说实话,他骨子里的东西是骗不了人的。
所以在书院里,沈知秋还是收得比较明显的。
毕竟关系太复杂,没必要做得太过。
外面,和沈知秋同窗的人从窗口路过,对着里面招呼道:”沈知秋,还没有回去啊?“今儿夫子提早下课了,所有人都赶着回去呢。
沈知秋看着窗外,笑笑,说道:“劳谭兄挂念,等会就回了。”
“哦,好,那明天见啊。”
“明天见。”
一旁,跟在这位谭兄后面的人偷偷对着他说:“你跟沈知秋很熟啊?”
“不熟啊,打个招呼总要的。”
那人叹了口气,说道:“也就只有你能跟他说说话了。”
“怎么了,秋兄很吓人吗?”
“那倒不是,就是感觉他不太热络的样子。”
谭兄拿自己手中的书敲了敲旁边人的头:“秋兄这是一门心思在书上呢。你看看你,整天招猫逗狗的,怎么跟人家说得上话?”
“哎,你怎么能这么说?”
两个人一边聊着天,一边走出了院里的门。
他们旁边的凉亭之中,一个书院学生拿了一壶酒,一边给自己满上一边透着窗户看着里面的沈知秋。
他嗤了一声,又满不在意地喝了一口酒。
那人虽然穿着书院的衣服,但到底是有所不同。普通的衣服不过穿穿罢了,可是那件衣服地质感和纹样,都高了一层。
这些,都在彰显着这人的身份不简单。
傅长清看着里面的人,眼眸深深,不知道在想什么。
本来他是不会出现在这儿的,但是他见这个凉亭看着顺眼,就进来了。没想到,就看见了沈知秋。
根据他的感觉,他就知道里面的沈知秋不是和他一类人。
有些人,从出生那一刻起,心就脏了。有些人,却可以一眼看出其内心的纯正与善良。
沈知秋将自己的东西收拾好,便打算出去了。
不过,在他转身的时候,他看到了凉亭中的人。
凭借着他的好眼色,沈知秋就认出了这当朝四皇子傅长清。遥遥对着窗外,沈知秋施了一礼,便出了门。
凉亭正好在沈知秋要经过的地方,沈知秋他无法,只能进去施了礼。
“拜见四殿下,草民沈铎之子沈知秋。”
傅长清见沈知秋大大方方施礼,也马上将一副和善的面孔堆在自己脸上。
“原来是沈大人之子,久仰大名,久仰大名。”
“殿下言重了,不知今日殿下怎就到了此处?”
傅长清扬扬自己的酒壶:“偶然路过而已,赏几口酒助助兴。”
沈知秋微微一笑:“既然如此,草民也不便打扰殿下的好兴致。先行告退了。”
“去吧。”傅长清宽容地说道。
沈知秋行了个礼,便退下了。
傅长清在沈知秋身后又慢悠悠地灌了口酒。
------题外话------
傅长清算是男二,但他不是好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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