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都说太岁头上动土,来形容人胆大包天。这偷宝的毛贼,又何止在“太岁”头上动土?
师子玄好奇问道:“有没有查到,到底是何人所为?”
司马道子连连摇头道:“没有。这些毛贼,这些日子以来,在玉京城中,连连作案。好多皇亲贵族,富足人家,都被洗劫一空,案子闹的很大,影响很坏,官府不知派了多少名捕追查。但这些人来无影去无踪,一点蛛丝马迹都没留下,追查了许久,也无一点消息,如今让人是悬案。”
师子玄闻言,心中一动,不由暗思:“好像当日凌阳府,也曾有一伙飞贼,闹的很凶。韩侯派人追查,最后也是不了了之。莫非是一伙人所为?”
又听司马道子说道:“不说了,不说了。这都是自家丑事,说出来丢人啊。言归正传,道友,你问这法宝仿品用料几何,是何用意?”
师子玄笑道:“我自然有的用意,你先说来,我再讲与你听。”
司马道子说道:“都是寻常物料,不值钱的。”
师子玄笑道:“是否人人可以炼得?”
司马道子说道:“有炼器之才的修士,随手可炼,简单的很。”
师子玄笑眯眯的说道:“大好!道友,我们这生意成了!”
司马道子傻眼道:“如何成了?我还不知道你说的生意是什么!”
师子玄笑道:“道友,我问你。如今家家遭贼,他们最怕的是什么?”
司马道子道:“是什么?怕再遭贼吗?”
师子玄摇头,元清小道童却说道:“他们不怕再遭贼,只怕再来贼了,却抓不到贼的踪影。”
师子玄点头道:“正是如此。丢了东西,却丢的莫名其妙,破财不说。更是窝火。但若是每人家都挂上一面宝镜,会如何?”
司马道子一时没反应过来,老老实实问道:“不知道啊,那会如何?”
猛的灵光一闪,哎呦一声,顿足道:“明白哩,明白哩!这可不就是一门造钱的生意嘛!”
司马道子一想来,这法宝也没甚用处,但能留个影,做个相。可以回转探查。若用来防贼,是防不住的。但是留下贼人作案时的影像,却对追贼追赃,大为有用!
司马道子赞道:“道友好主意啊。这的确是个好买卖。但只怕还算不上是天大的买卖。能一时赚些钱财来,却不是长久之计!”
师子玄笑眯眯的说道:“别急,别急。贫道还没说完啊。同样做买卖,但是怎么卖,如何卖,却还要有些分别。”
“如何分别?”
师子玄道:“这一个物件。卖给不同的人,卖法上要有所区别。炼宝也可以分个三六九等。”
司马道子奇道:“怎个三六九等?”
师子玄道:“此宝可做上中下三等。下等宝,可留影一个时辰,化传两个时辰。才可再次使用。中等宝贝,可留影三个时辰,化传两个时辰,再次使用。留影也清晰一些,监察范围更大一些。上等宝,十二个时辰。可全时留影,化传随用所变,等等诸多妙用,你看如何?”
司马道子一听,想了想,不由拍手赞叹道:“妙极,妙极!这个点子好!寻常人家,买个下等宝,就足够用。若是买卖人,看摊守店,就要买个中等宝。不差钱的,自然是要上上等的。”
师子玄点头道:“正是如此。不同的品质,作价要不同。对于上等宝,可以让留影更加清晰,做工更加精美。总之,怎么看着贵重,就怎么做。 总有人不差钱是不是?”
师子玄这主意,说出来也没什么。
下等品,走销量,天下有多少人家?薄利多销,走量赚钱。
上等品走的是精品路线,别管有没有什么妙处,只要让购买人觉得能够彰显身份,物有所值就行。
司马道子听的如痴如醉,喃喃自语道:“我的老天爷呐,这真是金山来了,想不赚钱都难。”
好半天,才回过神来,拉起师子玄的手,道:“道友,你这手,点石成金,莫不如是啊。”
师子玄笑眯眯的说道:“道友,这买卖做不做得?”
“做得!怎么做不得?不但要做,还要做大,做好!”
司马道子脸上兴奋的红润还没下去,说道:“这是天大的买卖,若是做来,造福四方不说。我道一司也有了钱,不至于要勒紧裤腰带过日子。”
这老道却是个拿不住事的人,连忙道:“几位道友,你们且先自便,我先去请问司主去。”
说完,心急火燎的就走了。
众人目送他离开,一直沉默不作声的元清小道童忽然问道:“老道友,如果家家户户,都买了这宝镜,明镜高悬。是否真能天下无贼?”
这元清小道童,问的话还真是一针见血啊。
师子玄想也未想, 说道:“不能!就算家家户户,寸寸土地,都挂上明镜,一样会有贼人光顾!”
长耳不解道:“怎么会呢?观主,做飞贼的都这么大胆吗?明明知道自己的行藏藏不住,还要去偷窃,这不是自寻死路吗?”
师子玄笑道:“飞蛾扑火,尚知是自取灭亡之道,但你见过避明向暗的飞蛾吗?”
长耳摇摇头。
师子玄说道:“我曾听说,本朝太祖,立朝之初,曾立酷刑严戒,禁止官员贪污。不论官职大小,不论是官还是吏,但凡贪污受贿十两者,剁手指三根。百两者,杀无赦! 你猜猜结果如何?”
“观主不要卖关子,快快说来。结果如何?是不是没人贪污受贿了?”
师子玄摇头说道:“太祖在位二十三年间,砍了手指三千余根,砍头者无数!贪污**之风,非但没有禁止,反而愈演愈烈。”
长耳傻眼道:“怎么会这样?”
“很不可思议是不是?”师子玄叹道:“人总有侥幸心。严明禁止,是禁不住的。人心的欲念也不是用约束规劝就能了事的。就如同师法度人,大道就在面前,请你走来。又有多少人愿意踏上?心有疑,心有侥幸,反反复复,总在自己心底那么大小的地方折腾。这一辈子也就这么折腾没了。”
元清小道童说道:“老道友,你既然也清楚,这明镜高悬,却是个防君子不防小人的东西。禁的了君子,却禁不住他人心中的欲念。既然如此,要来又有何用?你这不是骗人吗?”
师子玄道:“怎么是骗人呢?我问你,这宝贝是不是真?”
元清小道童道:“是真。”
“能否照破贼人行藏?”
元清小道童道:“若无隐形藏匿之术,可以。”
师子玄道:“既然如此,我骗了什么人?”
元清小道童皱眉道:“是。你没有骗人。但我想不明白,你好歹也是玄门修士,钱财乃是世间流通之物,与你并无用处,你要这么多钱做什么?留给子孙后代吗?”
师子玄道:“要钱当然是有用了。小道友,你别看我如今孤家寡人一个,没几个门人。但日后总要用到钱财。其他不说,就我那洞天道场,建造起来,花费几何,连我都不知道。我也没那个能耐去化缘,所以还是自己想办法吧。自己赚钱用来,总没错吧?”
想了想,又说道:“还有一个原因。我曾走过许多寺院道观,总有见到许多佛子道子,因为金钱欲,破了诫。可怜一世修行尽毁。我便想来,我这日后做祖师的,多赚些家底。让门中弟子多长些见识,起码不要被金钱迷了眼,乱了心,毁了道,如此而已。”
师子玄道出心中用意,元清小道童却叹了一口气,摇头晃脑道:“你这还真是用心良苦啊。道脉还没立下,弟子还没收,就开始想到给后人赔福了。是不是太早了些?你自己还没立道的那一天,就想到这么久远的事了?”
师子玄道:“不早,不早。俗话说,人无远虑,必有近忧嘛。早晚要做,今日机缘到了,顺势而为罢了。小道友若是看不惯,闭耳不听就是,全当我没有说。”
师子玄怎听不出元清小道童口中有几分不喜之意?
“误会了,误会了。我不是不喜,只是不解。君子之泽,五世而斩。祖师之德,不过十二世。能否传得这么久,还要看祖师德行,也要看自家弟子日后行止,是否有这个德行能够担起来。你用这种办法,庇护日后门下弟子,利益修行,自然是好的。但若日后祖师遗泽尽了,只怕就会带来祸劫,引起纷争啊。”
元清小道童语重心长,老气横秋的说道。
师子玄点头道:“小道友说的是。此事也在我推演之中。但畏于后果而不于行,这不是做事的态度。正所谓儿孙自有儿孙福。也是有得有失。世间少有千年道脉,若我也一样,那也是德行如此,不说也罢。”
元清小道童嘿嘿一笑道:“原来你都知道啊。那是我多嘴了。好困,好困。我先去睡觉了。”
这小童子,随口打了个招呼,一溜烟的就跑到自己的房间睡觉去了。(未完待续。。)
ps:感谢书友箫玄同学的厚赏,感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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