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个！程睿！”
“在！”
程睿努力笑了笑，站了起来。
今天，是月末，也是位于九州大陆最西端的宁海城灵源工坊的发薪日。
按说是个好日子。
在众多的工坊中的一家，程睿身边七八个年纪跟他相仿，十一二岁的少年，都是笑逐颜开的。
三三两两的聚在一起，商量着今晚去什么地方吃顿好的，又留下多少钱存进青玉阁，给万里之外的父母。
但是程睿却高兴不起来。
“我来吧。小睿啊，随我来。”
在发薪的店员身后站着的一个身材微胖，相貌和善，一身青色长衫中透着浓浓的书卷气的中年人拍了拍店员的肩膀，从他的手里，接过了那个装着薪水的钱袋，然后对着程睿招了招手，带着程睿，到了工坊的后院。
“玉掌柜，我……我可以适当降些薪水的！我做的也算是很熟练了……”
“九州仙盟会的规矩，年满十四未能拜入仙门者，不得再从事灵源制作之事。莫说是我，便是青玉阁都必须遵从。”玉掌柜打断了程睿很急切的话。“你到了离开的时候了。”
程睿低下了头。
“我知道你无父无母，才六岁的头上，就来到宁海，开始做灵源，吃了很多的苦，我都是看在眼里的。”玉掌柜把薪水袋放进了程睿的手中，一起的，还有一封信。
“掌柜，这是……”
“这是给大凉帝国礼部姚尚书的信。”玉掌柜一脸的诚恳，“姚尚书与我有旧，在大凉帝国，也是门生故吏颇多，你若是得到他的赏识，将来必会有个好前程，何必去挤那条走不通的修真路呢？”
程睿看着手中的信。
好久，才点了点头，对玉掌柜道了声谢，转身回屋，去收拾行李了。
看着程睿离去时有些寥落的背影，玉掌柜轻轻的叹了口气，摇了摇头。
程睿是自己看着长大的孩子，他有多懂事，多能吃苦，甚至多聪明，玉掌柜心里都是有数的。
可修真之道，就是这么残酷：没有天赋，就是没有天赋。
你就算努力百倍千倍，也就只是徒劳而已。
“其实这对你，未尝不是一件好事呢。做一个普通人活下去，远离那个会要了你的命的修真界吧！”
看着程睿离开的背影，玉掌柜低声的喃喃了一句。
……
回到了屋中，程睿疲惫的关上了身后的门。
六年起早贪黑，在别的孩子还为了能多睡一会儿懒觉而哭闹的时候，他已经坐在了工作台前开始了灵源制作。
上千个灵源啊！
在这间工坊里，没有人做的灵源比他多。
可是这些送出去的灵源并没有能帮他得到修真者的垂青。
年初的时候他参加了青玉阁的灵根测试，下品土灵根：所有灵根里最差的一种。
就算是最小的修真门派，都不会想要这样的人进入自己的门中。
其实，他早已明白，自己仙途渺茫。
可这一天终于来的时候，他还是很难接受。
失魂落魄的程睿直接倒在了屋里的床上。
嗯？怎么后背下面有个软乎乎的东西硌着？
“喵！！！”
一声惨烈的猫叫。
“啊！”吓了一跳的程睿像被电到了一样，直接跳了起来。
扭头，看到了床上，一只长长毛的白猫，正在看着程睿。
尾巴竖着高高的，因为炸毛，显得特别的粗。
一人一猫，对峙了一会儿。
“哦，对不起啊！很疼吧？”
终于回过神了的程睿蹲在了床前，伸手，去摸了摸躲着他的白猫的毛茸茸的脑袋。
只是那只猫很似乎有些不领情，躲开了程睿的手相反，却用很警惕的眼神看着他。
“不用怕！我没什么恶意的。”程睿努力挂上了一个笑容。
“喵？你能看见我了？”
“……你是灵兽？怎么居然敢跑进宁海城里来！你不知道这儿除了我们这些做灵源的孩子，全是要抓你们去卖给修真者的灵兽猎人吗？”听到猫说话，程睿微微一愣，“趁着没被人发现，赶紧逃回沙海里去吧？”
“喵？什么灵兽！”白猫也明显的愣了一下神，然后挥了挥猫爪，“我才不是那些低等生灵，我是你的穿越助手！我叫阿九！”
“阿九？你难不成还是个公主……等一下，你刚刚说，穿越？”
程睿的表情瞬间变的古怪了起来。
……
“所以，你是我的系统？”
一炷香时间后。
冷静下来的程睿看着眼前自称阿九的白猫，也接受了它的身份。
“准确的说，是助手。”阿九纠正了一下。
一脸高傲的样子，倒是很像一只猫该有的样子。
“一个助手而已拽什么拽。”程睿对于这猫说话的口吻多少有点不爽，“按你的说法，你是跟我一起来到这个世界的？那为什么之前我没见过你？”
“我怎么知道！也许你权限太低看不到我？”
“我……”程睿被这只阿九给气的够呛。
忍。
自己在八年前穿越到了这个世界，接手了一个六岁孤儿的身体，这些年吃过的苦他自己都数不清了。眼看要走投无路，忽然得到一个穿越系统，这跟睡了一觉就中了彩票大奖没区别。
兑奖员的脸色难看？不是事儿。
奖给我就成！
阿九似乎也懒得再费什么口舌，一挥爪子，在程睿面前出现了一张巨大的半透明系统图。
这张图分为了四个区块。
分别是“演唱和舞蹈”，“诗词文学”，“表演和口才”以及“外貌”。
每个区块里都有二三十个灰色的小图标，在其中三个写着“相貌”，“基础舞蹈”和“基础文学”的图标的右下角的小数字分别是三，四和八。
其他的，都是零。
“这就是我的系统？”程睿好奇的打量着。
“不然呢？”阿九说话依旧有点冲，“你可以通过达成成就获得新的技能点，或者升级低级技能开启高级技能，升级低级技能是通过获取粉丝，花费粉丝点数来实现的……诶，程睿啊，什么叫粉丝？”
“粉丝？技能？”程睿整个人都懵了。
“不说算了。”阿九看程睿没打算回答自己的问题，很潇洒的跳过了，“你前世在文学，舞蹈还有外貌上面有一定的造诣，所以系统赠送了你三点初级技能点，算是你的新手大礼包。你只要点在相应技能上面就可以激活了。好了，操作吧。”
说完，它认真打量了一下程睿的脸。
“你等一下，如果我没搞错，这是一个修真世界吧？”程睿摆了摆手，一脸的荒唐。
“难为你用八年时间发现了这一点。”阿九呛了程睿一句。
“你作为我的助手，就给我这么一个废物系统？你调错界面了吧？”
“穿越者的系统是根据他前世擅长的事情量身定制的。这个系统这么废物，你说是为什么呢？”
“难道不是应该根据我穿越到的世界来量身定做吗？”
“呵呵。”
“……”
安静。
程睿觉得自己有点说不出话了。
天上掉下个奖来，就这么一个东西？
要是程睿的前世有这么个系统，肯定美滋滋，可现在？
“所以说你们这些穿越者啊！自己不努力，就指望着系统帮忙！”阿九似乎早就猜到了程睿的反应，又挥了挥爪子，一个巨大的转盘出现在了程睿的面前。
“这又是什么？”
“抽奖转盘，你满足一定条件，就可以进行抽奖，抽奖的奖品嘛……就是跟这个世界相关的东西了。”阿九爪子又挥了挥，放大了转盘上的一个小格，“比如这个，传说级别的飞剑一把，还有这个，精良级别的丹药一颗。”
“这些东西又有什么用？”程睿打断了阿九的话，没好气的说。
“没用？你不是想修炼吗？精良级别的丹药里，有一种叫做聚灵丹的丹药，可以提升使用者的修真天赋灵根……”
“那么怎么才能得到抽奖机会呢？”程睿的眼睛一下子就亮了。
这个！就是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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