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晓言慌忙拉住了他,“以钧,不要打架,带我走吧,我不想待在这里了。”
她知道荣皓辰有多厉害,虽然陆以钧也是柔道黑带,搏击高手,但如果单挑的话,还是稍逊一筹,受伤的人多半会是他。
陆以钧看得出来,这会,她的情绪已经崩到了极限,就牵起了她的手,“好,我们走。”
两人十指交错。
这架势就像是在宣告自己的主权,这个女人是属于他的。
荣皓辰的心里像打翻了一锅沸油,怒气在疯狂的沸腾,让他全身的血管都要爆裂了。
“笨女人,你要走了,从今往后就不要出现在我面前。”
景晓言回过头来,幽幽的瞅了他一眼,低低的吐了一个字:“好。”
她说得那样简单,那样直接,那样轻飘飘的,仿佛他的存在与否,对她而言,根本就无所谓,她丝毫都不在乎。
荣皓辰仿佛被一记闷棍狠狠地击中了后背,肩膀剧烈的颤抖了下。
按照他魔王的个性,应该冲上前去,把不听话的女人夺过来,打包扛走,回去狠狠地教训一顿,但血液像是被抽离了身体,全身的肌肉都僵硬了,一步也迈不开来。
因为他意识到了一件事,景晓言真的变了,不再是从前那个唯唯诺诺,对他百依百顺的女人了。
即便他用尽一切强迫的手段,能得到的只是一具没有灵魂、没有心的空壳。
进到车里,景晓言把头靠到了冰冷的车窗上,她感到头疼欲裂,心里像有把尖刀在不停的划动、戳刺,让她疼得冷汗淋漓。
陆以钧搂住了她,他的心湖在激荡,灵魂还陷在适才不经意的一吻中。
虽然知道她不是真的想吻他,只是在报复荣皓辰,但还是有点小小的兴奋。
其实他的计划,根本就不是和她假扮情侣,刺激荣皓辰,让他放弃结婚。
而是想从荣皓辰的手里把她完全的夺过来,让她永远只属于他一个人。
景晓言没有动,把头埋进了他的怀里,寻找温暖和慰藉。
每次一见到荣皓辰,她就会觉得好冷,透心的冰寒。
他没有感情,没有温度,只是一个冷酷冷血的魔王。
他不会给她希望,只会把她的心捏碎,捏死,像扔垃圾一样扔进绝望的焦原。
“晓言。”陆以钧的声音轻柔地传来,打断了她的思绪,“做我的女人吧?”
她震动了下,觉得自己喝醉了,听错了。
他需要的女人是刘媛媛,不是她。
她已经做好了要孤独一生的准备了。
而且,搞不好,她注定就是个短命鬼,逃得过一劫,逃不过另一劫。
“以钧,你太好了,我配不上你,以后你的妻子也会是这个世界上最好的女人。”
“傻瓜,对我来说,你就是最好的。”他的声音柔的几乎要滴出水来。
她的脑子里一团混乱,根本就没有办法思考,没有办法辨别,总觉得听到的,看到的,都是幻觉。
“我困了,脑子不清醒了,要睡一会。”
他轻轻地叹了口气,咽住了所有的话,低头吻了下她的发梢,“好,睡吧。”
景晓言闭上了眼睛,真的睡着了。
她做了一个梦,梦见自己又回到了最黑暗的十七岁。
“皓辰哥哥,我睡了好久才醒过来,听说你也住院了,身体好些了吗?我带了妈妈做得燕窝糕,给你补身体?”
她站在离他两米远的距离,唯恐他看清浓密的刘海下,那道丑陋的伤疤。
但他还是看到了,浑身都散发着冰冷的寒气,眼睛里充满了厌恶、嘲弄和嫌弃,仿佛她是一只恶心的臭虫,“滚。”
简单的一个字,犹如雪上添霜,让她原本就已经脆弱不堪的心,几乎要崩裂了。
孙静珊扭摆着腰肢走了过来,亲昵的挽住了他的胳膊,“天啊,景晓言,你怎么变成这个样子了,像个怪物,好丑好可怕呀。不不不,怪物都比你好看呢,你的额头还在流脓,好恐怖呀,吓死宝宝了。你出门怎么不戴个面具呢,就算没有吓到小朋友,吓到了猫猫狗狗、花花草草也不好呀。”
泪水在她的眼眶里涌动。
这么多天来,她一直不敢出门,害怕被嘲弄,被讥笑,更害怕被荣皓辰看见。
荣奶奶说,皓辰哥哥不是一个看重外表的人,不会在乎她额头上的疤,她才鼓起勇气走到了阳光下。
可是奶奶说错了,他在乎。
他现在讨厌她,讨厌的要命,好像她是个臭烘烘的垃圾,想要一脚踢进废品回收站。
“皓辰哥哥……”
“马上滚,以后不要再出现,污染我的视线。”他搂住孙静珊离开了,仿佛多看她一眼,都觉得恶心。
“呜……”
她的哭声从梦里传了出来。
这些阴影,刻在了记忆里,像鬼魅一般如影随形,一辈子都挥之不去。
“晓言,醒醒,做恶梦了吗?”陆以钧轻轻的拍了拍她的背,她睁开了眼睛,迷迷糊糊看了他一眼,又睡了过去。
这么多年来,她的梦一直都是悲伤的、阴暗的、痛苦的。
快乐的滋味是什么样,她已经不记得了。
盛皇俱乐部里,有人拿着手机,把刚才“精彩”的片段,拍了下来。
有人正在等着他回去复命。
她就是荣夫人。
她来岩城已经很多天了。
自从上次,在假山背后偷听到儿子和许哲彦的谈话之后,她就长了个心眼,派人暗中窥探儿子的动向,还有那个女孩的。
看到视频,她的心里狠狠一惊。
儿子竟然在和陆家的长子争夺这个女孩,好像还处在了下风。
最令她惊愕的是,这个女孩长得很像景晓言。
如果当初她没有毁容,多半会出落的像现在这样漂亮。
“替我约一下那个女孩,我要跟她见个面。”
景晓言醒来,已经是第二天了。
陆以钧没有送她回家,而是回了自己的房子。
她的头好痛,胃里翻江倒海的,酒精的副作用还真可怕。
睁开眼睛,陆以钧就坐在身旁,温柔的看着她,脸上带着迷人的笑意。
她一低头,就看到了身上的男士睡衣。
是陆以钧的衣服。
她的衣服呢?
去哪了?
难道她酒后乱性,和陆以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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