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敏见过渠年,不到半个时辰,齐王就知道了这件事,心里总觉得不放心,便差人把陵阳君宣进宫来!对于齐王来,渠年可抵一百万兵马,这百万兵马稍微有点风吹草动,他心里都不踏实。
齐王又新建了一间御书房,上次那间已经完全被他熏废了,他就在新的御书房里等待陵阳君。
陵阳君进门行了礼,齐王赐座。
齐王等他坐下,便道:“秦使刚刚去见渠年,这事你知道吧?”
陵阳君点头道:“刚刚听说。”
齐王道:“你怎么看?”
陵阳君道:“秦使去见秦渠年,说有绝密的事情商量,当时秦渠年还不放心他们,生怕他们是来刺杀他的,特意封住了他们的修为,说明秦渠年对秦国还是不放心的,这一点对我们有利。”
齐王点了点头,道:“这一点我也很满意。但你感觉他们是在商量什么呢?”
陵阳君道:“秦渠年这次破了六国百万兵马,除了秦国外,其他五国对秦渠年肯定恨之入骨,除之而后快。唯独秦国例外,秦渠年毕竟是秦王的儿子,秦渠年虽然打败了秦军,但对秦王来说,说不定他心里还是感到骄傲的,就算王兄有这样的儿子,王兄也会骄傲的。”
齐王点了点头。
陵阳君又道:“所以秦王并不会太恨秦渠年,而且秦渠年是他的儿子,比一般人更好收伏秦渠年,只要能把秦渠年救回秦国,一人可抵百万兵马,秦王不是不识大体的人,他肯定也会心动,损失掉那十多万兵马算得了什么?只要他这个儿子回去,对秦国来说,那是如虎添翼。所以秦使这个时候去找秦渠年,八成是劝他回国的。”
齐王点了点头,道:“我也是这样想的。那你说秦渠年会同意回国吗?”
陵阳君道:“如果秦王不怪罪他,那就是看重他,那他肯定愿意回国,在齐国毕竟是寄人篱下,而且回秦国他就有机会坐上秦王的位置,秦渠年不会算不上这个账。”
齐王道:“那他有机会离开齐国吗?”
陵阳君道:“虽然我们看的很紧,但秦渠年这个人诡计多端,比猴子还精,如果现在秦国再愿意帮忙,跟他里应外合,我们看不住这个人。”
齐王脸色一紧,道:“既然看不住那就得杀了呀。就算我非常舍不得这个人才,但如果不能为我齐国所用,那就是一个祸患哪!”
陵阳君道:“现在倒不必杀,这个人还用得着,特别是这两年之内,如果我们要报复燕国,这个人可堪大用,现在杀了太可惜。”
齐王道:“这个道理我懂。但他的心不在这里,万一这两天跑了呢?大腿拍肿了都没用。”
陵阳君道:“既然秦国准备动手,我们可以把他软禁起来,让秦国无处下手。”
齐王怔道:“软禁?那这个秦渠年不得恨死我们?我们就更加留不住他的心了!”
陵阳君道:“我们可以换套说辞,就说六国要刺杀他,为了保证他的人身安全,我们把他安排在一个好一点的地方,过两天再给他塞几个美女进去,王兄你想啊!如果把他软禁起来,他整天就会变得无所事事,如果边上再有一群美女的话,那他除了忙着配种,还能干什么呀?就像鸡圈里的公鸡一样。最多一年,他就堕落了,沉醉在温柔乡里不可自拔,这些美女完全可以磨灭他的心志。而且到时再生出几个孩子来,你让他走他也不会走了。毕竟回秦国,他也有风险,秦国的太子和大良造不会放过他的。”
齐王道:“这个道理我懂,这不就是我们商量好的事情吗?我就怕他和秦国里应外合,就算软禁起来也未必无用,万一只过了三两个月,孩子没生出来,人跑了,那是后悔就晚了。”
陵阳君道:“有一个地方软禁他特别安全,不要说一年,就是十年他也跑不掉。”
齐王迟疑道:“哪里?”
陵阳君道:“就是王宫。如果把他软禁在这里,秦国就算派军队来营救,他也跑不掉。而且王宫是多么尊贵的地方,让秦渠年搬过来,也是给足了他面子,他心里也不会有怨言了!就是不知道王兄愿不愿意?”
齐王想了想,道:“你这个主意不错,如果放在王宫里,他确实是插翅难逃。反正王宫这么多房间,空着也是空着,给他留一间有什么大不了的事?只要能留住他的人和心,把我的寝宫让给他住两年都行,只要不玩我的女人就行。”
陵阳君忙道:“不会的,我们就把他看在一个院子里,不让他在宫中乱跑,过几天我把女人找好了,在宫中给他办个简单的婚礼,一切就水到渠成了。”
齐王道:“几个女人你还没选好吗?”
陵阳君道:“本来已经选好了,但我选的太清纯了,秦渠年不喜欢,他喜欢骚的。”
齐王怔道:“嗯?他还有这种癖好?”
陵阳君点了点头,道:“萝卜青菜,各有所爱嘛!他不是非常人,自然有非常的喜好。”
齐王道:“那长铭就应该合他的胃口啊!”
陵阳君心道,畜生哪!这是一个父亲该说的话吗?嘴上道:“可能是他还没有发现长铭的优点吧!”
齐王道:“长铭这孩子,该矜持的时候不矜持,不该矜持的时候拼命矜持,如果现在就怀上他的孩子,我也就不操这么多心了!”
陵阳君无言以对,就笑了笑。
齐王又道:“那你现在就去跟高公公商量一下吧,看看哪个院子留给秦质子比较合适,既要清静一点的,也要便于看管的。”
陵阳君就站了起来,道:“好!那我现在就去看看,晩上就让秦渠年搬过来,免得夜长梦多!”
齐王点了点头。
渠年自从中午贺敏走后,左眼皮就一直跳,跳得他心神不宁,总感觉有不好的事情要发生。
待到傍晚时分,陵阳君就来了,渠年愈发感觉大事不好。
陵阳君进院后,知道渠年这里的套路,一点也不客气,自顾就走到井边的石桌旁坐了下来。
渠年便也陪着他坐了下来,问道:“陵阳君,不会又是来请我吃晚饭的吧?”
陵阳君摆了摆手,道:“那倒不是。”脸上故意露出忧虑之色,道:“我得到线报,因为你前段时间破了六国的百万联军,六国对你恨之入骨,准备派人刺杀你。”
渠年面无表情,淡淡说道:“这里是临淄,又有这么多人保护我,除非派军队过来,要不然想要刺杀我,恐怕难于上青天。”
陵阳君道:“秦公子不能大意呀!这些国家卑鄙下流,无所不用其极,就算在这里布置再多的兵力,我们也是防不胜防啊!”
渠年当然不相信他的鬼话,但也不知道他的目的,便道:“那陵阳君什么意思啊?”
陵阳君道:“我跟我王兄得到这个线报以后,无比忧虑,十分担心秦公子的安慰,毕竟秦公子是我齐国的功臣,万一出现什么闪失,那真的是陷我齐国于不仁不义的境地了。所以为了秦公子的安危,我王兄决定,让秦公子搬到王宫里去居住,我跟你说,齐国立国数千年,从没有一个人享受过这样的待遇,足见我王心里是多么牵挂秦公子,多么担忧秦公子,虽然你是他的女婿,但他却把你看得比亲儿子还亲!”
渠年终于听明白了,他当然不相信齐王是为了担心他的安危,肯定是害怕他逃跑,所以才把他拉到王宫里软禁起来,这件事的起因,肯定就是因为中午秦使来过这里,让他们起了疑心。虽然他当时还演了一场戏,但这陵阳君还是太聪明了,或者说齐国还是太在乎他了,不给他一点逃跑的机会,也不再有机会让他跟秦国使臣串联。便道:“齐国准备软禁我吗?”
陵阳君道:“秦公子,你这话说的就寒了我们的心哪!我王兄为了你这件事,愁得午饭都没有吃下,还特地为你破例,把王宫让给你住,我以为你会感激涕零的。”
渠年心道,还感激涕零?我只是心里只有一句妈卖批,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陵阳君又道:“现在那六个国家正在气头上,你先到王宫避避风头,就在里面住个一年半载,该结婚照旧结婚,玩女人还是一样玩女人,还可以生一群大胖小子,这样的生活很多人都求之不得,怎么能跟软禁一样呢?外面的世界现在对你来说实在是太危险了,等过个一年半载,时间久了,那六国的气也消了,到时天下随便你遨游,你是当朝驸马,又是我齐国第一功臣,谁敢拦着你?”
如果看不到逃跑的希望,住进王宫倒也是一件好事,没事还可以偷看那些妃嫔洗澡,但他现在已经看到了逃跑的希望,甚至连计划都确定了,当然不想住进王宫。一旦住了进去,不就真变成了一头种猪了吗?每天除了配种,什么事都干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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