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万英尺的高空,顾初眼皮轻阖,有笑自嘴角扬起。
他做了一个梦,仿佛把自己26岁之前的人生重新走了一遭,有笑有泪,莫名的感觉S市直冲天际,他看到了梦中的自己,嘴角的笑花开明媚。一切终究归于美好。
梦回94年12月医院后院。
少女下巴微扬,背靠着苍树浅寐,她说“今天的阳光很温暖。”
年轻的自己微微含笑:“我知道她现在很好。”
后花园,?光影穿过灌木叶片,透过树杈洒落光辉,投落在他和她的身上,在地上留下斑驳的光影。草地上,少女灿若夏花,一眼即是一生。
来时,他给钱源打了个电话“我要给安若求婚,你发动公司全员帮我想点子,女孩子都喜欢浪漫,和他们说点子出的好,奖励丰厚。婚礼该备上的东西你也好好帮我想想。”
钱源“啧”了一声“我要是个女的,我都要爱上你了。”
顾初微楞,嘴角扬起过境千帆的微笑,:“钱源,我活了26年只爱过这么一个女孩子,我想要把所有好的东西都递到她面前,因为她值得拥有这个世界最美好的一切。老天让我有能够失而复得,这一次我一定要牢牢握着她的手,不再离开她身边一步。”
钱源点头,由衷的笑了“就没见过谁恋爱和你这样的,太疯狂。你这样我都不敢谈恋爱了。”
若是控制不住自己,像顾初一样爱的那么深,像安若一般执念至斯,他怕是承受不了。
“还是要谈的,爱情会是你人生中最美丽的遇见。”顾初的眼眸温软。
梦里,顾初在黑暗里看到了自己的内心,有着沉稳的年轮,融掉了泪水和过往,留下的只有简单的小确幸。
“从前日色变得慢,车,马,邮件都很慢,一生只够爱一个人。”
梦中的鼓出笑了,因为他所爱的人是幸福的。
这天安若一家在机场接机,顾初推着行李箱走在爸妈的后面,机场人来人往,顾初一人推着两个行李箱却不显狼狈,优雅淡然。
机场总是会上演着人世间的悲欢离合,以往安若并不喜欢,因为它承载了太多人的悲喜,而她情绪极易受人感染,易感伤,不适合见证这些。
而今天,她嘴角含笑,一手牵着一位,迈步迎上朝他们走来的顾家爸妈“叔叔阿姨,好久不见。”
没什么过多的话语,廖涵容一把拥上她,轻抚着后背“你不来找阿姨,阿姨就只好自己登门喽。”
后面的顾琮明眼神慈爱看着安若,率先向安远闲伸出手“安家爸爸是吧?之前一直想见今天总算是见到了。”
后者回握,“彼此彼此,久仰了。”
机场大厅里,两家父母相互寒暄,场面话一波接着一波,虽然从没见过面,语调却很亲昵。
来往行人虽然有些疑惑,关注更多的,应该是安若。
安若站在大厅里,风致清雅,眼神清亮,嘴角带着淡淡的笑容,容貌称不上惊艳,但却很有魅力,一颦一笑,举手投足间百媚生姿。
顾初站在离她不远处静静的看着,随着时日渐长,安若出落的越发迷人美好,关注她美丽的人也越来越多,他早就知道,在她身上,有些光芒是时光无法遮挡的。
他和她在机场大厅对望着。
一个多星期他瘦了,英俊的面容,再配上一身黑色西装,气质清冽肃萧,但此刻眼神灼灼,看到她现身,他是激动的。
这个男人只是习惯隐藏他的情绪,他们相识十年,十年了……
——安若,我想给你来自天狼星的承诺,给你一个家。
——你难道感觉不出来吗?你的喜悲已经能够影响我的心情,你说我们什么关系?
——安若,我不想要浮世清欢,余生我只想和你粗茶淡饭,琐碎相伴。
——安若,我做了一个梦,梦里我们都到了白发苍苍的年纪,我们在悬铃木下接吻。那时,你一半对空气说,一半对我说“任何爱了多年的人,都没有白活。”
——安若,安若……
过往话语历历在耳,安若曾经是感动,现在是颤动,对面顾初眼神平静带着眷恋,迈步朝她走来,不理会身后环视的目光,眼里月辉烁烁,“午好,安小姐。我来给你送礼。”
“礼在哪里?”安若眉眼微挑,语态娇嗔。
手被他牵起,然后一寸寸紧握:“我,你要吗?”
来之前A市刚下过一场雨,路边树叶茂密葱郁,就连阳光也蓝的透彻,似乎经历过之前轰轰烈烈的一场哭泣,终于触碰到了海阔天空。人潮中,两人牵着手却不动。他话少,她沉默;他嘴角线条美好,她笑容柔和。
父母望去,眼角余光都是欣慰。陆氏王国门口,历经千帆,她还在他身边,不离不弃。时间倒回,变成了最不经世事的小女孩……
。。。。。。
或许是因为事前有商议过,这日的提亲事宜进行的异常顺遂,两家大人一拍即合,商定婚期。
十分钟后,父母的意思是,两人可以出去走走单独去谈谈。
余下的他们就不干涉了。
安若点了点头,没吭声,木木的牵着他出了大院。
她今天说不出为什么,有点小激动,感觉看到的一切都是那么美好。太阳明晃晃的,就那么肆无忌惮的照在她和顾初的手背上,她忽然觉得,还犹豫什么呢?莫要辜负这么美好的阳光。
两人走的是条石板小巷子,至于通到哪里说实话她要不是很清楚,或许这条路很长很长,只是...手心里传来的温暖,让她开始觉得这条路其实还可以再长一些。
安若看着沿途路景,浅声笑道:“仿佛回到了学校,那时候你还是我老师,你在前面走,我在后面不远不近的跟着,担心你会忽然回头,心里有点紧张,有点不安。”
顾初笑:“怕我误会你对我有意思?”
阿笙抿着唇,柔柔一笑,并不接话。
顾初转脸看着她:“若若~”
看得出,顾初兴致很好,就连“若若”两字叫出口也比往日温情了许多。
在顾初眼里,阿笙眼波流转,那里面流露出来的是淡淡的情意,于是抬手摸了摸安若的发顶,神态从容,但话语却泄露了笑音:“从今天起,你就被我打包了。”
安若失笑,打包?这是什么说法?虽说言语略带玩笑的意味,但照目前看来却是句实话,既然反驳不得也应不了,索引不说话也总是没错的。
路上,安若偶然说起一人“于涵,后来有再去找你吗?听苏苏说她休学了。”
顾初微楞“这么突然问到她?”
“别误会,我不是不相信你。可能是和苏苏她们待久了有些八卦吧。”说这话时安若撩了撩头发2,有些腼腆。
“没有。”
.......
其实是有的。那日因为钱源在外省出差,应酬的事情都落到了顾初的身上。顾初不贪杯,但面对圆滑的客户,免不了还是喝多了点。
看着一张张虚伪劝酒的面孔,顾初心里是有情绪的。这些应酬一贯是钱源处理,说到底这些年他欠了他很多。
宴席结束,顾初被助理拖着坐到后座上,顾初闭着眼,一手抚向额头,眉头微皱,看的出不太好受。
“Mr顾,去哪?”前座的小陈开口忐忑,他所认识到的顾律师,说一不二不怒自威,面对他,还是做不到坦然,相处间还是带了些小心翼翼。
“回公寓。”
“好。”
汽车发动,马路边光线微暗,在一辆汽车旁,有一位衣着时尚的女人,夹在两个男人中间,看样子似是醉酒了。
小陈终是迟疑道:“Mr顾,您看那个人是不是之前来过律所的于小姐?”说着,手朝那边指了过去。
那个所谓的于小姐,无非是于涵了。
看现场的样子,倒真的像是喝醉了,有男人趁她酒醉,正对她上下其手。
前座的小陈这边还在看,顾初却已移开了眸子:“不用理会。”继而闭上了眼睛。
对于顾初的反应,小陈其实有些发愣,虽说这位于小姐个性霸道蛮横,可说到底大家也都相识,这样袖手旁观……
“走不走?”顾初声音开始不耐烦了。
有男人朝于涵脸上亲去,后者伸手去推,但怎奈是没有任何力气的……小陈叹了一口气,绕过车头,继续往前开。
眼神望向后视镜,发现她正在被那两个男子拽上私家车,小陈摇了摇头,长叹一声。
也不知道顾初是不是被他的叹气声扰烦了,丢了一句话过来:“停车,你去把她带过来。”
后来,事件中的三个人都有再后悔,当初为什么要碰上。可世上没有后悔药,自打于涵上车见到顾初,娇软的身子,直往陆子初身上靠,一副做派让前座的小陈看的直皱眉;仗着酒醉,她言词多少有些肆无忌惮,哭的更是梨花带雨。
——我是真的很喜欢你,为了你我可以让自己变得优秀,能够配的上你的优秀。
——你但凡再多看我几眼,就能了解到我的好,安若能做的事我会做的比她更好,你相信我...
——顾初,顾教授,你看看我,你看看我啊!我哪里不如那个什么事情都没什么表情的安若了……
小陈起先也没在意于涵的话,只当是女人发酒疯了,直到顾初在后座咬牙唤了一声“于小姐,请自重”,他这才朝后座望去。
这一看不打紧,对方竟扯开了自己胸前衣服,虽说没有露点,但白皙的胸露出来却是真的。这还不算什么,她一把拉住顾初的手就要往她身上摸:“你摸摸看,我是真材实料的。她那样寡淡的一个人能满足到你吗?”
小陈吞了吞口水,僵硬的转过头去,完蛋了。他能感受到这个车的气压一低再低,快冻死人了……
顾初皱眉,一把抽回手:“要么你就安分的坐着,不然别怪我踢你出去。”
于涵被他这么一吼,脑子多少清醒了一些,但很快就被执念和欲~望所掩盖,一寸寸的挪到顾初的身边,嘴里咿咿呀呀的说着醉话,哭的梨花带雨,死抓着顾初的手臂不放。
“那么个水性杨花的女人有什么好的?你知道她在你不在身边的时候和别人做些什么吗?你看的住她要出墙的心嘛?我可以保证只爱你一个人,你为什么不能接受我?...”
“停车”
来自顾初阴嗖嗖的声音,小陈手指一颤,脚下踩紧刹车。
反观于涵,若不是醉酒,哪敢这么胆大包天,这世上能惹怒老板的人不多,楚楚当属一个。
似是激起陆子初的怒气,让于涵很得意,仿佛证实了自己刚才的话,再出口语气轻快了许多:“你生气了,我就知道你骨子里还是有霸道因子在的,接受不了她还有别人,啊——”
伴随着于涵一声尖叫,小陈还没看清楚后座发生了什么事,只听后车门啪嗒一声开了锁,顾初一脚踹过去,车门大开的同时,他已抓着楚楚的长发,把她直接拖了出去。
小陈赶紧下车,谁能想到,一向冷静自持的顾初,有朝一日会对一个女子这般暴戾?他手劲大,于涵被他扯着头发,疼的眼泪直流,但更疼的是后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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