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张六级宝图，从揭膜到解密，经历了差不多半个小时。
解密完成之后，还要经过另外一人的检察，核对无误之后，才会写下宝图出宝的坐标，交给脚夫。
这种效率对萧然来说，实在是太低了。
半个小时，他都可以解密几十上百张宝图了。
“这是一张空图！”
“这张也是！”
“坏图，居然是一张坏图！”
……
当一张张宝图被解密之后，宝师们口中最多的声音，便是这些。
偶尔，有一张可以出宝的宝图被发送出去，十多分钟后脚夫回来，带回来了比宝图高不了多少价钱的物品。
宝师学院带过来了数十名脚夫，本来应该很忙碌的，没想到却是最清闲的。
半天时间过后，结果出来了。
“总共一百二十张六级宝图，空图七十二张，坏图三十一张，出宝的图，十七张。”
刘大师得出了结论。
“他这些图，果然有问题啊！”
“出宝的图，还不到两成。”
“哈哈，你们买了十五张图，出了三张，原来不是运气不好，而是运气太好了啊！”
……
刘大师一宣布，围观者就大声议论了起来。
“这，这不可能！”
王陇先是一愣，然后大叫了起来。
他已经可以想象后面是什么结果了。
如此低的出宝率，谁还会买他的宝图？
民间富人买图开着玩，相当于赌博。
但这赌，也是要有底线的。
运气再差，买十张宝图，都能有三四张出宝，扣除聘请宝师的酬劳，说不定还会亏一些，但也亏得不多。
要是买王陇的图，十张图出一两张，那就真是钱没处花了。
“刘大师，请您再开一次，你们第一次挑的宝图，运气不好呢？再开一次，我就服。”
看到刘大师吩咐宝师们收取工具，准备离开，王陇上前抓住刘大师的手，一脸央求道。
刘大师甩开王陇，淡淡道：“再开一次，结果也是如此，没有必要再浪费时间。”
王陇不信刘大师的结论，显然是在打刘大师的脸啊！
“那，那为什么会这样？刘大师，您是高级宝师，您说为什么会这样，我这些图，可都是没有揭膜的，作不得假吧！”
王陇咬着牙问道。
刘大师皱着眉头道：“这种情况，也不是不可能发生。有两种情况，一种是贩卖宝图之人，专门在赌坊低价收购宝图。二是，织造这些宝图的宝蚕，没有吃到足够多的桑叶。
以老夫看来，第二种情况应该不可能。你这些宝图看上去，都不是同一时期的，有些至少过了一两年。所以，肯定是第一种情况了。”
“刘大师，你这一说，我一下明白了。原来，那些家伙比我们还精啊！”
刘大师说完，一名富人惊讶道。
赌坊内，经常发生这样的事情。
比如有人买了十张宝图，前面四五张宝图，就出宝了三四张，那么后面的五六张宝图，多半只有一两张图会出宝。
当然，这种情况不是百分之百，却也是大概率的事件。
于是，便有人低价收购这些宝图，价格会比市价低上两三成。
用这种方式购买的宝图，出宝的几率就非常的低。
这是最合理的答案了。
因为就算是刘大师，也不会知道，这个世界上，居然有人能够隔着宝图的覆膜解密宝图。
……
完了，全完了啊！
宝师学院的人走了之后，王陇一屁股坐在了地上，神情颓然。
“王老板，你这些宝图，确实有问题。但事情闹到了衙门，本府如果不判决的话，也说不过去。你之前卖出去的宝图，按照原价收回，开出的物品，自然也是你的。”
虽然王陇此刻显得很可怜，但府令严松也没有丝毫同情他的意思，拍了一下惊堂木之后，下达了判决。
王陇无奈，只得将一百多万金币退还，拿回了价值四十多万的物品。
两千五百万，换四十多万……后面就算王陇不卖，把所有宝图都开出来，也不过赚回四五百万金币。
除去聘请宝师的酬劳，至少亏两千一百多万。
萧然看着一脸颓然的王陇，已经为王陇计算好了亏损。
“府令大人，有人害我！我被坑了啊！是那个叫张乾的，我要告他！请府令大人下令抓捕。”
王陇醒过神来，立即恳请府令严松。
严松却是一为难道：“王老板，这样的事，不能立案啊！都是你们商人之间的事。就像这一次，如果你们不闹到堂上来，本府也管不了。算了吧！退堂！”
说完，严松拍了下惊堂木，转身走了。
……
“我打死你，打死你这个狗ri的！要不是你，我们王家怎么亏那么多钱。”
回到家，看到儿子王枫归来，王陇直接拿出准备好了鞭子，让人把王枫按住，使劲的打。
直到把王枫打得晕过去，王陇才气喘嘘嘘的停下了手。
“把他给我关柴房里去！”
发泄完了胸中的怒气之后，王陇挥了挥手，对下人道。
随即，王枫便被关到了柴房。
事情还没完。
到了下午，王陇正苦思对策之时，管家进屋对王陇道：“老爷，现在该怎么办？钱庄那边听说这件事之后，已经派人来催借贷的款子了，他们说，半个月期限一到，如果咱们还不上钱，就要委托官府，收了咱们抵押的产业。”
“先回县里，只要能借到钱，两三年之后，咱们就能还清欠债。”
王陇说完，就立即带着一家人回到了青阳县。
想要借钱，不是那么容易的。
消息传得很快，王陇还没回青阳县，王家的事，在青阳县就已经传开了。
原本，王陇在青阳县，都是颐指气使，现在拉下了脸面，一家家上门去求。
可惜，没有一家愿意借钱给王家。
大家都明白，王家倒了，那偌大的桑田，还有蚕房，帮工，都是大块大块的肥肉，都巴不得王家完蛋呢！
官府没收了这些产业之后，这些东西也移不走，还不是要拿来拍卖，到时候他们就可以低价购入。
现在借钱给王家？
脑子有病才会这么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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