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北大营见到火光,定然知晓西营遭受突袭,但前者兵力并不足以发起救援,肯定会向百里疾靠拢。史战,到时候你率领一支伏兵埋伏在白河东岸,务必阻止敌军过河,只要拖到我与襄樊主力到达,便大功一件。”
正在青炎发号施令之时,一名传令兵的声音从帐外传来。
“禀报王爷,余下二路骑兵已经返回大营,其中一路说有重要情报。”
青炎心中一喜,赶紧说道:“叶天,你去看看。”
当叶天返回帅帐时,青涩的脸庞泛起狂喜之色,“王爷!探到敌军粮道了!”
“当真?弟兄们是否能确保无误?”
“确定确定!探得粮道的正是卑职的本部,他们在石人山潜伏了三天三夜,终于见到了运粮队伍回返,绝对错不了。”叶天使劲点头。
“好!那计划就得略作改变了。”青炎将心中完美的谋划说出来:“白叔叔你还是率领三千人镇守营盘,期间一定要竭尽全力不让敌军发觉大营空虚,如何做我相信白叔叔心中自由计较。”
“叶天,今夜子时你便率领两千骑兵向西进发,待找到合适之处渡过湍河直奔石人山,不管遇到多少运粮队伍也不管他是前来还是回返,务必要将其斩杀,但切记要放走几人让他们前去给百里疾报信。”
“史战,你的任务与之前无二,我给你三千人,一定要拖住城北敌军渡河,只要在接敌之后坚持一个时辰,我保证率军赶到。”
“而我在今夜子时会率七千人东渡白河突袭城西大营,待与史战合兵一处后不做停留,直接往北堵住百里疾退向武关的必经之路,而到那时我会命令娄瑾率军换防南岸大营,到时候白叔叔你率领余下弟兄走叶天的路线前往石人山,咱们一齐将百里疾斩杀在南赵境内。”
一口气说完,青炎口干舌燥,抄起身边的茶壶豪饮起来,“你们三人看看这个计划还有什么漏洞,咱们好完善一下。”
三人将整个计划在心中反复推演,都觉得最为凶险之处还是镇守南岸这件事,要极力做到掩人耳目不说,在被发觉之后还要抵御敌军的疯狂反扑,但除了这一点,其余堪称完美。
见这几人都不说话,青炎微笑道:“看来诸位是觉得这个计划不错了,既然如此咱们现在就抓紧准备,能不能生擒百里疾建不世之功,就全仰仗诸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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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岸西凉大营。
百里疾探视完伤兵之后走进帅帐当中,胡不归护卫在侧。
“樊宁那边有什么新动向?”
“回禀陛下,除了在首日养精蓄锐,接下来的这几天一直猛攻北门,但因城中负隅顽抗所以想破城还需要些时日。”
“时机也差不多了,明日你便让铁浮屠前来大营。”
胡不归闻言大喜道:“殿下,是否明后日就动手?”
“明天再强攻一次,迷惑赵青炎让他的注意力全放在湍河上,而到那时你率领铁浮屠从西方渡河,迂回包抄与我同时强攻南岸。”
“殿下放心,虽然此次南下只率领一万铁浮屠,但也足够攻破敌寨了。”胡不归突然觉得自己语气不妥,赶紧道:“这倒不是末将得意忘形,而是钦佩殿下的谋划,赵青炎不会想到西凉会有铁浮屠这支部队不说,更不会想到我们会出其不意南北夹击。”
百里疾感慨道:“这也不是多么高明的计策,为了迷惑赵青炎,在这几天里我们可是损失了一万多人,代价着实不小。”
“但一切都是值得的,如果一万士卒的命就能换来并肩王府的灰飞烟灭,那绝对是稳赚不赔。”胡不归狞笑道。
“本宫最为欣赏的就是你这股狠劲,为了达到目的可以不择手段,这是成为名将的必要条件。”
“卑职多谢殿下栽培,此次定会将赵青炎生擒献于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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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夜子时,南岸大营虽高竖火把,但营寨的后方鱼贯而出大量士卒。
最先出寨的四百名士卒手执木板向南方狂奔,待到二里开外分作两列奔下白河,随后将手中木板举过头顶。
此处是这一段当中最窄也是最潜的地方,青炎小的时候经常与老张头来这里野游,最深也只刚刚达到士卒的脖子处。
望着河中道道坚定的眼神,青炎再不犹豫下令渡河,步卒走在临时搭建的浮桥,少量骑兵强渡东岸。
倒不是说步卒不能向骑兵一样强渡,但此时已经入冬,河水中冰冷刺骨,如果所有将士们淌过寒冷的河水,也就没剩下多少战力。
一名士兵的体重加上盔甲兵刃少说也得有一百六七斤,八千步卒加起有多重不言而喻,这些重量都需要河中的四百名勇士分担。
过河的士卒想尽量让自己的速度更加快,更加轻,可并没起到多大效果。青炎骑在墨雪身上倘在河中,十分清晰的看见水下的弟兄咬牙坚持的表情,其中很多人因为压力巨大而憋得脸色通红,但还是咬紧牙关将木板举在头顶。
强忍着不让自己停留,青炎努力做着深呼吸向东岸行去。
当一万名士卒全部踏上东岸,已经过了半个多时辰,岸上的士卒们回首望向河中,只见河面上漂浮着不少的木板,所有人都知晓这意味着什么,但还是与青炎之前一样,强忍着不让脚步停歇。
“珍重!”
“王爷珍重!”
两人道别之后各自领着手下将士向目的地奔去,青炎手中率领着余下两千骑兵和五千步卒向东南方向,史战率领三千步卒前往东北寻找地点埋伏。
娄瑾站在西门望着不远处的敌寨,心中有些紧张,“现在什么时辰了?”
“回禀将军,现在子时三刻。”
“叫弟兄们时刻准备,待开启城门一定要使出吃奶的劲儿杀向敌营。”
娄瑾虽然问过了时间,可还是不由自主的看了看天色,心中祈祷着并肩王在路上可千万别被敌军给发现了,要不然再想出其不意可就是难如登天。
时间一点一滴的过去,在这寒冷的夜晚,娄静额头已经淌下丝丝冷汗,双手更是情不自禁的抓着女墙。
就在这时,娄瑾发现敌营南方隐约掀起了滚滚尘烟,如果不是自己目力极好再加上精神全神贯注,都很难发现这一异状。
但娄瑾知晓这代表着什么,随即沉声下令:“让弟兄们准备,门侯将城门开出一丝缝隙。”
就在发号施令的功夫,那滚滚尘烟之中突然亮起点点星火,如一条火龙般冲进敌营,在其中可谓是翻江倒海。其后敌营西方也传来阵阵喊杀声,娄瑾踮脚望去后知晓时机已经成熟。
“开城门!随并肩王爷杀敌!”
四万襄樊军从城门鱼贯而出,高举火把向敌营东门杀去。
如果从天空中俯看,就会发现青炎率领的两千骑兵在敌营中左冲右突肆意放火,东西两个方向基本上同时杀进大寨,期间喊杀震天。
敌军主将早已是六神无主,他只以为是樊宁守军神不知鬼不觉的将自己包围,却丝毫没有想到是并肩王率人渡河杀来。这倒不怪他想不到,而是这一招是大大的险棋,稍有不慎就会全军覆没。
这些想法也只是在他脑海中一闪而过,待见营中火光冲天士卒慌乱奔逃,就知晓大势已去,随即赶紧下令向城北大营靠拢,希望能求得一线生机。
但西营主将又如何知晓,城北大营的主将早已见到西营受袭,本想发兵救援可初略计算出敌军数量后,心中猛然一惊,暗想樊宁城守军一共才不到六万人,看守西北二门最少也需要两万,娄瑾绝不可能出动五万以上的人马袭击西营,所以这真相不言而喻。
虽然知晓见死不救会在军中众矢之的,但自己手中的三万人马绝不是并肩王与襄樊军团的对手,随即一咬牙便下令弃营撤退。
半个时辰之后,青炎已经与娄瑾汇合,“娄将军,你留下一万人马在此收割敌军,其余人等随本王杀追杀撤退的敌军,务必将其截杀在白河以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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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营主将这时已经可以远远见到白河的水面,不由得安松一口气,心中虽然有见死不救的愧疚,但更多的是欣喜之情,并肩王兵行险着率人东渡白河袭营,那南岸定然是防守空虚,如果见这件事禀报殿下与其合力拔了这颗钉子,不止能保存手中实力更是有功无过。
正当想到妙处之时,突然听到阵阵破空之声。
“杀!”
只感觉四面八方都传来喊杀声,北营主将虽然敏捷的格挡开羽箭,但骑在马上的他已经是手脚冰凉,暗骂自己着实糊涂,并肩王既然敢率兵渡河又怎能不留下后手。
史战这个时候已经率领虎卫将士冲杀而至,他并没有依河畔结阵御敌,而是选择与敌军纠缠在一起,这样不止能让敌军更加慌乱,并且在这漆黑的夜色里更能使敌军分辨不出有多少人,所以这三千虎卫勇士没有举一根火把,就像把漆黑锋利的匕首刺进敌军胸膛。
“突围!突围!”
“杀!”
“杀!”
北营主将大声呼喊,但在这混乱的战局中并没有起到良好的效果,此时双方早已是你中有我,我中有你,并且因为混乱,西凉士卒因踩踏和误伤而死的人,比虎卫斩杀的还要多。
见此计十分奏效,史战心中暗喜的同时,将手中长枪舞的更是虎虎生风,当听到那声狂吼,史战循声望去不由得眼神一凛,率领着亲兵向北营主将杀去。
混乱的战局让北营主将回天乏术,随即做出今夜第二个重大的决定。
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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