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木不明所以,不时回头张望。
“吴,为什么要跑?”
吴行风没有说话,此时他汗流浃背,满脸惊恐。
一口气跑出四五里,方才停下。
“吴,放我下来。”阿木自吴行风怀里挣脱出来。
吴行风这才想起阿木被他抱在怀里,因为刚才情况紧急,担心阿木跑不快,这才自作主张。
“安全了。”吴行风口吐粗气,奔跑是他每天的必修课,也是辛望山最看重的,只要跑的够快,就不怕敌人追上,敌人追不上,性命就无忧。
“吴,发生什么事了?”阿木被吴行风抱着跑出四五里,浑身难受,气血上涌,满脸通红,喘气声比吴行风还要大。
“地僵。”吴行风不知作何解释。
“地僵?”阿木歪着脖子思考。
“这种地方怎么会有地僵?”吴行风心中嘀咕,全没注意阿木被一个黑影抓走。
扭头之际,发现阿木不见。心中大惊,急切四望,周围空荡荡的,只有飘零的秋叶自空中落下,哪里还有阿木的身影。
“阿木......”吴行风焦急非常。
“吴......”远出传来阿木的呼喊。
循着声音传来的方向,吴行风掏出怀中匕首,飞快奔去。
一口气追出六七里,前方出现一处峡谷,峡谷两侧是参天巨木,都是千年古树。由于古树枝干交错,极为高大,再加上太阳刚刚升起,此时的峡谷依旧沉浸在黎明前的黑暗当中。
虽然也能看清,但总有股邪恶的威压笼罩在这片未知区域。
吴行风喘着粗气,大声喊叫,却不见阿木回应。
越是焦急,越不知所措,吴行风强行克制,深深呼吸。终于在西南十步外的草丛里发现一只草鞋。
草鞋不大,与阿木的年纪相符,从草鞋掉落的角度来看,当时妖物奔跑时的速度极快,仔细观察后发现草面向着两边倒伏,倒伏的方向如刀切般整齐,全部朝着一个方向。
吴行风吐出一个粗气,右手紧握匕首向着草面倒伏的方向掠去。
半个时辰后,吴行风发现了倒在地上的阿木,阿木显然受到了什么重击,此时昏迷不醒。这是一处原始丛林,隐藏着恐怖与阴森。吴行风不敢逗留太久,抱起阿木就要回返,却在他转身之际被一只大手牢牢掐住。
两脚悬空,气息不畅,由于无法呼吸,此时眼眶中已有红肿现象,脖颈有被捏碎的征兆,剧烈挣扎的同时,吴行风低头下望。
此时方才看清地僵的长像,妖物不知成精于何年,身上无有衣裙遮体,黝黑的躯干透着浓浓的黑气,一双铜铃般的眼睛正怒目盯着他。
吴行风自脑海中快速思考对策,缩会挣扎的右手,入怀掏出匕首做最后一搏。
就在吴行风快要失去知觉的时,耳边传来一阵破风声,说的什么吴行风没有听清,但他知道,自己死不了了。
玄女骑着一只巨大青狼,从背后赶来。
吴行风撑起身子,将匕首收入怀中,转头寻找阿木的方位。阿木被抛在三丈外,此时仍未醒来。
再看身前已经现出原形的地僵妖物,空气中弥漫着浓烈恶臭。地僵还未彻底死绝,漆黑的左爪正在畜力。
“受伤没有?”玄女上下打量吴行风。
吴行风摇头,他跟玄女不熟,不知道自己是在什么地方被玄女带回来的。“他还没死!”
“此物杀不得,走吧!”玄女伸手去拉吴行风。
吴行风没有接,而是起身走向三丈外的阿木。
阿木伤的不轻,但她没死。
“你为了救她?”玄女皱眉问道。
吴行风点头,发现刚才奄奄一息的地僵妖物已经不见。“他跑了。”
玄女点头。“以后不能到这里来,这里危险。”
吴行风没有说话,抱着阿木朝来时的路走去。
玄女皱眉跟上。“并非限制你的自由,而是此处仍共工地界,刚才的地僵是共工的小儿子,此人在一百年前被夸父族人杀死于不周山,今日正巧修成人形,却碰到了你们,如果我晚来半步,你们必死无疑。”
“水神共工?”吴行风是第二次听到关于共工的事情。只是国人,都知道水神共工。
“他就是恶魔,水神是他自己起的,族人并不服气。”玄女解释,伸手再拉吴行风。
吴行风先将阿木放到青狼背上,随即跳上。
玄女脸色难看,想必是因为吴行风把一个奴隶放到了她的坐骑上的缘故。“你要注意自己的身份。”
“身份?”吴行风不解,皱眉思索。
“你现在是我的人,是我救了你!”玄女有些不悦。
“你是在哪发现我的。”吴行风此时想念的是那条红尾小鱼,一条修炼了六千五百年的小鱼,还有那从未谋面的师姐辛文。
玄女转身后直视吴行风,半响后,淡淡的说道。“你被女魃囚禁于王屋山,是我设法将你救出,那时你已昏迷多日。”
吴行风思绪很乱,玄女之意,发现他时,他被女魃囚禁在王屋山,也就是说王屋山是自己来到五千年前的转折点。
“能不能带我去王屋山?”吴行风良久之后,缓缓开口。事到如今,只能走一步是一步,如果能回去最好,回不去也没办法,可怜了师姐要在辛家大墓中呆一辈子。
玄女没有立刻回答,而是皱眉打量吴行风。“你可知女魃是何存在?”
吴行风没有回答,因为他知道玄女的话还没说完,果然,玄女见他面色无常,悠悠开口。“你是怎么得罪女魃的,即使是族里的大长老见了她也要退避三尺。”
吴行风依旧没有说话,默默叹息,他当然知道女魃是什么东西。《后汉书|张衡传》:“夫女妭北而应龙翔,洪鼎声而军容息。”李贤注:“女妭,旱神也。”《山海经图赞|大荒北经》:“江有窈窕,水生艳滨。彼美灵献,可以寤神。交甫丧佩,无思远人。”
虽不明为何出现在王屋山,又被女魃所获,但略一思索,就有了结果。那处女魃住所便是通往回去的路。
玄女不知道吴行风在想什么,只当他心中发虚,不敢回答。
“往后你就在族里走动,哪儿也不许去。”
他本以为只有现代的女人才强势,没想到远古时期的女人也会这般。辛望山不让他出山,并不影响他对现代社会的了解。
年纪虽轻,可谓博览群书,辛望山每次回来都会带大量的书籍,这些书籍没有偏向于哪一方面,几乎是涵盖了所有学课,包括西方神学以及高深难懂的哲学。
抬头望了一眼玄女,吴行风转头看向别出,老实说玄女很美,尽管还未长开,但有着难以抗拒的气息,这是女子身上特有的气味。
辛望山曾经说过,天下女人,越美越毒,越毒越爱。
十六岁的吴行风还不能深刻体会,但假以时日,他一定会明白,时间就是最好的告白,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凡事只有试过才知道,不去尝试就一口咬定,不符合人类的探索精神。但有些事情,只能靠推理。以己推人,只试用于与自己同等境界的人或事物面前。
“我这是保护你!”发觉吴行风眼中飘过一丝不满,玄女将一枚褐色丹药塞到吴行风手上。“给她服下,晚了就会没命。”
丹药不大,只有豆粒大小,入手清凉,因该是加入了某种特殊药物。“谢谢。”
玄女皱眉,盯着吴行风,吴行风感到一阵火辣,移目之际,发现玄女眼中怒火更盛。“你为了一个奴隶,既然低三下四的跟我道谢?”
“那我该说什么?”吴行风心中忐忑,这个玄女的脾气太暴躁了。
玄女转身不在理会,驾驭青狼在昏暗的丛林中急速北去。
本来吴行风还想让玄女去将捕到的猎物带回,但想了想还是算了,玄女族隶属于神农部落,而神农部落的首领是炎帝,虽然不知道如今是第几代,却能从玄女的神态中看出,她是贵族。
如果不是贵族,不会有自己的小部落,以她名字命名的部落,需要有一定的实力和威望。
青狼奔跑时速度很快,几乎是飞着回来的,一跃数丈。吴行风还是第一次乘坐大型动物,不免有些紧张。这与自己施展轻功不能,自己施展可以控制重心,但乘坐青狼就像是过山车一样,心里没底。
一炷香不到,吴行风已经看到了他住的草屋。
“这个奴隶你要是喜欢,我就送给你。”玄女翩然落地,收起手中一条绿皮花鞭。
吴行风没有回答,他看的是玄女手中的绿皮花鞭,此物怎如会如此眼熟。
“你的鞭子能给我看看吗?”吴行风指了指玄女手中的绿皮花鞭。
玄女见他答非所问,只是稍稍皱眉,还是将手中花鞭递了过去。
吴行风接过一看,惊讶莫名,这不就是那条衔了淡红内丹与自己换罐中清水的绿斑小蛇?
“你认得此物?”玄女疑惑发问。
“它是活物,还是死物?”吴行风不知如何开口。
“自然是活物,此物名炽阴龙,出于云阳山,据说世间只有两条,仍地精化气之物,雌雄各一,服其血可令人起死回生。”玄女指着炽阴龙说道。
“有两条?”吴行风问。
“还有一条在我阿姐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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