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默默地退出去了,虽然我不知道桑先生为什么忽然对桑太太如此温柔,桑太太回到锦城这么久也没见桑先生过去看她一眼,人醒了他倒出现了。
桑先生为人如果他年轻几十岁的话,那就是标准意义上的渣男。
他老了也是老渣男,我很不认同他的很多做法,但是现在他们尽享天伦之乐,我怎么能打扰?
我便退到了外面走廊的长椅上坐着,在微信上问苏荷:商场里面没什么事吧?
苏荷回答:商场挺好的,有我给你盯着呢!
苏荷帮我盯着,我的确是挺放心的。
我这边刚刚将电话揣进衣兜里就看到卫兰从电梯里面出来,踩着高跟鞋咯噔咯噔的,气势汹汹地向我的方向走过来。
她肯定不是来找我麻烦的,她又不知道我会在这里。
我立刻站起来挡住了她的路:“我已经把白糖带给桑时西看过了,现在我带白糖回家吃晚餐。”
“看过了你还在这里干什么?滚开,我现在不是找你!”
她搡开我就往病房里面走,我就知道他是来找桑太太的麻烦。
我拦住她:“卫兰,你差不多得了,琴阿姨刚刚醒没多久你不要来骚扰她。”
“你一口一个琴阿姨的,怎么不承认她是你婆婆吗?”
我这才想起来我已经和桑旗结婚了,但是叫琴阿姨叫习惯了一直没改口。
反正我是拦着门不让她进去:“我怎么称呼是我的事,你骚扰一个病人挺没品的。”
“我再没品还有你没品?你让开,不然的话我对你不客气了!”
我倒要看看她怎么对我不客气,卫兰见我不让便举手就打,我立刻握住她的手腕。
她毕竟年纪比我大,我比她有力气多了。
她动弹不得,气急败坏地大叫:“你们在后面傻看什么?还不过来把这个女的给我拖走!“
几个保镖冲过来,我也是带了保镖来的,不过他们都在楼下,我没让他们上来。
我觉得在医院里面应该没什么事情,现在知道失策了,下次就应该让他们寸步不离地跟着。
那几个保镖刚刚拉住我的手腕,听到从里面传出桑先生的声音:“搞什么搞得鸡飞狗跳的?卫兰,你发疯发到这里来了?”
桑先生从里面走出来了,卫兰脸色极度难看:“桑彦坡,你果真跑到这里来了!你眼里还有我吗?”
“我到这里来又怎样?琴晴是我的太太,也住院我来看她也是理所应当的。”
“她是你的太太,她有名分吗?”卫兰叫起来。
“名分这东西也是我想给就给的,我想给她,她就有。”桑先生一句话把卫兰呛的说不出话来,但是卫兰从来都没有吃过亏,她顿了一下就立刻说:“你什么意思,你还想犯重婚罪不成?你就算再把这个女人搞回桑家,她也不可能有名分!“
“桑夫人只能有一个人的话,那你就把位置让出来给她吧!”
卫兰的脸一阵青一阵白,估计没想到桑先生会说这样的话。?
“桑彦坡,你现在说的什么话你想跟我离婚,你敢吗?”
“我为什么不敢?”桑先生冷笑:“卫兰,你尽管闹去,这两年我已经很忍你了,闹大了我们就鱼死网破。”
桑先生随后将目光投向卫兰身后的那几个保镖:“我下次要是再看到你们在我太太的病房门口转悠,你们这辈子也别想继续呆在锦城!”
那几个保镖缩着脑袋走开了,我这也是第一次看到桑先生在卫兰的面前态度如此强硬,他不是一直很忌惮卫兰的娘家吗,为何现在这样对卫兰说话?
我当然不觉得是桑先生良心发现,没道理现在才对琴阿姨如此情深意重,这几年他从来都没有打听过琴阿姨的下落,现在又对琴阿姨这么好这背后有猫腻。
最终卫兰还是灰溜溜地走掉了,她第一次在琴阿姨的面前没有讨到便宜,很是懊丧,狠狠瞪了我一眼就走了。
我走进去,桑太太坐在她的轮椅腿上搭着毛毯,而白糖正坐在她的膝盖上,桑太太手里捧着故事书在给他讲故事。
我急忙走过去对白糖说:“快从奶奶的腿上下来!”
桑太太仰跟我笑道:“我现在挺好的。”
桑太太的气色的确比之前好多了。
“夏至。”她柔柔地唤我,招招手让我过去。
我在她的面前蹲下来,一看到她温柔的眼睛就忍不住地想哭,眼泪水立刻涌出来了。
她给我擦眼泪:“傻孩子,哭什么,我现在不是挺好的吗?倒是你瘦了不少。”
“都怪我让你受了那么长时间的罪。”
“没事,反正我躺着什么都不知道,在说这两年时间我就好像被冻了一样,护士们都夸我年轻。”
我知道是桑太太在有意的安慰我,不过的确是这样,两年的时间岁月好像在桑太太的脸上没留下什么痕迹,但是卫兰就不同了,她老了十岁都不止。
桑先生现在特别善解人意,他见我和桑太太说话,便带着白糖说是带他去吃披萨。
我也想好好的跟桑太太聊一聊,我到底是没止住自己的眼泪,在她的面前抽抽噎噎地哭了好一阵子。
桑太太自己摇着轮椅忙着给我拧热毛巾,我哭够了才擦干眼泪坐在桑太太的面前看着她。
桑太太怜惜地看着我,她的眼神和几年前一点都没变,还是那样的温柔似水。
所以我觉得说一个人变了并不准确,如果你觉得一个人和之前不一样了,那只能说是他的本性终于暴露出来。
“夏至。”桑太太柔声的唤我的名字:“这两年苦到你了。”
也只有桑太太觉得我这两年是苦的,我低着头看着桑太太瘦弱的脚踝,她又接着说:“其实人躺在床上没有意识比健康的生龙活虎的人过得要舒坦多了,我知道你这几年过得很辛苦,忍受着阿旗的白眼和卫兰的刁难,不过慢慢的好起来。阿旗不会一直怪你,我知道他在心底还是像以前那样没有变的。”
桑太太早几天说这句话,我可能还会信,但是现在听了却不是那么回事了。
桑旗是一个很执拗的人,在他心里爱就是爱恨就是恨,一旦他恨了就很难转变过来。
在他的心里我夏至已经不是原来的那个夏至了,他恨我入骨,我知道的。
我吸吸鼻子,笑着抬头对桑太太说:“我这几年过得挺好的,您瞧我现在是大禹集团的高层,现在又和桑旗结婚了,生活过得如鱼得水。”
桑太太摸了摸我的头发:“我早就跟桑旗说过了,我被撞盛嫣嫣淹死了这一切都不关你的事,我心里明白,阿旗心里应该更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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