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星河假装没听到,就是动作麻溜的坐到年伯同身边,小声说:“他现在就拿冰淇淋说事,你说可不可恶?”
“下次别贪嘴,吃人东西嘴软。”年伯同提醒。
方星河:“嗯嗯!”还伸手拍了自己的嘴巴几下,提醒自己以后不能贪嘴。
无处不在的孟百里带着一身香喷喷的小粉红从那边挪过来,手里还拿着搭配小粉服装的粉色小扇子,他一抬屁股坐到了方诺亚身边。方诺亚顿时一脸嫌弃的要死,还特地往里面靠了靠,特别担心跟他说话以后真降低自己的智商。
孟百里坐过来,苦口婆心的劝年伯同:“就这么蠢,何必呢?何苦呢?外头那么多漂亮女人你不挑,非要挑这么个蠢货,真没必要!”
他旁边坐着的方诺亚顿时不爱听了:“你说谁蠢货?星河蠢?星河怎么着也比你聪明吧?你有什么资格在这边嘀嘀咕咕?我告诉你,我们星河比这世上大部分都聪明,是你这种智商垫底的人抬头望都望不到类型,明白吗?现在星河身边的那些男人,我一个都看不上,没一个配得上我妹妹。”
孟百里“唰”一下展开扇子掩嘴:“哎呀哎呀,看把你狂的。她是什么样的人看不到啊?就她那姿色,配得上谁?”他看向年伯同:“跟你说你不听,以后有你亏的。外头美女如云,非盯着一个没长开的歪脖子菜,怎么想的?人家的猪哪颗白菜水灵拱哪颗,你呢?非带着这颗营养不良的,傻不傻?”
年伯同:“滚!”掉头对方星河温和的说:“星河,不跟脑子不好的人多说话。”
“嗯,掉份!”方星河赞同。
孟百里气炸了:“你有没有眼光啊?你看看她这什么哥哥的德性,就能推理出她是个什么德性!”
方诺亚冷笑:“多谢夸奖,有品德有性格,我知道我完美。”
“我呸,老子才完美……”
方星河快速的吃完,在对面那两人吵的叮叮当当的时候,拽着年伯同赶紧离开。
至于研究生去哪读,自然也没谈出个什么结果。反正对方星河来说,还早着呢,她现在不过大二而已。
当然,她不操心了,不代表方诺亚也不操心,他在第二天给方星河拿了一堆资料,让她选国外的大学,以便提前准备各种考试的资料。
方星河问:“我能不能不选?”
“不能,你可以选了以后不去,但是你现在不能不选。”方诺亚说:“考上了你不去是你的本事,你就不选就是你不自信,这是两码事,必须选,要不然你不配当我妹妹。”
“我选择不当!”
“迟了,”他说:“配不配你都是我妹妹,你没机会反悔。”
方星河:“……”
好不容易摆脱方诺亚,她去跟年伯同诉苦:“方诺亚疯了,逼着我选学校,还逼我熟悉各种流程。”
年伯同笑着说:“如果不喜欢可以拒绝。”
“我拒绝了!但是他拒绝了我的拒绝!”这么拗口的话她还能说的义愤填膺,“方诺亚真是太讨厌了,他是我见过的最阴险心里最黑暗的人,就是以折磨我为乐!”
年伯同撑着头笑:“那你选了吗?”
“只能选啊,不选不行。”方星河气愤的说:“我不想选都不行,他说我考上不去念是我的本事,我现在要是不选就是我不自信。好像我很稀罕当他妹妹似的,还不是他自己跟我说这样那样的话,要不然我都不知道他是谁。”
年伯同叹气:“他是你孪生哥哥,虽然方式不招人喜欢,但是我相信他的心意是为了你好。更何况,他在国外上学这几年,接触的人、物、以及环境等,都跟我们不同。知道你觉得他烦,不过,偶尔听取一下他的建议,或许是对我们都有启发。我的认知里,京华是你的梦想,如果本科时的梦想错失,考研不妨为一个实现你梦想的机会。但是你哥哥的出发点更直接,他只认准了你的专业需求,所以他觉得不同的环境和审美会给你带来更大的帮助,真要说起来,他也是为了你的梦想作想。”
方星河拧眉,不说话,年伯同问:“你的梦想不是当一个优秀的、有知名的、像你姥姥一样的摄影师吗?你的哥哥的建议正是帮你获得更好的专业度,让你成为著名的摄影师打下更为坚实的基础。”
方星河被他这样一说,顿时觉得有道理。她是不喜欢方诺亚咄咄逼人的讲话方式,所以对于他讲话的接受度很差,也不喜欢听,但是现在年伯同解释过,她反倒觉得确实有点道理。
她抿着嘴,手托腮,“嗯”了老半天,也没说什么话出来。
年伯同想了下,开口:“我觉得你短时间内不要做决定,不是还有几天就开学了吗?你到时候回学校问问同学朋友,听听大家的意见。一个人的意见不作数,更多人的意见说不定就会有参考简直,更何况,我相信在学校里能给你建议的人也会更中肯,你觉得呢?”
方星河点点头,“你说的很有道理。我不能光听我哥叭叭叭的说,我也不能光听封皓叭叭叭的说,还是要去多问问其他人。”
她跟年伯同说话的时候,商世刚好进来,看了方星河一眼,把资料递给年伯同,“合作那边谈妥了。节目也可以上了,希尔达那边综艺续约也签了……”
方星河听到希尔达的名字,回头:“希尔达的工作顺利吗?”
“她个人的发展还是很好的。那档综艺在续期中看中了希尔达的个人人气,没有续签团队,但是续签了她个人,明年的节目中,希尔达还会参与拍摄。”商世解释了一下,一眼看到桌子上的方星河带回来的留学资料,商世问了句:“哟,要留学呢。”
方星河抬头:“我随便看看。”
商世看她一眼,又看了年伯同一眼,年伯同被他看的莫名其妙,“怎么?”
“没什么。”商世摇摇头,拿了资料后走了。
方星河问:“商助理什么毛病?”
“一阵一阵的吧。”
等方星河没在的时候,商世赶紧进来八卦:“年总,五块钱……不是,方星河真要去留学啊?”
“暂时还不确定。”年伯同说:“你问这个干什么?”
“你说我问干什么?我当然是为了我老板终身大事着想啊。”商世一脸八婆样:“年总你想想,你现在身边的那么多女人,你能碰的人可只有她一个,她要是出去了,天高任鸟飞海阔凭鱼跃,外面的世界那么多,听到学校之后说不定就找到了个金发碧眼的帅哥,你怎么办?”
年伯同瞪着他:“什么乱七八糟的?她是去求学,你的脑子里能不能少点龌龊的内容?”
“我没龌龊啊,我真的是替你着急。”商世指指门口:“你看看她,当初你刚捡回来的时候,她是什么样?一只灰秃秃的小老鼠,一张脸跟个刚出锅的白面馒头似的,要不是她那两只眼睛还能见人,整个人……想什么呀?你再看看现在,你天天浇水的花骨朵可算开花了,你竟然要让她去留学?这不是便宜了外面那些臭小子了吗?她小老鼠的时候身边不是这个男同学,就是那个男孩子,现在出去还那还得了?”
年伯同闭了闭眼:“你还没完了是吧?你别在孩子面前胡说八道,要不然我对你不客气。她一个小姑娘,心思本来就单纯,你还说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我再说一次,星河是一个心理有分寸的姑娘,不是你那龌龊脑子里想的那种孩子。”
“行行,我龌龊。年总,我就问一句,你真让她一个应该是年轻漂亮还单纯的姑娘出去留学?外面的未知数可是大的不得了啊!”
年伯同沉默了一阵,伸手端起杯子喝了一口水,半响他放了下来,“孩子大了,想法自然也就多了,留也留不住。我自己当初在该学习的时候没有机会学习,我现在就不能阻止她求学的路。更何况,即便我不同意,她真要做了决定后,谁也拦不住。与其真的弄得彼此之间有裂痕,倒不如让她出去闯一闯,她本来就不是那种安于现状乖乖待在家里的孩子。”
商世有点不知道说什么:“这么说你也不想她走,但是没办法吧。”
年伯同回答:“天下所有的父母在孩子即将远离时,都是不舍却又不得不放他们飞的吧。”
门外,方星河站在门口,她低着头鼻子酸酸的,她现在还没走呢,老年就说这话,她听了有点难过。
……
海洲大学开学,学校迎新的活动一如既往,方星河骑着自行车去学校报道,跟班里的同学打了招呼后,原本准备回去的,结果打算走的时候给叶乃伊发短信,叶乃伊说在校外的房子里,方星河直接骑车找她去了。
叶乃伊打开门,“记性不错,就来了一次,还能找到这里。”
房间开了凉气,对比外面的天气,十分凉快,方星河换了鞋,“那是,你一个人啊?欧阳同学没来啊?”
“我不喜欢太多的人过来,”叶乃伊往沙发上一坐,指指果盘:“阿姨刚切的。报过道了?”
方星河点头:“嗯。你最近怎么样啊?你家里的事?”
“还是老样子,”叶乃伊戳起水果块送到嘴里,百无聊赖道:“两人最近也不找小情人了,轮着对我示好。我一周前就在这里了,被他们烦的没办法。你说,现在对我献殷勤有什么用啊?我要是三、五岁的话,哄哄我还高兴,我都二十多了,能有什么用?哎,真不知道那对夫妻的脑子是不是被门挤过。”
方星河:“……”
叶乃伊看她一眼:“你呢?跟你家老年最近发展的还不错?”
“什么发展的还不错?听着怪怪的,我跟老年一直都很好啊。”方星河说:“就是我哥提前一年毕业了,他现在特别闲,有事没事来找我,可真是烦死我了。”
“就是你那个有点怪怪的双生哥哥?”叶乃伊撇了下嘴:“他找你干什么?骂你打你还是折磨你?”
“别提了,不打我不骂我,就是折磨我。我出门会朋友,他跟着,我跟朋友聊天,他跟着,而且还有怀疑病,他怀疑我身边所有的男性朋友都目的不纯,还说年伯同是山上的老野猪,想拱我这颗大白菜。年伯同是老野猪吗?人家老年才说大白菜,白白嫩嫩还长得特别周正!就算是野猪,也应该我是野猪啊!”
叶乃伊忍不住笑:“哎哟,原来你是这样想的啊,那请问野猪小姐,你想拱白菜吗?”
方星河解释:“我是一颗想守护大白菜的野猪,那是我家人。”
叶乃伊翻了个白眼:“行行,那是你的家人,是大白菜,你才是小野猪,行了吧?希望他也是这样想的。“
“老年肯定不是这样想的。”方星河看她一眼,说:“老年觉得我是需要人保护的大白菜。但是没关系,我也会保护他的。”她突然想起来什么似的说:“哦对了,封皓想让我考京华的研究生,但是我哥觉得我的专业应该去国外,还给我挑选了几个国家艺术摄影类比较著名的大学,乃伊,你觉得我去京华好,还是去国外的大学好?”
“这么大的事,你竟然没完年伯同?”叶乃伊惊奇。
“我问啦,老年说了,他没上过什么学,没什么文化,所以在这方面不能给我太多的建议,但是,只要是为我好的,他都支持我。”方星河说:“这不跟没说一样吗?他让我来学校问问我的朋友同学,看看大家是怎么想的,说说不定大家都能给我建议之类的。”
叶乃伊目瞪口呆:“没想到啊……年伯同这么狡猾!”
方星河:“???”
叶乃伊看着她的表情:“你这么惊讶看什么?”
“你怎么能这样说我家老年呢?老年不是你想的那种人。”
“我真的觉得他特别狡猾啊,怎么你没感觉?”叶乃伊问。
方星河摇摇头:“没觉得啊,我觉得老年什么都没做啊,为什么你要这样说他?”
“哎,傻子,年伯同的狡猾是无形的好吗?”叶乃伊说:“不动声色,什么都不做,但是目的达成了。简直是狡猾老狐狸中的战斗机!”
她越说越夸张,方星河的小脸都扭曲了,“老年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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