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可若是上前争执吵闹,也是不尊号令的罪名,最后也是按倒在地上,手起刀落,杀到最后,新兵们都是害怕了,从前做绿林响马的时候养成的那些习惯放在这时候,可就是死罪了,在腰间怀里塞了金银的人连忙的丢在地上,战战兢兢的跟着自己的上官去挨个屋子搜查。
在这内宅里面,唯一爆发的战斗就是在刘泽清的那个宅院,里面还有些亲兵,这些人是刘泽清的死忠了,可人少抵挡不住,再者外面大队都是投降了,自己还抵抗个什么劲。硬气更谈不上,稍微一拷问就知道刘泽清带着几十个亲兵和爱妾从地道跑了,出口开在那里也不知道。
李孟并没有进去搜索,他就是站在前院那边,听身边来回穿梭的亲兵报告消息,攻入内城之后,胶州营也牺牲了一百多人,这可不包括摆在他面前这快要两百的脑袋,这些都是方才不遵守军纪被斩首的新兵。
“跑不远,菏泽城地下有水,地道不可能挖太深,找人顺着地道查,派骑兵去追。”
听到报信之后,李孟简单的下了命令,院子里面的丫鬟和家丁正在被人监视着从各处出来,跪在另一边,看着场中的首级堆,很多人吓得连跪都跪不下,直接瘫在那里,已经变得谨慎小心的兵丁们在军校们的指挥下,把搜来的金银铜钱一项项的搬出来,摆在人头的另一堆。
军纪森严,这四个字在很多时候都是个笑话,不过那些胆大包天的前土匪响马们,这时候却各个觉得脖子凉飕飕的,来这胶州营,吃饱喝足粮饷十成这是好处,可不遵号令的榜样也在面前,自此人人凛然。
“大人。各处粗粗统计,刘部被俘两千,我军斩首一千,大人虎威。”
一名统计战果的亲兵很是兴奋的过来禀报说,以如此少的代价,有这么大的战果。作为胶州营其中一员,自然是高兴无比。李孟伸手拍拍这亲兵地肩膀,他却没有太兴奋,这次奔袭的效果应该是达到了,最起码也是实战练兵,虽然说刘部的无能有些出乎他的意料,可李孟现在倒也是想通了,自己如此练兵。若是打不过这等养兵如放羊的军头,那才真是奇怪。
报告战果的亲兵还没有走出太远,另一名亲兵已经急匆匆地过来报信了,进门时候嗓音已经高了八度,大声嚷着说道:
“大人,抓到刘贼了!”
这地道的出口却是开在内城外面的一个宅院里面,虽说秘道隐秘。可还是有下人知道,方才看着场中的人头,生怕这“闯贼”会砍了自己的脑袋,忙不迭的说出自己的秘密来求饶性命,刘泽清心性狠毒,若是知道有人知晓秘道秘密,肯定会下手灭口,那下人自然也明白,所以一直闭口不言,谁想到这时候说了。
王海拎着还在滴血的斧头。也是走到了前院之中,开口禀报说道:
“大人,金银铜钱都已经是全部倒腾出来了,各个房屋角落都已经是搜毕,人全部都集中到前院来了。”
李孟点点头,开口命令道:
“院中只留卫队,汤二率骑兵押俘虏出城,把刘泽清带过来。”
虽说院内有金银美女,可新兵们再也不敢有什么怨愤之言,在各级军校地号令下。列队走出宅院,甚至没有人扭头看一眼对在路边金银铜钱,眼下这军队方才称得上是军队了,号令凛然遵从,那些草莽散漫之气被方才的血腥杀伐一扫而空。
留在院内的李孟亲卫们可都是真正的精锐战士。虽然二百七十个人。可威势却比方才更胜。
“一共是金三千两,银一万五千两。铜钱无法记数,应当在两万钱左右。”
亲卫们点验的倒也是迅速,这些金银没有记号,可以直接用马匹车辆运走,这也是此次的战利品,李孟盘算了下,也就是能抵消此次的花费。至于跪在那里地人之中,还真有些美貌的女子,刘泽清逃跑的时候,只是带走了最得宠的两位,剩下的都是被丢在这宅院里面,可这些对李孟来说,没有一点用处。
这时候,一百余名骑兵把捆着五花大绑的刘泽清和他的亲信,一共二十几个人押到了院子里面。
李孟身上穿着沉重的铠甲,但还是笔直的站在那里,看着被摔在那里的刘泽清以及身边地亲信,双方彼此算计,明争暗斗了这么久,这样面对面的见面还是第一次,要说这曹州总兵看起来可比李孟更有这个时代武人的气质,比如说满脸的络腮胡,满脸横肉等等,李孟这般经常刮脸和胡须的委实是另类了些了。
可现在一个人站着,另一个人却在地上打滚,刘泽清眼神不断的变幻,挣扎着想要看看面前的李孟到底什么模样,但是被捆得好像个粽子,根本无法抬头,李孟没有理会他身边那两位在哭喊的姬妾,走到刘泽清身前,笑着说道:
“刘总兵,久仰了。”
刘泽清听见对方这客客气气的称呼,浑身上下都是陷在冰窖一般,他心里面明白,对方突袭曹州,破了内城,就是要把事情做绝,死到临头,真是要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禁不住在哪里扯着嗓子的说道:
“大爷,爷爷,小地从前不知道天高地厚,得罪了爷爷,小的还有许多金银,连同这些女子,都愿意献给爷爷。”
一方总兵,坐镇鲁南的大将,突然变得如此下贱,丝毫军人的风骨也没有,就好像是街边的地痞无赖,主将地气质往往和属下地军队相通,刘泽清这般的猥琐,他军兵表现也就可以理解了。
李孟看着下面地人这般表现,愣了下,忍不住哈哈大笑了起来,心想自己学过的历史没有讲过此人,不知道刘泽清在平闯贼和抗女真的表现如何,现下看这模样,也就是个废物而已,就这样的人,在自己委托别人调查的时候,还被人称作是猛将,的确,做到一方总兵的,总该是有些本事吧?
当然李孟不知道,真实历史上的刘泽清可是明末的大军阀,江北四镇之一,不过战绩和能力比起现在更加的不堪,遇敌则溃逃,所能者唯有侵害百姓,在朝廷钻营而已,是个标准的祸害。
又有人进来报信,说是城内各处的残敌差不多已经是肃清,在胜负完全分明的情况下,城内的那些大户士绅自然知道应该站在那一边,在李孟部的“建议”下,将家中的丁壮集合起来,这等乱局,城内的无赖地痞趁火打劫造成的破坏,甚至还要超过这些溃兵。
下面的刘泽清一直是在扭动着身体,拼命说自己愿意拿多少金银来换取,可也咬紧牙关不说存放的地点,看来准备用来交换自己性命了。
胶州营的士兵们把院内的金银都是搬运上车,差不多都是收拾完毕了,李孟提起朴刀,开口笑着问道:
“刘总兵这么聪明的人,怎么还会以为今天会用金银买个活命呢?”
刘泽清听到这话,还没有发出临死的咒骂,李孟手中的朴刀已经是劈了下去,“噗”的一声,身首分离,脑袋骨碌碌滚到一边,鲜血喷溅的很远,那边跪着的下人们不少都被这鲜血溅到,恐惧的大叫起来。
见到刘泽清被杀,那些人觉得自己也是必死无疑,连求饶都不顾了,一些人扯着嗓子嚎哭,还有年纪小的女人直接晕过去。
“跟着刘泽清跑的,都砍了,这些下人不用理会,铜钱留给他们。”
李孟把手上的朴刀在刘泽清的衣服上擦了几下,朝着地上吐了口吐沫,谋划了这么长时间的奔袭,眼下达到目的斩下了敌人首脑的头颅,可却感觉到有些无趣,还是挥舞朴刀在内城和那些战士搏杀的时候,浑身热血沸腾。
这也许就是所谓的勇武血性,渴战之心……
李孟上马准备离开的时候,院内的惨叫和求饶哭喊声完全是停歇了下来,现在才是叫骂声,那些下人们拼命的在争夺那些铜钱,还有院子内剩下的财物,李孟只是带走了最容易携带的金银,剩下的东西当真是不少,而且没有了主人,这些下人自然是眼红无比,谁还顾得上自家主人被砍了脑袋,院子里面血流满地。那些因为违犯军纪的新兵脑袋和尸体都被堆在一起,盖上柴草,浇上油,一把火烧了。
抬头看看天,太阳已经是偏西,从早晨奔袭到冲入内城巷战,也就是三个时辰左右,李孟简单吩咐了几句,催动马匹离开。
走过内城的吊桥,看见外面许多人恭恭敬敬的跪在两边,最前头的人倒是认识,就是方才在城外小心谨慎的那几名曹州乡绅,想必其他跪着的人都是类似的身份,李孟骑在马上,看着下面那些士绅,李孟也没有什么礼贤下士的态度
李孟眼下已经颇有高位者的自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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