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的时候,安若和祥祥还是一起去逛了趟商场。学生党没什么钱,但安若还是痛下心买了一个包包。祥祥对逛街并不热衷,只是单纯的陪同。
所以这天下午,两个人的战果,除却手里刚从书店买回来的梯队参考书和一只包就再无其他。
当然,Susan家境很好,或许看不上这么一只包,但作为受邀方安若也不能空手而去。
安若回校之后就把它放进了衣柜里,离Susan生日还有几天,提前买好有备无患。逛了一下午的街,安若和祥祥都有些脱力,手挽着手的去了食堂。
下午五点半,食堂正好在放饭。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安若总觉得自她们进来之后总有人的眼神往她这边看,伴随着交头接耳的私语。
祥祥在安若的跟前排队,微微倾身,一手捂着嘴;“诶,他们是不是在说你啊?”
安若面容镇定,波澜不惊,淡淡道:“不知道,随他们去吧。”
但安若这番清者自清的姿态在旁人看来却是格外的刺眼,斜对面的一个女孩,放开了声音,朝着安若讥讽道:“还以为是多清高的人呢?哼,可笑。有些人啊,不过是表面清高,背地里可比一般人都要放~荡,一手抓着富家公子,嘴里还要叼着陆学长,心不要太高。”一番话说的响亮,说完还朝着安若投来鄙视的眼神。
虽然没有指名道姓,可谁都知道她说的是谁。一旁的讨论声更大了,她身后的女孩子拽了拽她的袖口,示意她不要再说下去。
那女孩如今正在兴头上,却是这么也拦不住,一把甩她身旁之人的双手,上前几步,站在安若跟前,双臂环胸,上下打量着她:“长的也不怎么样,身材就更别说了,你凭什么去勾引陆学长?没看出来脸皮还挺厚的啊。”语调充满着愤恨。
安若很不喜欢她打量自己的眼神,再听到她的一番话,眉头蹙的更紧了。抬眸正色的看着面前的女孩子,脸庞清秀带着些娇气,此刻的眉宇间触目所望满是嫉恨的神采,开口:“同学,你现在已经构成了诽谤罪和侮辱罪,根据《刑法》第246条规定,犯本罪的,可处15日以下拘留,两百元一下的罚款,情节严重的,可处三年以下有期徒刑。在场的这些同学都可做人证,你想试试嘛?”
法律系的高材生,向来都是这样不出言则已,一出言必能伤人三分。此刻安若语调平淡,古井无波,可是看着她的一双眼却透着锐利,想把利剑仿佛刹那间就能穿透她的心脏。生事的女孩,心下一晃,睫毛不住的颤动,不敢再去看安若的眼,双脚不住的头腿了几步,半晌故作硬气的吐出了磕磕巴巴的几个字:“我..才不怕你了。陆学长被你蒙骗了,我不会。”
安若嘴角勾出一抹浅笑,带着明显的嘲讽:“同学,我不轻视暗恋。这是每个少女内心最美好的幻想,只是喜欢一个人如果没用勇气去表达,一切都是徒劳。你喜欢陆埮,可以用行动去表达,不要在心里意yin,把自己带入成他的女朋友,在我面前对我义愤填膺。爱,很美好的,麻烦不要打着爱的旗号作者些伤人的事情。”
少女被当众戳穿了心思,食堂内落在两人身上审视的眼神越来越多,就连打饭的阿姨目光也着好奇,跺了跺脚,满上挂不住,一张脸涨的通红,狠狠的朝安若瞪了一眼,转身跑出了食堂。同行的女孩也跟着她跑过去,嘴上急切的喊着“苏苏,你等等”
安若听到名字的时候一愣,随后浅浅一笑。同一个名字,心境和性格还真是南辕北辙。
那女孩走后,原本交头接耳的声音也渐渐淡去,枪打出头鸟,明白了这个法学系才女的不好惹,谁也不愿再多嘴为自己惹事上身。
祥祥悄悄的在背后竖起了个大拇指,转头递给了安若一个赞赏的表情。
排队的人群慢慢朝前递进着,到安若的时候,食堂打饭的阿姨特意给她多打了几块肉,脸上挂着和蔼可亲的笑容,“孩子,多吃点,你太瘦了。”
安若笑容加深,神色温暖:“谢谢阿姨。”这是真心的。
两个女孩端着餐盘相对而坐,祥祥看见安若面前推起的红烧排骨,一脸艳羡。
“姐妹,想不到我们食堂的阿姨心地这么好,看看你,再看看我。这待遇。”
安若笑的无奈,夹了块排骨放在安若的碗里,:“吃你的肉吧,吃饭都堵不住你的嘴。”
祥祥夹起那块肉,一口吞掉,夸张的眯着眼睛嚼了嚼,状作回味:“肉啊,还是别人给的香~~”
安若低头吃饭,状似不经意的问着祥祥:“你就没有怀疑过我在两个男人之间摇摆不定嘛?”
“你在说笑嘛?我们都认识多久了,你是什么样的人我最清楚了。我家安若天生就是个招人疼的孩子,可我知道你心里只有一个人,虽然现在还有些伤痛在里面。”祥祥语调轻柔,一手握上安若放在桌上的手,渐渐握紧。
安若心下感动,眸光明亮,回握住她,抿着唇没有说话。头顶的灯光点亮了安若一侧的脸庞,叫我的双手传递着暖心的温度,温热了她的眸。不期然的想到了邵燕祥的《友情》,她说,不是影子一样的朋友,只在光明的日子里相随。
她和祥祥就是如是这般,无论阴晴云雨都是对方身后最有利的依靠,这是一种天长地久的安全感。细细回想她的前半生也算幸福坦然,拥有这和谐美好的家庭,三两知交好友,还谈了场刻骨铭心的爱情。
无论论及哪一段,都会是美丽的故事,人生能得遇这些人她很知足。
15年秋末,学校的播音是放着梁静茹的《你还记得》响彻了整个A大。
“ 我还记得那年倾盆大雨,狼狈奔跑穿越几条街,握紧的双手为爱的不顾一切;我还记得那年你的声音,耳边回荡那一句誓言,你吻我的脸都是我心中,收藏一生的快乐。”
.......
接下来的这几天,顾初都没有再来过学校,就连陆埮也没有再出现过,两个男人的行为出奇的一致。安若内心并没有忐忑,顾初回了S市,却处理手上案子的后续事项,临走前有打电话和安若说,告诉她会晚两天回来。
星期六,早饭后,安若被爸妈叫住。安父拍了拍沙发旁边的座位,示意安若落座。
安若想,这一坐,恐怕又要挨训了。有些事情既然躲不过,还不如坦然面对,安若这一坐,无疑有些破釜沉舟,干脆直接开门见山道:“我知道你们要说什么,是他来了,我见了,也动摇了。”
安远闲沉默几秒钟,这才开口说道:“去年过年的时候,你给我们看了他的照片,说过些时间就会把他带回家来,希望我们能够喜欢他。可是我和你妈等到的却是你一脸苍白的被人搀扶着站在面前,你还没有孩子,不知道我和你妈当时的心境,有多心痛言语是无法形容的。你说你不想见他,我忙着帮你转学,你妈半月多月天天给你鸡汤养着身,我们给你养成这样,是为了让你在同一个男人身上,栽两次的吗?”
安若心一沉,没吭声。有时候沉默,又何尝不是一种变相的反抗。
安远闲岂会不知女儿的固执和不悦,轻声叹道:“说这些不是让你立马防守,你还小,未来还会接触更多的人。不需要在一个给过你伤害的男人身上钉死,那样太不值当,我和你妈也不会好受。”
一番话说的明白透彻,明确的向安若表明,顾初,已经在考虑之外,他们不可能再去接受他。
见安若垂眸抠着手指不吭声,安远闲语气温软了下来:“若若,爸爸养女一场,如果以后你嫁人,只求放心,不求对方名利。他再好,也非良配。”
上午九点半,安若接到了顾初的电话。
巷口喇叭在播着春晚的小品,安若还时不时的能听到几家老人欢乐的笑声。
心下不经怅惘,真是几家欢喜几家愁。
“心情不好?”虽然隔着电话,安若却能从她短暂的沉默里窥探出她的小情绪。
“没有。”安若说着言不由衷的话,最终还是忍不住问道:“一段关系,没有父母的认可是不是很难走?”
“想必你家人并不喜欢我,甚至排斥”顾初声音从电话那端传过来,很有穿透力:“可以理解,他把你养大,忽然间有个男人要把你从他身边带走,安叔叔心生排斥和担忧很正常。可况我在你家还有黑历史和案底在,情理之中”他应该是在翻看文件,说到这里,似乎停下了动作,声音很柔也很轻:“谢谢你为了我烦心,这样是不是说明你已经接受我了?”
他的话总能直抵人心,磁性安静,让人听了心思安宁。
安若心神安定,嘴角浮起了笑意,轻声问他:“我只是随便问问,你怎么那么好意思对号入座?”
手机那端传来轻笑,响起他温润如水的声音:“好好好,是我的错,我太过自以为是。我晚上的飞机,来接你。”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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