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他说的头头是道,慷慨激昂,但唐智生就当是放屁,把他的话全部都给过滤掉了,一句不剩。不过唐智生并不厌恨他,因为流水门不够强大,对他不会再构成威胁,现在他胜券在握,不会跟这样的小门小派去计较。这时说道:“好了好了,没时间听你拍马屁。”
段水流急道:“我没有拍马屁呀!我是句句发自肺腑啊。”
唐智生懒得听他吹牛逼,转头见水冬凝走了过来,水冬凝的身边站着一个蓬头垢面的男子,便认真看了一眼,好像就是三十年前失踪的水冬悟。
水冬凝兄妹这时走到唐智生的面前,抱拳行礼道:“见过宫主!”
虽然现在太阳还没有升起来,但天已经完全亮了,唐智生也能看得清楚,这时就指了下水冬悟,一脸震惊,道:“你是水冬悟吗?”
水冬悟点头道:“是的!”
唐智生道:“这三十年来,你一直都被关在天青矿当猪仔?”
水冬悟点头道:“是的!”
虽然现场这么多人,基本上都能猜到这件事,但现在听水冬悟亲口承认,还是感到震惊,毕竟他们现在正在攻打杀满门,所以站在了道德的制高点上,感觉这杀满门实在是过分,无缘无故杀了人家的掌门也就罢了,还把掌门的儿子拉过来当猪仔,简直是欺人太甚,死不足惜。
鹤垂之兄弟虽然站在风暴的正中心,但因为他们的修为太低,也帮不上忙,所以眼睛到处瞟,这时也瞟到了渠年他们,也感到非常震惊。
这段时间他们一直都在留意,发现攻打他们的只有紫菱宫和十大门派,并没有水门,原本以为,这件事与水门无关,就是紫菱宫想灭了杀满门。
但他们现在却看到了渠年,一下子仿佛全明白了,一定是这几个猪仔从中作梗。因为自从那几个猪仔出现以后,邪门的事情层出不穷,这么多年紫菱宫也不敢攻打杀满门,结果这几个猪仔一出现,紫菱宫就动手了,计划还天衣无缝,说跟这几个猪仔没有关系,鹤垂之是不相信的,何况水冬凝前两天也去了紫菱宫,而且就是水冬凝去过紫菱宫以后,唐智生才开始召集十大掌门。
鹤垂之悔得肠子都青了,早知道第一次见到那三个猪仔的时候,就不会给他们活着的机会了,直接就把他们给杀了,也就没有后来这些事了。后来他虽然也已经意识到这三个猪仔比较邪门,也一直想杀了他们,可还是低估了他们,没有太用心,特别是这两天,明知道水门在拖延,他也没有放在心上,早知道会有今天,前两天他们直接就把水门给灭了,也不至于有今天这茬事了。都怪他的妹妹,治什么眼睛?被人家骗了不说,还给杀满门埋下了祸端。
而鹤敏之却看到了费飞,惊的眼珠都快掉下来了,这家伙不是已经死了吗?怎么又好端端的回来了?当时去凤湖半岛,杀满门派出五千高手,却全部死光了,没想到只有他这个十阶修为,捡了一条命回来,太匪夷所思了。
而且看他现在的样子,好像混得挺好,房顶上站的都是各派的掌门,竟然也有他的立足之地。看来这个男人还是有点实力的,心里不由就有些后悔,早知道当时就对他好一点,毕竟身体已经给了他,他也非常爱她,为什么她还要一心弄死他呢?难道这样的男人还不够优秀吗?
如果他们真的在一起了,他有三个邪门的猪仔做兄弟,那此时他们已经是一家人了,这几个猪仔全部诡计多端,如果他们全部归于杀满门的回麾下,对杀满门来说,那就是如虎添翼,杀满门不但不会遭遇今天这场浩劫,甚至可以称霸天下。都怪他的哥哥,这么好的人才不知道利用,第一次见面就要杀了人家,现在好了,人家杀回来了。
要不是现场局势紧张,这兄妹俩肯定就吵起来了。
鹤小云也在人群之中,这时也看到了渠年等人,这时一边杀敌,一边叫道:“哥啊!你看到没有?这就是那四个猪仔的阴谋,当时我就说这四个猪仔留不得,你们都不信我的话,现在好了,养虎为患了。”
鹤大云其实最冤枉了,自始至终他都没有见过那四个猪仔,现在听鹤小云这么一说,才转头看了一眼,屋顶上那么多人,只有四个人不认识,想必就是那四个猪仔了。但对他来说。不管是不是这四个猪仔搞的鬼,也已经无关紧要了。
眼看边上的手下下越死越多,转眼间还剩下几百人了,他手上的压力也越来越重,好几把剑压制着他,而且都是枠境高手,他就知道,他今天要死在这里了!他死了倒无所谓,最舍不得的,还是他这一对子女。
没想到却在这时,唐智生却大叫一声:“住手——”
宫主下令,那是令行禁止,围攻杀满门的十大门派得到命令,急忙就后退几步。而杀满门的人已经没有实力突围了,这时刚好趁机喘息一下,广场上一下就安静了下来。
眼看杀满门就要覆灭了,宫主却让人住手,令所有人都感到意外。
段水流因为是戴罪之身,最需要拍马屁,这时说道:“宫主,杀满门这群不轨之徒马上就要灭亡了,为什么不一口气把他们斩草除根?我知道宫主大仁大义,但这个时候千万不能心慈手软,要不然就是放虎归山,后患无穷啊。”
唐智生心道,你懂个屁!
他之所以让所有人住手,并不是因为它大仁大义,也不是因为心慈手软,反而是因为假仁假义!
因为这一次讨伐杀满门,其实理由并不充分,就是因为怀疑人家要造反,就把人家给灭了,这个理由太过诛心,无法让人心服口服,如果传到别的宫,也会遭人诟病,认为他是一个小肚鸡肠,见不得别人好的一个人,这样就容易影响他高大威猛的形象。
不管在哪个世界,都要讲究师出有名,名不正则言不顺。本来他在来的路上,还是师出无名,直到现在看到水冬悟,他就知道,师出有名了。
这时他没有理会段水流这根墙头草,而是看着鹤大云,大声说道:“鹤大云,知道本宫今天为什么要讨伐你吗?”
鹤大云虽然现在得以喘息,但他也知道大势已去,看到水冬悟出现在房顶上,他就已经明白了唐智生的意图。心里就有些后悔,早知道就把这个水冬悟给杀了,现在也不会遗人话柄了。不过话说回来,有没有这个水冬悟,结果也是一样的,他可不相信唐智生师动众只是为了水门讨个公道。这时冷冷说道:“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唐智生就指着他,一脸痛心疾首,说道:“都到这个时候了,你还不知悔改,真的是死有余辜!”这时就把水冬悟拉了出来,道:“你还认识他吗?当年你没有经过我的许可,擅自杀害水门的掌门,还把人家的儿子拉过来当猪仔,这与谋反何异?简直是天理难容,其罪当诛!”
水冬悟也是冷冷看着鹤大云,道:“鹤大云,当年你带杀满门的弟子伏击我们父子,我是亲眼所见,你杀害了我父亲,又虐待了我三十年,今天你水门招此横祸,也是罪有应得。”
鹤大云哈哈一笑,只是笑声中带着苍凉,这时说道:“成王败寇,古来如此,没有什么好说的!不过一人做事一人当,当年这件事是我一个人做的决定,跟杀满门其他弟子没有任何关系,如果宫主真的是个仁义之人,我愿意引颈受戮,还望宫主对杀满门其他弟子网开一面。”
其实他也知道,唐智生没有那么仗义,只不过是又想当婊.子,又想立牌坊,肯定会将杀满门斩草除根的。但为了他的子女,哪怕只有一线希望,他也愿意试一下。
他猜得一点都没错,唐智生确实是既想当婊.子又想立牌坊,现在他不但找到了合理的借口,还帮手下含冤受害的掌门沉冤昭雪,瞬间就变成正义的化身,这让他心里非常舒服。至于放过杀满门的其他人,这是不可能的,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这时说道:“我就是宣判一下你的罪行,免得你死得不明不白,没有别的意思。”
鹤大云脸露愤怒,咬牙道:“你——”
鹤垂之这时就指着渠年四人,看着唐智生叫道:“宫主,我杀满门并未做过谋逆之举,你肯定是受到四个猪仔的挑唆,才会蒙蔽视听,上了他们的当。宫主,这四个猪仔非常邪门,他们把所有人都玩弄于鼓掌之中,以完成他们自己不可告人的目的,他们才是包藏祸心的人。宫主,如果你不相信我的话,今天的杀满门就是明天的紫菱宫。”
唐智生非常意外,这时转头看着渠年道:“你在这里做过猪仔?”
渠年笑道:“这重要吗?”
唐智生道:“不重要!只是觉得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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