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飞回头,冯雁鸣已经在他身后站着了。
“不去。”
杜飞看着冯雁鸣道。
冯雁鸣瞪了杜飞一眼,看向安易,“你们出门不带家庭医生吗?”
安易急得直抹额头,“这次是临时出门,没带医生。
冯小姐,看在咱俩以前也认识的份上,救救我们家先生吧!”
安易的样子不像是撒谎。
“流鼻血是怎么回事?”
冯雁鸣问道。
安易看了眼杜飞,并没说是被对付打的流鼻血,那般说了显得欧阳壹南就矮了杜飞大半截了,但事实上确实是被杜飞打的。
这个时候的杜飞不再去看安易而是看着冯雁鸣。
冯雁鸣谁也没看,“我去换件衣服。
很快。”
冯雁鸣穿好衣裳出来后就拎起了医药箱,拽了下堵在门口的杜飞,“注意点念念。
我去看看~”杜飞趁着安易不注意,一脚提过去就把门给关上了,安易直接被关在了门外。
冯雁鸣吃惊,抬头看着杜飞,“你别闹了。
人是你给打的吧?
咱不管就的吃官司了你知不知道了?
一点都不靠谱,跑去招惹他干嘛?”
杜飞握住冯雁鸣的肩膀,盯着她的眼睛不说话,眼睛红的可以吃人的那般。
冯雁鸣弯着嘴角一笑,钻戒在他面前晃了晃道,“干嘛如此苦大仇深了?
人家现在可是你女人啦!小气吧啦干嘛了?
我是医生,我首先是站在医生的角度去给他看病,其次,还不是替你擦屁股了。
都怪你,比念念还不靠谱,事儿惹下了又这般气不过干嘛?”
外面敲门声变成了砸门声,简直跟拆门似的。
杜飞听着冯雁鸣的话心里似乎舒服多了,低头,“那你亲我一下再走。”
冯雁鸣翻着眼睛瞪了某人一眼,仰起脸就在杜飞的脸颊亲了下,“记着抹药。”
门是杜飞给拉开的,他瞪着外面的安易怒吼的口型都出来了,冯雁鸣便把他往后拽了一把,“行了,赶紧去抹药,我走了。”
冯雁鸣一出门,安易就伸手接过了她手里的医药箱,“多谢冯小姐了。”
冯雁鸣双手插进风衣口袋,“安先生不用客气了,带路吧!”
杜飞瞪了眼彦光和阿北,头一偏示意他俩跟上冯雁鸣。
阿北毕竟是杜飞的人,眼下这种情况跟着冯雁鸣似乎不太合适,可他又不敢不听杜飞的命令。
彦光第一个迈出了步子摆手道,“阿北留下吧!万一这里有什么事也得有人,我一个人去就可以了。”
阿北如释重负的轻松了下来。
彦光今晚似乎没有往日机灵了,刚才冯雁鸣一出门他就该跟着的啊!这会儿再追上去就显得有些被动且尬尴了。
“安先生,还是我来提着吧!”
追上去的彦光伸手去从安易手里接医药箱。
安易微一勾唇道,“彦光,你这随从做的有些不合格啊!”
彦光已经把医药箱提走,“这不见着您安先生是熟人所以才没有第一时间替我家小姐拎家当嘛!反正我家大小姐是不拘小节之人,不会怪罪于我的。
对吧大小姐?”
冯雁鸣瞪了眼彦光,“谁说我不拘小节了?
你们一个个就知道在私底下议论我。
看我回头怎么收拾你们一个个的。”
已经到了欧阳壹南的包厢门口,安易跟门口的几个人点了个头敲了两声就推门进去了。
“先生,冯小姐过来了。”
安易进门的同时把冯雁鸣请了进去,彦光被人拦下来了。
欧阳壹南的包厢格局和冯雁鸣住的格局、布置一模一样,一进门是个公用大客厅,两间卧房,有私家观景露台和吧台等。
欧阳壹南仰躺在巨大的沙发上,头下垫着俩靠垫,额头上蒙着毛巾,脸也被毛巾盖着。
欧阳壹南一动不动的躺着跟没听到安易的话一般。
安易走了几步过去,拿掉欧阳壹南脸上的毛巾,“冯小姐过来了,给您看看吧?”
欧阳壹南这才睁开眼睛,那双深邃冰冷的眼眸一下子就和冯雁鸣焦急的眼眸对视在了一起。
欧阳壹南的脸确实比杜飞的脸要严重很多,这倒有点不像欧阳壹南的作风了,一般情况下不都是他占上风,别人吃亏的吗?
房间酒味很重,这让冯雁鸣想起了杜飞身上的酒气,果然是在这里喝的酒。
冯雁鸣还真是被欧阳壹南的脸给怔愣了一下子。
下一瞬,她还是很官方很平静的望着欧阳壹南道,“量体温了吗?”
欧阳壹南点头,安易赶紧回冯雁鸣的话道,“快四十度了。
刚量的。”
冯雁鸣蹙眉,“没有感觉吗?
一下子就烧到四十度了?”
冯雁鸣说着拿出自己的体温计甩了甩,递给欧阳壹南,“再测一次。”
欧阳壹南不接体温计,只是看着冯雁鸣,平平的中气不足的声调道,“先把鼻子处理下,我不能动。”
冯雁鸣抿了下唇,把体温计放在茶几上,吩咐安易打了一盆温水。
冯雁鸣拧了条毛巾给欧阳壹南擦了下脸,那钻戒晃的某人眼睛都要瞎了的节奏。
“眼睛闭上。”
冯雁鸣命令的口吻道。
欧阳壹南还真是听话闭上了眼睛,冯雁鸣这才用手摸了摸他的鼻梁骨,身体都晃了几下。
骨头虽说问题不大,但是,杜飞那二百五似乎把人鼻子软组织脆骨打伤了。
人的鼻子除了鼻梁骨就是鼻子内部的软组织和内膜,脆骨等等,都是很容易受损的组织。
“是不是鼻梁骨断了?”
欧阳壹南沉声道。
冯雁鸣,“没,鼻梁骨尚好。
应该是内膜和软组织受损了,你忍一下,我先把血止住了再做仔细检查。”
冯雁鸣叫安易帮忙。
“你把他头低下的垫子抽出来。”
冯雁鸣语落,一个冰冰凉凉的湿毛巾叠成几层贴在欧阳壹南的额头,用棉球沾上消毒液,用镊子直接塞进了欧阳壹南的鼻孔里。
“可能有点刺痛,你忍一下。”
冯雁鸣说道。
欧阳壹南闷闷的“嗯~”了一声。
来回几次换棉球和毛巾,最后,冯雁鸣便用棉球沾了一种药膏,粘稠装的,塞进某人的鼻孔里,“有点不太好闻,你忍着。”
这次,欧阳壹南没有回应冯雁鸣,因为他快要被那破玩意儿给熏死了好么!须臾,冯雁鸣指挥着安易扶着欧阳壹南坐了起来,靠着沙发靠背。
这才开始给他处理脸上的伤,消毒抹药膏,动作娴熟专业,从头到尾,欧阳壹南没有邹一下眉头,因为他都感觉不到痛。
冯雁鸣在医药箱里找了几种药出来,拿了两粒药给欧阳壹南,“把这个药吃了。”
欧阳壹南睁开眼睛看着冯雁鸣,“苦不苦?”
冯雁鸣,“我没吃过,不知道什么味道。”
欧阳壹南把药给安易,“你尝一尝。”
冯雁鸣气的想笑,可她忍住了,不过她唇角弯了下还是被那人看见了。
“笑什么?”
欧阳壹南道。
冯雁鸣看了那人一眼,又严肃着脸道,“药能乱尝吗?
几颗药而已,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怕苦了?”
“那会儿在山上吃了将近一年的中药,现在一闻到苦的东西都能吐出来。”
这是此次处偶遇,欧阳壹南说的字数最多的一句话了。
冯雁鸣敛了下眉眼,而后抬眸和欧阳壹南的眼神对视,平静且官方的口吻道,“那也要吃,我是医生,除了让你吃药没有别的办法,不然你们就另请高人好了。”
安易拿起一粒药放进嘴里,而后吐了出来,笃定道,“不苦。”
欧阳壹南斜眼看了眼冯雁鸣,这小妮子现在脾气这么大了吗?
被安易尝了一粒药,岂不是得要补一颗了。
然而冯雁鸣抿着唇没有什么再给欧阳壹南拿药的意思。
欧阳壹南看向冯雁鸣,“差了一颗。”
冯雁鸣拿出一个药瓶子拧开,倒了一颗药丢给欧阳壹南,“要加钱的。”
欧阳壹南斜眼看了下冯雁鸣,一把药放进嘴里,一口水,仰头就咽下去了,而后抱着杯子喝了好多水,这才看向冯雁鸣,“可以吃糖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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