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云普通家的女人不知道自然是在情理之中,但是,见柳云似乎也是毫无头绪的样子,童飘云大眼睛转了转,开口道,“韩寒哥哥不是跟武当门派的关系很好嘛?我们能不能拜托他们啊。”
柳云和媚娘对视一眼,一丝希望浮现在眼前,武林大门派,各种千奇百怪的玩意儿都有,那么,不知道能不能治好韩寒的这脊梁呢?
媚娘想了想,然后看向床上的韩寒,一脸坚决的点头,“我现在就回武当山,看他们有没有办法。”
为了韩寒的伤势,柳云也只能让媚娘这么出行一次了,擦了擦红肿的眼睛,柳云声音低柔的说道,“路上小心点。”“我知道。”
媚娘最后看了韩寒一眼,然后握着手里的‘莫愁’,苗条的身影快速消失在房间里,童飘云愣愣的看着韩寒昏睡的模样,武当山的家伙,应当知道黑玉断续膏这玩意儿吧?
但是,这种药膏可是武林少有,武当说不定都没有,那么,媚娘又该怎么拿到呢?看着一脸悲伤还在默默哭泣的柳云,童飘云则陷入了深思,黑玉断续膏这种东西,千金难买,其药材又珍贵,武林八大门派之中,能有两三样,便是极好的了,但是,媚娘与武林门派的关系不密切,就算是同门弟子,都未必肯赠送,更何况媚娘这个外人?
童飘云心里有些为难了,坐在这椅子上,一脸落寞,为了韩寒,她童飘云必须要付出全部,他们若不给,那么就抢!
但是,自己现在这么一个小孩子身份,每天都在柳云和韩寒、杨玉环的视线之中走动,要远行去抢人家门派的黑玉断续膏,又是一个难办的事情。
童飘云愁得脑袋发疼,捂着小脑袋,童飘云叹了一口气趴在了桌子上,房间里的气氛有些低沉安静,偶尔,是那柳云低声的抽泣声。
“太后!那么在下告辞了!”京城,高墙深院的御书房中,眉清目秀的白脸曹颖彬彬有礼的弯腰行礼,将手上做过改动的律册放在桌子上,然后就转身离去。
太后、曹颖两个人包括六部几位尚书,这几天来对曌朝的律法已经改动了大半,赋税减少了,过关的路税等等也都剪去了大半,这对民间百姓来说是一件好事,包括田地的粮食征收,也都削去了一些,让平民百姓们的生活得到了更好的保障。
科举考试改为了三年一度,朝廷之中各个官员的俸禄等等也都做了调整,还有那正在兴建的锦衣卫,因其办公地方坐落在皇宫外的东面,而因此被太后命名为东厂。
风韵犹存成熟高贵的太后微微皱眉,将手上的书册缓缓放在桌上,然后一边揉着眼睛,同时对守在门口的宫女,道,“泡杯茶来。”“是。”
这几天的连续办公修改律条,让太后的身子有些吃不消,再加上昨天晚上又做了韩寒举兵攻进京城的噩梦,让太后一直没睡好,眼神之中都带着疲惫之色。
缓缓起身想要走动一下,太后却发现腰酸背痛,刹那间的痛感,仿佛整个后背都被扯断了一般,抿嘴皱眉发出一声轻哼,太后又缓缓坐了下来。
刚才那是怎么了?太后莫名其妙,之前那后背传来的剧痛,莫名其妙的来,莫名其妙的去,就如同那噩梦一般不可理喻。
“帮哀家传太医来……”太后挥挥手,一个宫女连忙点头离去,太后愣愣的坐在软椅之上,侧头看去,面对正门的上位处,白色如雪的墙壁上,挂着那一封曾经重金买来送给韩寒的那副唐伯虎字画,《神鸟图》。
低头一算,他这都已经离开多少天了?杨玉环也是厚脸皮,竟然跟着他一家子离去,没良心的也不知道回来看望一下自己。太后白皙光滑的脸蛋上露出一丝幽怨之色,再高贵的女人,也只为一个男人绽放她心中的色彩。
再说那长得白白瘦瘦、细皮嫩肉的曹颖,用了一整个白天和太后商讨完修改律法的事情后,没有回长孙无忌的府邸上,而是动身去了皇宫东面的东厂。
锦衣卫,专属太后的军事机构,只听命太后一人的指令,这样的存在,使得东厂这么个名字顿时壮大了起来,比那些京城禁军的名声还要响亮。
朝廷中的大臣也都知道这代表着太后势力的彻底崛起,东厂锦衣卫的存在,使得京城内许多一品二品的大将军都心情忐忑,这段时间来低调行事,甚至闭门不出,就怕被太后挑到毛病然后性命不保。
东厂的场地建在空闲的庭院之中,所以无需搬砖盖楼,只需要招兵买马同时粉刷墙壁和添置桌椅就是了。
细皮嫩肉的曹颖挺直腰背走到这‘东厂’招牌下,门口的两个侍卫看到曹颖,也都眼熟了,抱拳,恭恭敬敬的喊了一声‘曹大人’,毕竟曹颖现在是代任丞相,名不正则言不顺,不能称呼丞相,那就只能喊大人了。
面色淡然的笑了笑,曹颖走进这大门里,然后就看到这高墙深院之中,一帮男人在忙活着,搬着桌椅,扛着一箱一箱的刑具,还有抱着一盆茶杯瓷器往屋子里跑的,忙的不亦乐乎。
“指挥使呢?”曹颖看到旁边一个人问了一句,这手里抓着好几把刀具,匆匆停下来,然后愣愣的说道,“指挥使在地牢里呢!”
曹颖点头,无需人领路,就如同在家一般自在的下了地牢。锦衣卫兴起的同时,曹颖就劝太后选了一位武状元做这东厂锦衣卫的指挥使,之所以不是从朝廷大臣中选择,就是因为新人才能有更加忠心的机会,而朝中大臣一个个老奸巨猾,谁又知道在这东厂会干什么事情呢。
太后也很满意曹颖的这个点子,就从这今年闲置的武状元之中,挑选了一个性格温和做事认真的家伙出来,名字叫做纪纲。
这东厂的地牢可谓宽阔,大大小小‘单间’‘双人间’总共有三十几处,毕竟不是每日需要关押罪犯的县衙,锦衣卫这里的地牢,只是用来拷问重大嫌犯的,能活过到明天的人估计都不多。
这地牢之中牢门里该布置的床和尿桶也都有了,而那指挥使纪纲,正和几个下属对着墙上一大堆刑具动手动脚的,曹颖眯着眼睛一笑,阴柔的嗓音道,“纪纲。”
纪纲回过头来,这是一个五大三粗的家伙,一脸胡渣子,浓眉大眼的瞧着曹颖一笑,纪纲连忙弯腰行礼,“曹丞相!”
“哎,我现在只是代任丞相,这称呼,可马虎不得。”曹颖微微一笑,这纪纲却声音粗豪的一笑,“哪里,丞相不是丞相,那谁还有德居之!你们先退下吧!”
旁边一帮下属连忙点头离开,这宽敞的地牢之中,就只剩下了纪纲和曹颖。
“东厂布置的怎么样了?”曹颖漫不经心的走到这墙角下,这墙上打着钉子,而钉子上,挂着尖锐的小针、老虎钳、锤子、皮鞭、蜡烛等等,这都是用来施展拷问犯人的道具,但是曹颖却撇了撇嘴,这些玩意儿,会不会太轻了些。
“东厂的进展还是不错的,除了几处的屋顶和墙壁需要修一下,还有就是小的们的衣服还没有到,再过几日,估计这东厂就能安分下来了。”纪纲一脸笑意的站在曹颖身边报告着,曹颖缓缓点头,随口道,“可要对这东厂好好负责,你这个指挥使,来之不易啊。”
“是,多亏有曹丞相和太后的厚爱,小的才能在这东厂施展拳脚。”纪纲本就是一介武夫,不会作诗填词,也不懂得商量什么国家大事,千辛万苦拿下武状元,却被冷置了好久,若不是这东厂锦衣卫的兴起,这纪纲还在家里无聊的喝酒吃肉呢。
“太后慈恩,你可忘不的,锦衣卫现在有多少人了?”曹颖随手将一把锋利的单刀取了下来,旁边的纪纲想想,然后一脸通红,“小的不知道。”
曹颖脸色虽然白皙瘦弱,但是目光却极其锐利的扫了纪纲一眼,“你是不想当这个指挥使了么?”
纪纲吓出一头冷汗,连忙一个劲的摇头,然后一下子就跪在了曹颖面前,“小的知错了,小的……小的玩忽职守,罪该万死,下一次,一定谨记曹丞相的教诲!”
曹颖面色淡然,将手里的单刀一扬,然后反手一插,这锋利的刀刃,就插在了纪纲脑袋旁的凳子上。
“叮!”刀锋没入这把木凳里,纪纲额头冒出一丝冷汗,他都能感觉到刚才那刀锋贴着自己脖子的那股冷风。
“这东厂可比任何地方的县衙要高贵的多,你若不用心,小心太后治你的罪!我,也只是好心提醒一下罢了。”曹颖面无表情的伸出手,抓着纪纲的胳膊将他扶了起来,“安顿好后,跟太后报个信,首次的锦衣卫人数不要收得太多,一万之下就好了,要记得每日勤奋练武,荒废武艺的人,大可逐出去。”
“是,小的明白,曹丞相放心!”纪纲擦擦额头上的汗水,心惊胆颤的盯着曹颖,曹颖缓缓点头,然后转身,离开了这东厂。
回到了长孙无忌的家里,这时候,早已经不入朝为官,彻底永别了曌朝朝廷的长孙无忌一脸笑呵呵的走了上来,“你爹又来信了,信中还问我如何,生怕我照顾不好你呢!”
“伯父这是哪里话,恐怕是父亲觉得我会给您添麻烦吧!”露出一个微笑,随同长孙无忌走进了客堂。
“曹颖啊,你这段时间来修改的律法我都看了,不但巩固了太后的势力,更是减少了农民百姓生活的窘迫,也不轻不重的消弱了那些大臣的势力,不得不说,有你的帮助,这曌朝就变得牢固起来了。”
长孙无忌一脸赞赏的笑意,从曹颖进入宫中之后,顿时这曹颖的名气就传了出去,人人都说这曹颖是个好丞相,有多好,长孙无忌就不用多说了。
“你爹能有你这么一个儿子,这可真是积德积福的结果啊!哈哈,没想到他那个野蛮汉子,竟然也能有你这么一个有出息的儿子!”
“伯父说笑了,再优秀,也不如伯父当年执政啊,先皇在世时,最信赖的不就是伯父你嘛?”曹颖一脸温和的笑容,和长孙无忌坐下来,等着开饭的工夫,继续聊着,“虽然多年不见伯父,但是从小就喜欢打听伯父的事情,伯父的那些丰功伟业,晚辈可是也记得一清二楚呢,尤其是农业水利方面,消除了蝗灾,伯父功不可没。”
“唉,都是过去事了。”长孙无忌感叹的长舒一口气,这时候,长孙夫人笑着端着几个菜上来,“曹颖回来啦,今天辛苦么?”
“还好,多谢伯娘关心,吃了伯娘的饭菜,腰就不会疼了,腿也不会酸了,一口气上五个台阶……”曹颖脸上露出的乖巧细柔表情,让长孙夫人喜欢的不得了,“瞧你这孩子,就会说好听的,来,吃菜!”
“不吃,我来,是有要紧事情的!”武当山上,终于辛苦赶来的媚娘清冷着脸见到了武当掌门张无忌还有他的两位师兄。
四个人坐在这客堂之中,媚娘则面色凝重的说道,“韩寒在黄鹤楼突然遇到歹人,不幸坠山,摔断了后背的骨头,恳请几位出手相助!”
媚娘这么一说,三个人立刻脸色一变,之前好好的一个人,怎么去了一次黄鹤楼,就摔断了后背了呢?
“怎么会如此?伤势严重么?”二师叔摸着白胡子一脸严肃的问道,媚娘忍住心里的酸酸感,回答道,“伤势很重,大夫说整个后背多处断裂,韩寒现在都已经不能起床行走了。”
造化弄人啊,二师叔一脸惊讶,随即愁眉苦脸的摇摇头,“伤势这么严重,恐怕我们不好办啊。”“确实,不好办啊。”“媚娘姑娘,二师兄和三师兄说得对!”
三个人一次发表了意见,但是却跟放屁一样毫无意义,媚娘皱着眉头,忍着心里的怒意问道,“一点办法也没有么?”
“这不是中毒或者内伤,不然的话,我等还能帮上忙,骨头断裂,你让我等怎么着手啊,我等又不是接骨大夫!”二师叔愁眉苦脸,对于韩寒的遭遇很是悲伤,嗯,请允许我做一个悲伤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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