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得羲和都忘却了头晕目眩、耳鸣嘴痛,只觉心碎、心裂,什么期待都没有了!帝君他、他居然将帝王冠冕,加在那小魔种头上!!!
那他们的莘莘呢!?
继承了帝君天赋的,是他们的莘莘啊!
羲和不明白……
无法理解!
但不管她能不能理解,人家天帝已经将帝王冠冕缩小到,完全匹配某小绒头儿的尺寸,给他加冕完毕。
“哇哦~”看得到眼前亮晶晶流苏的晏小宝,他就冲天帝笑了,“谢谢!”
真不客气……
“没出息!”九婴唾弃!
晏小宝顿时嘟起小肥脸,“嘤嘤,坏!”老是说宝!
天帝呢,他就被某小方才那软软的笑治愈了!他就……
“天帝,您不能如此!”还没被送走的鸿蒙老祖,到底是忍不住的发声了,“本神明白您对女君情深义重!可这孩子他……”
“他理应继承帝统,成为下一任天帝,因为他是女君之子,即寰宇之君!纵是本帝,亦不如他有资格。”天帝一字一顿阐释。
从苏醒开始,到进阶,到这一刻,才发声的天帝,他不容任何神质疑他的决断,而他凝在某小身上的眼神,则是充满复杂的感慨、喜爱、欢欣、疼痛……
这是初初的孩子,也是他的兄弟,最小最小的兄弟,这么可爱,这么像初初,这么软、这么小……
“莘莘呢?”终于缓过来,终于能开口的羲和,她就想问,“帝君,莘莘呢?你可想过,莘莘该何去何从,他才是你唯一的儿子!
当年,因为你那些山海部的兄弟,他被吓到不得不以女儿身被养到今日,如今却还要被判罚为青鸟,去填什么劳子的什刹海!”
尽管原本并不知道女儿其实是儿子,但羲和完全肯定,这种遮掩背后必和当年山海部的大闹有关!
不过……
帝莘开口了,“母后,这是儿臣自愿前往。”
尽管在他的帝父将帝王冠冕,加给那小娃娃时,他确实是有失落,但他的失落不是因为帝冕,是因为他的帝父睁眼后,还没看过他一眼。
不过帝莘也知道,这完全是因为他母后太作,他也已经明白,在他帝父心里,他并非可有可无,只是……
还是有些失落。
但就在帝莘失落的此刻,天帝已经看向了他,看向这个从前他也完全不知道、小女儿不是女儿、是儿子的少年。
天帝自知,这是他这个当父亲的不合格,但凡他再关注孩子一些,他也不会直到这一刻才知道,孩子是男非女。
而且,让天帝欣慰的是,这孩子没歪,“好孩子,敢于承担,是我帝俊之子。”
“帝父……”帝莘仰头看向父亲,能从他帝父眼里,看到真实的赞赏之意,也能看到在这赞赏之后的愧疚。
够了。
帝莘眼眶瞬间含泪。
哪怕按照时间来算,他已经是个活了三万年的神!可在他帝父面前,他一直都是那个渴望父爱,渴望得到父亲肯定,渴望被父亲瞩目的孩子。
这样的帝莘……
让天帝愈发愧疚,“是帝父对不住你。”
“儿臣无颜!儿臣不配!”帝莘落泪磕头,“儿臣还想谋害女君,及女君之人,儿臣不仅对山海部先辈不敬,更不敬女君!儿臣不配为您之子,对不起。”
天帝已走到小儿子跟前,又伸手摸了摸孩子的头,“你是不对,却乃我不教之过,生而不教你,是我不是。”
“帝父……”帝莘差点嚎啕大哭,这是他记忆中的帝父,那个外人面前威严无双,在他面前仅仅只是父亲,会给他讲故事,会陪他玩的帝父!
三万年了。
虽然遗憾!也有怨恨。
但这一刻,还是欢喜。
父亲……
“什刹海也并非填不满,精诚所至,金石为开,帝父等你归来。”天帝希望小儿子记住他这句话。
“是!帝父。”帝莘再次磕头应下。
羲和就疯了,“帝君!说来说去,您也要让莘莘去填什么什刹海?怎么可能填平!如果可以,何须天尊去封印什刹海!帝君,您太自私!”
“母后……”帝莘想劝他母后别再说了。
天帝却阻止了帝莘,“让她说。”
对羲和,天帝也有过愧疚,但那些愧疚不足以让他无视、赦免羲和的罪,他除了自悔!更多是对羲和的失望、乃至绝望。
而羲和……
她自然能感知到天帝眼神的冰冷,可是她反而笑了,“说就说!事到如今,我羲和也不必憋着了。”
“母后!”帝莘不想母亲作死。
奈何羲和自己就是想作到死,她已经说了:“莘莘你不必担心你母后我了,你帝父啊,他的初初归来了,他要讨他初初欢心,连你这个儿子都可以不要,我这个妻子,当然更可以不要。”
这话……
某大司命立即抓住了重点!
初初?
长眉轻挑的大司命,深深看向天帝。
与此同时——
“不是……”帝莘想跟他母后说玉镯的事。
羲和自己却又笑了,还是大笑,“哈哈哈!本宫真可笑,本宫原本可以不嫁入天庭,本宫原本可以选择白帝!无需跟那些女人争这么多!争到头来,还什么都不是!什么都没有。”
“……”再次躺枪的白帝少昊,他必须说,“羲和,本帝从未说过心悦你,也从未想要迎娶你,麻烦你下次说话别带本帝,恶心。”
“那你肯定是做了什么,才让人家觉得你会娶她。”西王母从旁表示。
少昊:“……我没有!”
真心委屈的少昊,他就看向他们女君,“君上,我真没有!不信您……”
“我相信。”晏瑜表示。
少昊:……
他总觉得君上根本不信!
不过人家天帝说了,“我信,只可惜我当年没听你们的话,还是迎娶了这个女人,我就想啊,这小姑娘围着我这么久,不就是相当天后么,给就是了,长得也不难看,能力也还行。
我总觉得,既是如此醉心权利,我就把天庭的琐碎事都交予之,为把持住这权利,总该兢兢业业,做到最好。”
这就是天帝最初的想法,他当然知道羲和想要什么,他也给了,等到羲和为他生下帝莘,他也逐渐将之看做家人。
那个时候,他失去了至亲!他自觉一无所有,她却给他带来了最可爱的小女儿,陪伴他度过最艰难的时刻,其后又兢兢业业的打理着天庭诸多琐事。
闭关偶尔清醒时,也曾愧疚、也曾想过弥补,……自知这三万年来,无论是为父、为夫,还是为君,都不合格的天帝,他闭上双眸,沉下千头万绪。
待他再睁开双眼时,只有冰冷,“羲和,你用本帝赋予你的权利,谋害本帝子嗣,谋害本帝山海部兄弟、姊妹,甚至意图谋害女君,罪不可赦,本帝处你极刑,你可有话说。”
直接瘫坐在地上的羲和,她对这个结果自然是有所预料,可是她不甘!她当然有话说,“这些我都认!可是算我羲和求求你!赦免莘莘,行吗?”
“不行。”天帝冷漠拒绝。
羲和眼泪直接掉下来,“不行!不行!我为天庭付出这么多!不过是私心犯了些错,也没到不可弥补的地步!你的兄弟都回来!你的初初也回来了!他们都没事!
而我,我羲和被你处极刑就算了!我全族都被元初灭绝了!你们还连我的莘莘也不放过!虎毒尚且不食子,帝俊!你有没有心啊!”
“母后……”帝莘想去扶起他这个明显歇斯底里的母后,尽管知道他这个母后做了很多错事,不可饶恕,但毕竟是生养了他的母后。
只是……
帝莘还没来得及动。
羲和就又哭又笑的尖叫起来,“不!你有心!你有!你当然有!只不过你给了你的初初!初初!初初!哈哈哈……是我太愚蠢!她是你的挚爱啊!是你求都不敢求的挚爱!你……”
“放肆!”
天帝大怒!
已经一掌击出!
他给羲和说遗言,是看在夫妻一场的份上!
但羲和这话……
彻底触过天帝的底线!
“嗡!”
人家大司命更是直接出手了。
“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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