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凭什么。
她们之间关系恶劣,更何况陈梦还是时家的大夫人。
凭什么不帮自己的丈夫,反而突然间态度急转的帮一个私生女。
这任谁都不会相信她的目的是单纯的。
陈梦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开口来证明自己。
说实话?
不,那样的话时珺万一提过分的要求怎么办?
说假话?
可是,她该说什么呢?
总不能说她突然想通了吧?
那种话就是她自己都不会信,时珺那么聪明的人怎么可能会相信。
在静默了半分钟后,电话那头的人看上去很是不耐烦,“如果没什么事,就挂了。”
陈梦脱口就是一句:“别!”
时珺语气冷燥,“你到底还要说什么废话,我很忙,没时间陪你玩儿。”
“我真的有事,我们见一面好不好。”陈梦实在是不知道该说什么,索性放软了姿态,满是恳求地道。
可时珺始终油盐不进,一副没得商量的样子拒绝:“不好,我很忙,没时间空出时间来听你废话。”
“不是废话,我是真的想帮你!”陈梦握紧了手机,口吻满是恳切。
“帮我……”时珺“嗤”了一声,“这话听着就让人可笑。”
陈梦被那声讥笑声弄得很是尴尬,最终只能改口:“那、那合作,合作行不行!”
时珺语气冰冷地警告:“没事别来烦我,再浪费我时间,我可以给你找点事做。”
说着就打算挂掉电话。
心焦不已的陈梦最终没办法,还是实话实说地低喊了一声:“时寅在外面有儿子!”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
陈梦没听到被挂断的声音,心里头微微松缓了下。
还以为自己成功了,谁料下一秒就听到电话那头的时珺语气平平地回答:“那很正常。”
“这怎么会正常!”陈梦着急地脱口而出,可说完之后却又突然想到了什么,不由得怒声质问:“你是不是知道他在外面有儿子?所以你们时家就瞒着我一个人吗?你们都拿我当傻子吗?你们是不是全都联合起来了?”
可当这些话问完之后,她突然感觉到了不对劲。
“等等!你如果知道,那你为什么没有任何的反应?你就不怕他将来把时家交给那个孩子的手里吗?你就不怕最后你竹篮打水一场空,给他人做嫁衣吗?”
面对这一连串神经质的疑问,时珺只是说了一句:“你是不是忘了,我也是私生女这件事。”
陈梦一顿。
这才反应过来她说的正常是什么意思。
既然有私生女,那再来个私生子不是很稀松平常的事。
“……可那不一样!”她很是着急地解释。
“有什么不一样,无非就是我是私生女,他是私生子。”时珺很是平淡地说完之后,甚至还难得劝了一句,“想开点,谁让你生不出来呢。”
只是这句劝却激得陈梦的情绪骤然拔起,“谁说我生不出来,我生得出来!是他,都是他害得!”
电话那头的时珺顿时意味深长了起来,“哦,所以你才来找我合作,想报复他。”
说漏了嘴的陈梦这会儿猛地清醒过来,但话都已经说出口了,以时珺的脑子,自己再遮遮掩掩也已经晚了,索性坦然地承认,“对!我和你联手!我要他这辈子陪着我一起鳏寡孤独直至老死!我要他和我一起尝尝这种滋味!”
她说话间字字句句都带着无法压制的愤恨和疯狂。
看得出来,没有孩子这件事是真的踩到了她最深的痛处了。
时珺的沉默让陈梦慢慢冷静了下来,她知道话题偏了,因此赶紧又加了一句:“而你,没了时寅,也没有了那个私生子,你就能够顺顺利利的接手时家。”
听上去,的确是一个双方都能互惠互利的合作。
然而,时珺的表情始终寡淡,像是激不起任何的情绪,“还是那句话,我凭什么相信你。”
陈梦看她那依旧谨慎得不为所动样子,不禁咬了下牙,然后豁出去地道:“我有他在国外和那一对母子过圣诞的照片,一家三口,整整齐齐。”
电话那头的时珺思索了片刻,最终只说了一句:“等我验证了这件事再说。”
说完,通话就结束了。
陈梦听着电话里“嘟嘟嘟——”地声音,心里却松了口气。
时珺没有再次拒绝,这就意味着她有希望。
有希望,那就一切都好办了。
在焦急不安地等了三天后,时珺突然给她发了一个地址。
没有任何其他的只字片语,就一个地址的信息。
但对于陈梦来说,却是巨大的惊喜。
她赶紧换好衣服,装作和平时要出门逛街的样子,就出去了。
有了之前和私家侦探偷偷见面的经验,这次她非常顺利地就在一家咖啡店和时珺碰面。
时珺已经在小包厢内等候着了。
陈梦还是对她有点怕,又知道自己这会儿只能靠她,所以只能弱弱地说了一声,“抱歉,让你久等了。”
这还是她们两个人头一次这样坐在一起说话。
陈梦明显感觉到了不适应和不习惯。
毕竟他们两个人以前聚在一起的时候不是针锋相对就是鬼哭狼嚎,最好的时候也是彼此当对方是透明人,一声不吭。
哪里会有这样和平共处,甚至要合作联盟的时候。
陈梦有时候真觉得人生处处是玄幻。
对此,时珺只是开门见山地就说了一句:“你想和我怎么合作?”
那样子明显就是一副不怎么愿意多谈的样子。
陈梦也很知趣地说:“我都听你的。”
她知道自己的能力不如时珺,也不在这里随便乱出主意,免得到时候惹得时珺不高兴,到时候不为自己办事。
这么低下自己那个高贵头颅的时家大夫人,时珺倒是头一回见,她眉梢轻挑了下,“那你想得到什么?”
提及到这个,陈梦的脸色顿时变得狰狞了起来,下意识地道:“我就要那一对母子!我要让时寅看着我是怎么对他的宝贝儿子的!我要让他痛苦,我要让他求我,跪下来向我认错!”
看来她是真的恨毒了时寅。
恨到巴不得食其肉,喝其血的地步。
时珺将她的狰狞扭曲的面容看在眼里,神色平静地问:“那你能给我什么?”
陈梦一听,当机立断地道:“时寅这些年干得那些好事,我都知道,你可以问我,我都告诉你。”
时珺靠在椅背上,眉眼间看上去有种和秦匪神似的懒散感,“比如?”
陈梦想了想,立刻道:“当年时寅喝醉了稀里糊涂让你母亲怀上你,其实真相是,他本来其实是要设计另外一个女人,那是邹家的千金,邹家实力雄厚,远比我陈家更厉害,他想要借着邹家的力量把其他两房压下去。”说到这里,她忍不住冷笑了一下,“但很可惜最后被邹家千金的未婚夫察觉,就狸猫换太子,把你母亲推了出去,成了一桩丑事。”
时珺眉心轻蹙了下。
这件事她倒真的不知道。
当年时寅用醉酒来遮掩,将一切都看上去十分顺理成章。
结果没想到,原来这其中还有他的计划。
可怜她母亲一生因为这一个小小的狸猫换太子,成了替死鬼,也早就了她悲惨而又早死的一生。
时珺将这件事记下,然后面无表情地继续道:“还有呢?”
坐在对面的陈梦想了下,然后继续道:“再比如当年你母亲其实给时寅发过消息,表示给他生了一个孩子,可惜时寅完全无动于衷,根本不管你们母女的死活。”
“然后你就找人来打了我和我母亲。”时珺顺势替她说完了后续的话。
当年母亲向时寅求救她是知道的。
那时候母亲还抱着她说,父亲很快会来,可结果最终没等来时寅,却等来了大夫人的人,将她们母女一顿毒打。
陈梦被这么一说,脸色有些讪讪,“……当年我没有孩子,你母亲却率先生下了一个孩子,我心里肯定不高兴的。更何况在南边,长子、长女的的身份是继承者的象征,我怎么可能不计较。”
时珺不置可否地点了下头。
这话倒的确如此。
嫡子的身份在南边这里非常被人在意。
就像江暮韫一样,明明是江家正房生出的嫡子,但因为前面压着一个私生子的哥哥,一切的就会变得非常的微妙。
不过这些事情她根本就无所谓。
“我对这些陈年往事不感兴趣,你如果手里没有更好的东西,那我们之间没有再谈下去的必要。”
陈梦看她说完这番话后就要起身的样子,赶紧叫住她,“你要知道什么,你问,我可以说!”
“我当然是要时氏的消息了。”时珺理所当然地回答。
陈梦皱了皱眉,下意识的低垂下了头,语气都变得有些虚,“时氏的消息你比我更清楚。”
看得出来她依旧有所保留,因此时珺道:“既然你没有诚意,那我们也没必要再浪费时间。”
当即就真的起身往外面走去。
反正她心里也有数,知道陈梦是绝对不会容忍那一对母子,所以就算这次谈不成,下次也能谈成。
这是迟早的事!
果然,她刚走到门口,陈梦以为谈崩了,心里那股焦急和对时寅的愤恨让她最终还是没稳住,猛地起身,低声喊了一句:“时凡森是他找人杀的。”
时珺脚下的步子一停。
陈梦见了,毫不犹豫地再次重复道:“真的,我知道时凡森是他找人杀的。”
时珺缓缓转过头,看向了她,问:“有什么证据?”
陈梦者乎尔也顾及不了其他的东西了,一脸破釜沉舟的样子,说:“他身边也有我的人,我的人亲口和我说,他要弄死时凡森,虽然我不知道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证据。”
陈梦一顿,最后摇了摇头,“我没证据,我只是听到我的人这么说。”
只是这话说完之后,她又怕对方觉得自己有所隐瞒,要走,于是连忙再次补充了一个信息给时珺。
“还有,故丽珠宝里面也有大问题,不是简单的账目问题,而是听说故丽珠宝背后有一个利益集团,连时寅都动不了,这才让时凡森活了那么久,只是眼下他突然动手,我不知道他到底什么意思,但总归不是什么好的心思,你要小心。”
时珺看她连这个都告诉自己,看来是真的把家底都掏给自己了,于是沉默了半晌,最终说了一句:“我会把人送过来的。”
这一句话立刻让陈梦眼前一亮,当即点头:“好!”
合作算是达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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