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时间眨眼而过,很多人彻夜无眠,夏彬却睡得很香。
除了心安之外他也知晓今晚可能没得睡了。
醒过来之后一如既往的开始晨练,他已经养成早起练刀的好习惯,就像那些天天去健身房的狂人,有些事情真的会上瘾的。
虽然这些天自己的肱二头肌没有明显的变大,但饭量的增长还是可见的,夏彬比以前更能吃了。
如果是穿越前他会苦恼伙食费的增长,可现在他心中更多的是踏实。
大量摄入的蛋白质会让他的身体变的更壮实,力量、敏捷还有耐力都会慢慢的提高。
毕竟是身穿,底子就是穿越前缺乏锻炼的身体,提升的潜力很大。
“干爹,这是何大富给您的密信!”
见夏彬晨练结束,等了一段时间的小李子才迎上前来,将毛巾和信函一起递给了夏彬。
夏彬先把汗擦干,才不紧不慢的拆开了信。
“诸事顺利,皆在掌控之中!”
信的内容不多,只有短短一句,但何大富要传达的意思都传达到了。
阉党的重要成员都被监控起来了,只要夏彬下令,随时都能抓人。
因为今晚魏忠贤和信王的见面只是商谈,所以并没有抽调东厂的人手,这样何大富才能很快就做到这些。
“干爹,何大富的人还在宫外候着,您看?”
“和他们说我知道了,让他们不要轻举妄动。”
夏彬直接说道,不解决魏忠贤,他是不会动这些人的,东林党亦是如此。
这一切虽是他一手促成的,可没有那位下令,事情就名不正,言不顺。
“小李子明白,这就过去!”
小李子说完便告辞离去了,作为夏彬唯一的义子,他的忠心无需质疑。
将信纸放在蜡烛上烧尽,夏彬便回屋吃早饭了。
过去几天魏廷都是和他一起吃早饭的,今天没来是因为她被魏忠贤叫去了。
作为魏忠贤的义女她同样还负责魏忠贤的安全。
今晚信王要来,安全问题不容忽视,所以此刻魏府已经是三步一岗,五步一哨,连只苍蝇都飞不进去或许有些夸张,但里面的消息是绝对传不出来的。
不过千防万防,家贼难防。
有夏彬在,魏府的防卫就全是破绽!
用过早饭,夏彬又去了一趟乾清宫,这次出来倒没有再碰见客氏。
也是因为今晚的事,久镇皇宫的客氏难得回了一次魏府。
这样也好,后面也省的麻烦。
待宫中的一切都准备妥当,夏彬也出宫了。
入夜,戌时七刻,金鱼胡同,魏忠贤府邸前停下了一辆马车。
从车驾的标识看,这是信王府的马车。
“殿下,咱们到了!”
车夫摘下了头上的斗笠,赫然是脱下飞鱼服的陆文昭。
信王有心杀他灭口,可眼下还用着他,便让他做了王府侍卫。
丁修,丁显依然还在锦衣卫,他们官职不高,并不惹眼。
“这么快?”
一身大红的亲王常服,信王从马车上走了下来。
抬头看向占地广阔,建筑奢华,规制明显僭越的魏府,信王深吸一口气,心情重新恢复平静。
我若为君,定是明主,扫平阉党,兴国兴民!
愿望总是美好的,但现实却很残酷,坚定理想的信王并不知道这些,他只知道接下来他要好好表演。
在门房引导下,信王快步走进魏府,与此同时魏府后门,也迎来了另一批客人,只是前面的主人和客人皆不知晓。
“他就是信王吗?”
魏廷见外面来人,向夏彬问道,她对这位当今皇弟并不算了解。
“没错,皇上唯一的弟弟,大明信王!”
夏彬这也是第一次见到信王,十六七的年纪,唇红齿白,颇有几分后世小鲜肉的味道。
这位当皇帝不太行,出道做偶像倒是不错。
夏彬很看好他的潜力,清纯可人的外表,阴险毒辣的性格,腹黑的人设直接立起来了,再稍微包装一番C位出道也不是梦。
“卑职见过夏公公!”
就在夏彬胡思乱想的时候,陆文昭和信王已经走到了他面前。
“夏少安见过信王殿下!”
这时候礼数不能少,夏彬带着魏廷一同行礼。
“你就是夏少安?”
信王也是第一次见夏彬,可他这段时间的倒霉事都是与这个太监有关。
赵靖忠的马脚是他发现的,叛逃的赵靖忠是他杀的,连一直隐藏在幕后的自己都是被他挖出来的。
自贼相当的有能耐,倘若他不是阉党自己必定会重用他,只可惜卿本佳人,奈何从贼!
夏彬不知信王心中的欣赏,只回答是,便引其至书房,魏忠贤已经在那儿等了。
陆文昭也想跟上去,但却被魏廷伸手拦下。
“魏府戒备森严,殿下自会很安全,陆大人就不必跟着了。”
听夏彬这么说陆文昭还是望向了信王,信王只有一个眼色——让他留在这里。
既然敢来,他自然有几分把握。
两人一前一后来到了书房,只见宽阔的书房被烛火照的通亮,换了一套居家服的魏忠贤负手而立。
“厂公,救救小王!”
一进屋,刚刚还面无表情的信王直接崩了,上前直接拉住了魏忠贤的手,整个人都处于颤栗之中。
好演技!
一旁的夏彬心中赞叹道。
刚刚他以貌取人了,小鲜肉能有这演技?
这完全是体验派的高手啊,完全将自己代入角色之中,入戏只要一秒!
“殿下这是?”
魏忠贤也是一愣,然后眼神示意夏彬关门。
他做好了很多准备,但唯独没有对付现在这种情况的,信王这是不按套路出牌啊!
“这,这一切都是他们逼迫小王做的,和小王没有一点干系。”
“他们?殿下是说…”
“没错,他们就是东林逆党,外面的千户陆文昭,还有小王府上的丁门势力,都是东林党的人,不知道他们为何要控制小王!”
眼神的犹豫,言语的决绝,情绪的激动,被迫害的惶恐,还有锅从天上来的迷茫,信王将自己无辜的人设烘托到了极致。
说真的,如果不是知道真相,连夏彬都要信了,更不要说魏忠贤了。
信王除了表演到位之外,这些台词也是下过苦工的,因为给了他搅和其中的解释。
不知道也是一种解释,从魏忠贤的角度看,信王如果真是东林党控制的傀儡,那他肯定不知道他们的真实目的。
而且这不正是他所希望看到的吗?
什么都不知道才好控制,太聪明可不是件好事。
“果然又是这帮东林逆党,都是小臣的不是,殿下您受苦了!”
魏忠贤宽慰道,都让东林党在眼皮底下控制一位大明藩王了,的确是他自己的错。
“这些无妨,只是这些事若被皇兄知晓,小王该如何是好!”
见魏忠贤相信了自己,信王趁热打铁,装作不知皇上病情的样子。
“不知殿下是否知晓,皇上落水并非意外!”
“什么?是有人谋害皇兄?”
信王眼睛睁大,瞳孔紧缩,仿佛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秘密。
“没错,此事亦是东林逆党所为,他们谋害皇上便是为了图谋我大明的江山!”
魏忠贤的声音陡然变大,颤抖的信王被吓的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懦弱之色尽显无疑。
“皇上没有子嗣,届时他们就可推选您为新皇,作为傀儡。”
“他们,他们怎敢如此,厂公您一定要救救小王啊!”
信王像狗一样挣扎起来,直接跪在了魏忠贤面前,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
“殿下无需惊慌,只要有小臣在,他们就翻不了天,皇上时日无多,到时候不管有没有旨意降下来,殿下都可继承大统,待尘埃落定,咱们再秋后算账!”
魏忠贤将信王一把拉起,说出了心中的谋划!
这的确是最稳妥的办法,只是注定实施不了了。
“啪~啪~啪~啪~”
书房中突兀的响起了一阵掌声,不管是还想说什么的魏忠贤,还是看似崩溃的信王都望向了角落,望向了那个鼓掌的人。
“不得不说真是精彩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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