衙役万万没有想到,沈昭竟然直接当街对着百姓就开始指控罪名,一看这就是个狠人啊。
这是铁了心要告知府大人的夫人啊!
而且是不给自己留后路的那一种!
“他在说什么?”梅执勇看向梅涣青。
梅涣青想到当年的事情,心一点一点沉下去。
虽然他不知晓沈昭为何会突然这么说,但是他自认还是了解沈昭的,这个孩子不会信口开河,更不会做没把握的事情,那他……
想到沈昭在牢里对着顾婆子磕的那三个响头,梅涣青陡然反应过来。
不管事情原委如何,这件事必然对顾睿的官声造成影响,也必然会让顾婆子伤心,所以他磕头是因为对顾婆子感到愧疚啊。
“到底怎么回事?”
“就是啊?这买凶杀人、阻挠人家母子相认,真是最毒妇人心啊!”
在百姓们窃窃私语的议论声中,突然——
“我们要知道真相!”
“对,我们要知道真相!”
不知是谁吼了一句,立即有人跟着喊了起来。
在有心人的可以引导下,这等骇人听闻的事情很快激起了众怒,一时间群情激奋。
眼看着百姓激动得就要涌上来,几名衙役面面相觑,十分为难的同时还有些害怕,就在这个时候,衙门终于打开了来。
“何人在此喧哗!”燕王旁边的侍者高声喊道。
衙役们立即跪了下去,“拜见王爷!”
门外,百姓们看到这一幕,全部跟着呼啦啦的跪了下去。
沈昭也朝燕王跪了下去,并喊道:“请燕王给草民伸冤!”
“什么情况?”燕王问道。
“你起来回话!”侍者立即揪了一个衙役过去。
衙役这才上前哆哆嗦嗦的将情况汇报。
燕王听完,用手指弹了弹额头,似乎十分头疼的样子。
“请王爷查明真相,还顾知府和顾夫人一个清白!”还有人在人群中喊道。
燕王这才无可奈何地叹了口气,“这随州府怎地有这么多不平事?罢了,本王既然来了一趟,自然不能坐视不理。升堂吧,本王倒要看看,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说得好像他是被逼无奈才不得不搭理这一摊子事似的。
随后他吩咐道:“将知府一家请来吧。”
“是!”
“另外,青冥,去将沈世子请来。这审问的毕竟是正四品的知府,多个人见证也好。”燕王对旁边的侍从吩咐道。
“是。”
不一会儿,沈旭果然被侍从请来了,并坐在了一旁。
看到堂中站着的青年,他隐隐有所不安。
明明残留的那个活口都已经死了,燕王又去哪里找了人来,还要继续撕咬顾睿?
而且这青年——
他的视线与沈昭的撞在一起。
明明不过是个平头百姓,可这青年看向自己的目光不仅没有畏惧,而且还十分冷冽,仿佛淬了冰一般,让人忍不住浑身一个激灵。
最重要的是,他隐隐觉得沈昭有些面熟,却又想不起来……
这种被人盯上的感觉让他心中警铃大作。
等他再想要认真细看的时候,青年却已经转头望向上首的燕王,不再看他了。
很快,顾睿一家老小,包括顾巧儿她们全部被带上来了。
顾乔看到沈昭并不意外,下午他又来了一趟大牢,顾乔几乎就能确定他想做什么了。
至于顾睿,在被衙役带上来的途中已经知晓了沈昭告他的事,他脸色沉冷,仿佛暴雨来临前黑压压的天色,叫人望而生畏。
“堂下何人,状告何事?”燕王的声音响了起来。
沈昭从头到尾都没有看向顾睿的方向,他脸色沉静,如今听到燕王问话,这才一撩下摆跪了下去。
“草民沈昭,状告知府大人顾睿纵妻行凶。”
随后他从袖子里掏出了早就写好的状词,恭敬地用双手举了起来。
燕王的侍从立即下去接了状词,随后转交给燕王。
沈昭在燕王看状词的时候抬头讲道:“事情的原委是这样的,当年十里庄的顾奶奶曾经委托随州城虎威镖局的镖师帮她调查早些年儿子失踪一事,镖师当时给的回复是她儿子顾睿,也就是当今随州知府在赶考途中不幸身亡。其后,虎威镖局举家迁移帝京。而这笔钱,就是顾睿如今的妻子赵氏给的。再之后,镖局众人被山匪抢道,无一活口,也是赵氏雇人行凶。”
“你胡说!“顾玥第一个怒斥道。
沈昭没有搭理她,而是扫了眼她身旁的赵氏。
赵氏脸色煞白,显然有些心虚。
而顾睿也是眉头紧拧、不苟言笑。
他面色冷沉地讲道:“沈昭,饭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说。你知道诬陷朝廷命官是什么罪名吗?我与你素无私怨,我的母亲还待你如亲孙,你这样做,未免让人太过心寒。你可是受了什么人蒙骗指使?”
“诬陷朝廷命官,严重者论罪当诛,沈昭,你要对自己说的话负责。空口无凭,你可有证据?”燕王立即问道。
“回王爷,小人自然有证据,请证人李擎。”
沈昭话音刚落,一个魁梧大汉就从百姓人堆里挤了出来,除了体格健硕外,他还长得十分凶悍,下巴处有一道刀疤,看着狰狞极了。
与此同时,他怀里还抱着一把极重的大刀。
“刷”的一声,捕快们纷纷抽出武器,拦住了他的去路。
“把刀放下!”有人呵斥道。
魁梧大汉微微侧目,眼神杀气腾腾。
“把刀放下!”捕快继续喊道,一个个都十分警惕,好似此人会随时暴起杀人。
谁知道这人却问道:“放哪里?”
众人这才松了一口气,随后其中一个捕快走上前说道:“给我吧。”
大汉轻笑一声,将刀单手握住,放到了捕快的手上。
捕快只觉得手上一沉,还没反应过来就膝盖一软,“咚”的一声跪在了地上,手里的刀也捧不住,差点儿掉在地上,还是大汉手疾眼快一把将刀抓了起来。
“这可是我的宝刀,摔坏了你们也不能摔坏它。”大汉冷声讲道。
捕头大汗淋漓,喘着粗气,还是旁边的同僚伸手才将他扶了起来。
他心中惊骇不已,因为这刀少说也有几十斤,这个大汉却单手握住,丝毫不感到吃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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