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悬赏撤销,等待韩非是一片漆黑的夜幕。这一次,韩王将是一个最合格帝王姿态:“方才大将军所言,是否属实!”
韩非:“回父王,属实!”
“私放重犯,都城纵火,阻碍缉凶,哪个不是重罪,你、你…”看起来韩王一如既往,还是一副我什么都不知道,我这么信任你、爱护你。可是,韩非你却包庇妖女焰灵姬、那个新郑都城纵火的妖女。而且,就在姬无夜派禁军前去捉拿之时,韩非一口气回绝!
亏韩非以为父王虽愚钝,但总归还是爱着他的子女、爱着他的韩国。可惜,韩非错了,父王只爱他手中的权力,明知姬无夜借韩王之名大肆祸乱不闻不问,只想除韩非后快。似乎,每过一个晚上这位父王对自己的仇恨就越深,毕竟那一位明珠夫人可是尤物啊:“父王息怒,我确实放走了焰灵姬,但她…却不是重犯!”
韩王:“什么?”
既然韩王还要维护父子之间那点温情,那韩非给予满足。一封卷书被内侍呈递给韩王,韩王一览而过表面平静内心却是惊涛:“这,这是秦王的赦免诏书!”
没有了四哥韩宇的朝堂上冷清了不少,都没有人出来挑战一下韩非。剩下那些个唯唯诺诺,只会把目光全部放姬无夜身上;而久违左相国张开地,今日也被韩王请了回来。因为事关韩非,需要有人做一个见证。
接下来,张开地就要做一个最忠实的见证者,这是九公子韩非与夜幕姬无夜第一次的公然较量。这一次虽然无法改变双方的地位,但其结果必将影响到韩国的百年基业!
“正是!”好一个韩非:“焰灵姬,已是无罪之身。不知大将军,还有什么疑问!”
瞧,韩王都不愿意掩饰,韩非这才刚占得一点优势:“够了,朝堂之上不是互相推诿的地方!”
好,好的很。姬无夜就知道韩非不会让自己失望,看来是时候出杀手锏了。隐瞒数日,就是为今天…
来了:“报,启禀王上。南阳、负黍二县发生旱灾!”
韩王:“张相国、姬将军,随我内殿议事!”
内殿之中,韩王真情流露:“秦使一案刚结,南阳灾情又起。国事纷乱,寡人实在是力不从心。太子亡故久矣,寡人又年事已高,国事操劳渐感不支,卿等可有良策!”
左相国张开地深谙韩王心:“王上圣哲,韩国政事,只怕没有谁能代为操持!”
姬无夜很欣赏四公子韩宇干掉太子让自己没得选那件事,韩非马上就要成为一颗弃子。如今,无论韩王抱着什么算盘,只要韩非一死韩王同样没得选,姬无夜要做的就是在韩宇身上编织一个新的夜幕:“张相国此言差矣,四公子韩宇多次辅佐王上。处事有方,大可…”
韩王当聋子、瞎子时间太久了,他以为韩国还是自己一个人说了算的韩国。浑然不知,韩非即将会因为一只妖而出局,他还在打着各方制衡、自己则继续把持韩国权力野望:“姬将军之意,是可以提拔老四!”
姬无夜今天一切故意演给左相国张开地看得,对于韩王反而并不怎么在意,有的只是虚情假意:“臣,臣并非此意!臣以为既然四公子多次辅佐王上处理政务,王上,也大可观察其余公子!”呵呵呵,如果张开地这老东西不和韩非继续绑在一块,姬无夜怎么能顺手把两个碍眼都除掉!
姬无夜表演完毕,他已经告诉左相国张开地夜幕会把四公子韩宇变成夜幕的自己人。那么,轮到你了!
果然,韩王并不会落下自己的左相:“张相国以为呢?”
张开地是多想不掺和进这一趟浑水,然而不站位谈何容易,王上就率先不打算放过:“臣以为,诸位公子各有所长。瑕瑜相现,实在难以定夺!”
姬无夜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如今自己表现得越是强势,恐怕韩王心里就越是有疙瘩。不过,这又有什么干系呢:“恐怕张大人的心中,早已有了合适人选!”
不愧为韩王,推波助澜中:“哦,是谁?”
既然张开地不开口,那么姬无夜就替左相国说:“据臣所知,张大人之孙张良与九公子韩非可是私交甚密!”
张开地身为政客,自己骗自己功夫还是有的:“子房与九公子君子之交,绝无夹杂他意!”
姬无夜不依不饶:“前些日子,张良还代为九公子韩非坐镇紫兰轩,吸引贼人目光,这可是生死之交!怎么到了张相国这里,就成为了寻常的君子之交!”
张开地长揖不起:“老臣之心天地可鉴,请王上明察!”今天,张开地以自己的这张老脸挪揄了过去。只是,终究有绕不过去那一天到来!
韩王安看到了自己想要看到的、听到了自己想要听到,确认权力平衡还在自己的掌握:“两位爱卿说的都有道理,此事寡人再思量思量!”
…
流沙,是通过安插在夜幕的人手知道白天内殿发生的一切。
张良:“立储夺嫡向来凶险,一步走错、再难回头!”
紫女妖娆如往昔,因为韩非就在身边:“也许,你父王提出立储,并不意味着他想放权!”
韩非晃动着自己杯中美酒:“哦?”
紫女很喜欢这种自己意见被聆听的感觉,而韩非也一直愿意给紫女这样表达的机会:“张相国和姬无夜一直是朝中权力天平的两端,而诸位公子正是是影响天平的砝码!”
日常倚窗的卫庄,从来不会给韩非面子:“借立储之意来看清权臣与公子之间的站队,看来你的父王,还不像我们想象的拿么昏庸!”
韩非杯中的酒是苦的,因为今天夜幕已出招,拿南阳、负黍二县无辜百姓的性命出招。结果呢?父王只关心自己手中的权力,大将军姬无夜只想扶持一个新的傀儡、让夜幕继续笼罩韩国。至于左相国张开地,被自己孙儿张良怕是坑惨了。如果知道韩非与妖勾勾搭搭,这位左相怕是马上告老,以免整个张家都被连累其中。
“天平早已倾斜,父王不知道、左相国暂时也不知道,但我那四哥韩宇一定是知情者。拔掉翡翠虎、铲除姬无夜,笼罩韩国的夜幕该消散了!”韩非,似乎终于想通了什么。
只是卫庄直接点明最要害:“那你四哥韩宇呢!”
韩非将杯中苦酒全部饮尽:“红莲那里,今后卫庄兄多费心了!”这就是聪明人对话,卫庄根本不用再问便知道:那只大妖离开了,那么它会选择谁为第一个的目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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