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回到自己住的宅子,休息了一晚,第二天一早便回了东海。
由于整个上党乡都被封锁了,黎江山特意派了一辆车,送他们去紫阳。
他和孟千里本来希望江羽客留下帮忙,但得知他要去给陈白露治病,便立刻改变了心意,黎江山还安排秘书替两个人订好了火车票。
纵然归心似箭,两人走出上党地界后,还是回头遥望着莽苍苍的群山,唏嘘不已。
下午四点,绿皮火车喷着白茫茫的烟雾抵达了东海站,江羽客和陈玉菡拎着行李下了车,再看到熙熙攘攘的人群,两个人心里都充斥着恍如隔世之感,正在这时,江羽客耳畔突然传来“啊啊”两声惊呼,紧接着一个靓丽的身影猛地冲了过来,紧紧抱住了他的腰。
“白露!”
江羽客惊叫一声,那身影正是陈白露,她绝色的小脸上泪光莹莹,江羽客也激动不已,丢下行李搂住了她,但就在他双手合拢后不一会儿,陈白露眼神忽然一热,双手蓦地转移到他脖子,紧紧搂住,热辣辣的红唇随后猛地贴在了他嘴上。
“啊!”
江羽客霎时只感到,全身血液都倒流进了脑袋,天旋地转,陈白露竟然主动吻了自己!
他不由得有些慌乱,现在,他很大程度上已经把陈白露当成了自己的妻子,但这一身份,更多的只具有“家人”层面的意义,自从上次他试图跟她发生点什么却失败了以后,他对陈白露就很少再有男女之欲。
可现在,他却分明感到,怀中这个少女的娇躯都炽热了起来!
“快看,有人亲嘴儿了!”
“亲嘴儿了亲嘴儿了,兄弟,你真牛X!”
“丫儿,不许再看了,快走!”
“我的天,他们不知道害臊吗,这可是在火车站啊!”
...............
周围的旅客们见到这一幕先是一愣,而后就像炸了锅一样议论起来,附近维持秩序的铁道警察更是目瞪口呆,拎起警棍朝他们走来。
这可是90年代啊,当众接吻有犯“流氓罪”的嫌疑!
不过东海毕竟得风气之先,见两个人很快分开,铁道警察也就停住了脚步。
“白露......”
江羽客双手抓着陈白露的香肩,内心仍然灼热如沸。
“羽客,玉菡,你们回来了,实在太好了!”
正在这时,郄芳也红着眼出现了,江羽客早上借大哥大打电话告诉她,他们今天下午回东海,郄芳便请了假,带着陈白露来火车站接他们。
她也看到了女儿热吻江羽客那一幕,老脸红到了脖子根,不过她知道女儿完全是小孩心性,所以没有责怪她,但她终究还是有些挂不住的,快步走过来,看看陈玉菡,又招呼江羽客,
“咱们先回家吧,回去吃饭!”
郄芳知道火车上的伙食难以下咽,所以特地在家准备了一桌子菜。
“好!”
江羽客也巴不得赶紧走,朝丈母娘答应一声,左手拎起行李,右手拉着陈白露,快步朝出站口走去。
“咱们也走吧!”
郄芳也牵起了陈玉菡的手,可她立即愣住了,惊愕的看着大女儿,她的神色看上去还算平常,但那只手腕却是一片冰凉。
“我滴个乖乖,难怪顾大嫂他们毫无音讯,原来这对狗男女真的逃脱了!”
川流不息的人群里,一个骚里骚气的时髦青年躲在一根掉漆的罗马柱后面,非常警惕的偷看着江羽客一行人,心悸不已。
如果江羽客看到这个人的尊容,一定大跌眼镜,因为他正是姬洪驱的儿子,姬景荣!
姬景荣今天也来火车站接朋友,怎么都没想到,竟然碰上了江羽客一行!
“我得尽快告诉爷爷和爸爸,顾大嫂他们真失手了,得早做准备!”
姬洪驱连自己的朋友都忘了,撒开腿朝火车站的偏门跑去。
“羽客,真没想到,整件事竟然是一个圈套,都怪那个该死的姬家,居然这么恶毒!”
路上,江羽客一边开车,一边把在上党的经历原原本本讲述了一遍,只不过出于某种担忧,他故意忽略了倭国人的阴谋,郄芳听完后又害怕又不安,脸都变白了,狠狠的骂着。
“不,妈,咱们是因祸得福,如果没上这个当,也得不到这张龙衣!”江羽客笑眯眯的答道。
“羽客,这张龙衣真能把白露治好?”郄芳一愣,提了跟陈玉菡一样的问题。
作为一个母亲,她对女儿的病比陈玉菡更加绝望,因此也就更不相信一张龙衣就能治好她。
“仅凭一张龙衣当然做不到,还需要很多别的药材,和至少六个月的时间,但你尽管放心好了,这一次,我一定还你一个健健康康的女儿。”
江羽客通过后视镜朝郄芳笑了一下,笑得很诚挚,笑得很明亮。
回家前,江羽客先到中药店买了几种臣药,量都很大,装的大包小包的,到家后匆忙扒了几口饭,拿出珍藏已久的人参和犀角粉,一头扎进厨房里熬药,直到午夜,他终于端着一碗乌黑的汤剂走了出来,让陈白露喝了下去。
又过了半小时,陈白露脸上泛起一股奇异的红色,整个人就像被温火烤着一样,很快浑身冒出了丝丝白气。
“白露,你现在有没有觉得,从这到这都有一种豁然开朗的感觉。”
江羽客笑眯眯的伸出一根手指,点在陈白露肚脐眼上,沿着她的小蛮腰缓缓划了一圈。
由于是夏季,又在家里,陈白露只穿了一件薄如蝉翼的小吊带,因此江羽客的手指几乎碰到了她滑腻的肌肤。
“嗯嗯!”陈白露急忙点头。
“好,这是人体的‘冲脉’,汤药下行,药力首先会打开你的八脉,使你体内的气血彻底活络起来,这冲脉恰好是第一条被打开的经脉。今晚你剩下的七条经脉会依次打开。然后每天喝一次,使你的气血充分流动,再辅以几味健脑灵药,脑中气血足,毁坏的脑膜自然就能渐渐滋生出来了。”
江羽客一边欣慰的笑着,一边将汤药滋生脑膜的原理讲了一遍。
营气者,沁其津液,注之于脉,化以为血。
这是中医“气生血”的理论,只不过,此处的“血”,不单单指人体内流动的血液,也指人体的肌肉组织,中医认为人体的一切皆源于气,只要体内生气尚在,一切受损的器官都可以再造,而这恰恰就是中医与西医的根本分歧之一,从本质上来说,这也是两种医学背后哲学理念的差异。
“羽客,是真的吗?”郄芳还是难以置信,激动地问着。
“妈,是不是真的,过一个月你再看就行了。”
“羽客,你说还要几味醒脑药,最好用什么药材?”陈玉菡忽然打断了他们的话题,问道。
“黄芪、淫羊藿、石草蒲、当归、太岁......这些传统的醒脑药都可以,不过最好还是用太岁,而且是褐太岁。”江羽客据实以告。
“褐太岁?”陈玉菡听得脸色一阵迷惘,“我倒听说过有个地方,有块非常珍贵的太岁,不知道它能不能行?”
“哪里?!”江羽客顿时眼前一亮,好消息啊!
哪知道,陈玉菡脸色却变得有些难看,愣了一会儿,才徐徐吐出三个字:“药王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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