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过三巡。
水冬凝忽然说道:“秦公子,有句话我难以启齿,我知道你非常聪明,心里有很多办法,那你能不能想个办法帮我把哥哥救出来?”
渠年笑道:“有什么好处啊?”
水冬凝微微一怔,颇感意外,没想到他一向仗义相助,从不谈利害,现在竟跟她谈起了好处,颇感意外,不过她也不觉得人家这句话说得过分,毕竟人家又不亏欠水门,何况人家已经帮了水门这么大的忙,不可能一直任劳任怨地帮下去,毕竟人家不是牛,而是一个活生生的人,只要是人,就有私心。
可是水门又能有什么事好处给他呢?或者说有什么好处能让他心动呢?
这时犹豫了下,道:“只要你能救出我的哥哥,我……我……我嫁给你。”说完也觉得羞臊,脸就红了一片。
众人都感意外,均是微微一怔。如果是别的男人,让掌门以身相许来换取水门的利益,这些长老肯定不会同意的,但他们现在对渠年非常有好感,感觉这两人郎才女貌,倒也般配。而且掌门说出这样的话,肯定并不是为了利益交换,而是已经喜欢上了这个青年。因为掌门如果只是想交换利益的话,十八年前就嫁给鹤垂之了,或者是宫主,也不会单身至今了。
米长老这时笑道:“这……这倒也行!”
费飞却道:“这绝对不行。”
米长老急道:“为什么不行?我师侄还配不上.你兄弟?”
费飞道:“不是配不上我兄弟!而是我兄弟家里已经有未婚妻了,我兄弟对感情一向忠贞不二,绝不会脚踏两只船,打死都不会同意的。”
水冬凝说完刚刚那番话,感觉羞臊难耐,头都深深地低了下去,现在听到费飞的话,又鼓足勇气把头抬了起来,看着渠年,但眼神还是有点躲闪,道:“你定过婚了?”
渠年道:“是的!”
水冬凝又把头低了下去,道:“那就当我什么都没说过。”
费飞这时说道:“但我没有未婚妻,我还是一个光棍,清洁溜溜,洁白无瑕。而且我长得比秦渠年英俊多了。或许你可以换个方式考虑一下。”
楚三敢这时起身把烧鸡端到他的面前,说道:“你怎么这么不要脸呢?赶快吃鸡.吧!”
费飞瞪了他一眼,道:“把‘吧’字去掉!”
楚三敢道:“赶快吃吧!想吃什么就吃什么。你也没几天日子可过了,不好好想想自己的后事,还做着春秋美梦。”
费飞听他这么一说,心情又不好了,看着面前的烧鸡怔怔发呆。
渠年也没想到水冬凝会说出这样的话,非常非常意外,都有点不敢相信,也忍不住心动了一下,面对这么漂亮的女人,没有几个男人能做到心如止水,何况自己又不是柳下惠。但也只是心动一下,并没有打算答应她,何况人家并不是喜欢他,只是想救她的哥哥而已,如果自己答应了,就有了落井下石之嫌。这时笑道:“水掌门,我就是开玩笑的,我跟你哥是好朋友,把他救出来,也是我期盼的一件事情。但你不要着急,给我几天时间考虑一下,我要好好了解一下这里的地缘政治,我会尽最大的努力,把你哥救出来。我会尽力而为!”
水冬凝这时抬起头,脸上还带着羞赧之色,点头道:“我相信你。”
渠年为了缓解尴尬,这时端起酒碗,道:“那我们喝酒吧。”
杀满门。
水门的人虽然早早从凤湖半岛回来了,但鹤垂之因为有很多扫尾工作要做,回来的有点迟,一路也是快马加鞭,等他回到杀满门的时候,天已经黑透了。
鹤敏之这段时间比较失落,被人害耍了不说,还被人家骗了色。虽然费飞这个罪魁祸首已经去了凤湖半岛,八成也要死在那里,但他却开心不起来,整天闷闷不乐。
晚上闲着无聊,现在又没有男人玩了,便过来找他父亲下棋。
两人一盘棋还没下完,就听屋外传来匆匆的脚步声,因为房门没关,两人转头一看,鹤垂之大步流星走了进来。
鹤大云道:“今年的九一会盟结束的有点早嘛。”
鹤垂之点了下头,道:“是的!”
鹤大云道:“看你的表情,我杀满门好像全军覆没了?”
鹤垂之又点了下头,道:“是的!”
鹤敏之忍不住问道:“那那个费飞死在上面了吗?”
鹤垂之道:“肯定死在上面了。”
鹤敏之喃喃说了一句:“死了就死了吧。”
鹤大云这时又道:“那哪个门派活着走出来了?”
鹤垂之道:“父亲你猜!”
鹤大云道:“应该是雨前宫的顶天门吧。这个门派有点实力。”
鹤垂之道:“父亲你永远都不可能猜到,是水门!”
鹤大云陡地一惊,手里本来还捏着一颗棋子,这时就跌落在棋盘上,发出一声清脆的响声。惊道:“水门?这不可能吧?你搞错了吧?”
鹤垂之道:“爹,我在岛上待了半个月,亲眼所见,怎么可能搞错了?”
鹤大云道:“但我听说水门派过去的全是十阶左右的修士,虽然水冬凝也去了,但也就他一个卌境高手,不要说我们和顶天门,就是流水门他们都打不过啊!”
鹤垂之道:“爹也觉得蹊跷,是吧?但这确实是千真万确的事情,而且更匪夷所思的是,水门去了五千人,一个人都没有死,其他门派全部全军覆没。”
鹤大云虽然知道他这不可能骗他,但还是觉得不敢相信,这时睁大眼睛盯住他,道:“怎么会发生这样的事情?你把岛上发生的情形,跟我详细说一遍。”
鹤垂之应了一声,就搬了一张凳子过来,在他们侧面坐了下来,然后就把岛上发生的事情详细说了一遍。
鹤大云听完,眉头紧皱,沉吟良久,才道:“也就是说让水门捡个便宜?”
鹤垂之道:“不是捡便宜那么简单,水冬凝和那三个猪仔都去了,说明他们不是去送死的,而是胸有成竹,从他们上岛的那一刻起,他们就已经打算活着回来了。”
鹤大云迟疑道:“你认为他们真的有本事把高手夹带上去?”
鹤垂之道:“我现在可以确定,他们肯定把高手带上去了,要不然他们不可能这么有信心,我亲眼见到有几个人像是水门的高手,但等到战事结束以后,他们就消失不见了。而且顶天门的詹密密还是亲眼所见,他没有理由会撒谎。”
鹤大云深吸一口气,道:“这么邪门?”
鹤垂之道:“自从那几个猪仔出现以后,邪门的事一件接着一件,首先他们能化铁为石,这事已经够邪门了,如果不是我们亲眼所见,也是不敢相信的。而且他们能从天青矿逃出去,天青矿守卫那么森严,却没有一个人能看见他们,这事也比较邪门,跟他们夹带高手去参加九一会盟,可能是同一种手法。我现在有理由怀疑,我们的炼晶丹肯定就是被他们劫走的,那几个猪仔实在太邪门了!”
鹤大云点了点头,道:“听你这么说,他们确实挺邪门的,五千个人竟然全部毫发无伤地回来了,就算雨前宫那些卌境高手已经精疲力竭,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如果水门没有高手,也不可能被水门杀得毫无还手之力。”
鹤垂之点头道:“完全是这样的。所以爹,这三个猪仔是我杀满门的心腹大患,而且不管是这三个猪仔,还是水门,都把我杀满门当成了头号敌人,毕竟我们杀了水冬凝的爹,又把他哥哥关了几十年,他们对我们肯定恨之入骨。而且水门在这三个猪仔的帮助下,已经有了翻身的迹象,如果现在不防患于未然,我杀满门就危险了。”
鹤大云点了点头。
鹤垂之又道:“而且在此之前,我们曾经围攻过水门,让他们交出那三个猪仔,但水冬凝受了那么大的屈辱,也没有把那三个猪仔交出来,说明这三个猪仔对水门特别特别重要,水冬凝可能就指望这三个猪仔翻身了!”
鹤大云道:“你的意思是?”
鹤垂之道:“这三个猪仔一定要铲除,要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鹤大云道:“但他们这么邪门,又主动在九一会盟上露面,说明心里根本不惧怕我们,让我有点担忧。”
鹤垂之道:“爹,现在趁他们羽翼未满,这是最好的机会,如果现在不动手,以后可能就没有机会了。他们虽然会这种邪门歪道,但是并不厉害,只能偷偷摸摸的干这些事情,要不然也不会被我们抓来当猪仔了,更不会眼睁睁地看着他的兄弟落在我们杀满门,却不敢来营救,而且他们也是偷偷摸摸的逃走的,如果他们真有那么大的本事,完全可以杀出去。但他们现在没有这样的本事,不代表以后没有,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只有现在把他们斩草除根,我水门才能太平无忧,要不然以后后悔都来不及了。”
鹤大云又深吸一口气,踌躇良久,感觉他儿子说的话很有道理。如果他跟水门以及那三个猪仔没仇的话,这么邪门的人物,他也不愿意招惹,可是他们之间有深仇大恨,如果让水门翻身,第一个死的肯定就是杀满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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