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挂断了电话,坐在一旁一直听着他们连线的秦匪不禁出声问了一句:“你真相信他们?”
时珺将手机放在了茶几上,揉着眉心靠在了椅背上,“也没有什么信不信的,互惠互利罢了,要是站我这边最好,不站我这边,我也没什么损失。”
这话说的虽然也没有什么错,但是……
“如果他们给你假情报呢?”秦匪问道。
时珺手上的动作不停,淡淡地一句:“你当我的人都是吃素的?”
这语气,这姿态……
啧。
秦匪嘴角的笑意渐深起来。
时珺其实想过这个问题。
就是因为想过,所以一开始她没有马上答应,而是想着要以不变应万变。
但后来她改变了想法。
消息不消息的,压根不重要。
重要的是,她担心时寅可能会出什么幺蛾子,到时候让这些人给时寅找点事做,也是极好的。
这些人能够留在时凡森的身边这么多年,想来各个都有自己的生存之道。
要想搞点事情给时寅,应该不难。
这样的话,也不需要牺牲她隐藏在时氏的人,多好。
“放心,我做事有分寸。”时珺怕秦匪担心,还是宽慰了一句。
秦匪看她这么有把握,自然不会再多说什么,只能点头转了话题,“对了,我把南边的人都调过来了,所以你的安全问题尽管放心。”
说到这个,时珺也道:“我也抽调了几个过来。”
她可不想再像上次一样,跟着秦匪的人束手束脚的,有自己的人用起来多少更方便一些。
而秦匪只单纯的以为她是想要人多好办事而已,因此也安慰了一句:“放心吧,估计也用不到这些人,境外的人到底是谁,应该会很快就会调查出来。”
“嗯。”
“早点休息吧,累了一天了。”
“好。”
夜已深,两个人各自回了自己的房间里去休息。
*
接下来的几天一切全都风平浪静,她的身边以及公司都没有出现任何不正常的事情。
而时氏那边,郑海瑞则告诉她,时寅最近一段时间一直都在帮忙时凡森的身后事。
时柳儿更是在知道这件事后,一度哭到晕厥被送进了医院。
时广在时凡森去世后的没几天人也不见了,不知道跑去哪儿了。
总之,现在时家一团糟乱。
而时凡森去世的消息已经公开了,并且打算在月底举行哀悼会。
时珺听到这话,只觉得扯。
哀悼会?
以他们两个人的关系外界不知道,圈内的人可都清楚的很。
当年,一场夺位之争,无比的残忍。
最终时凡森受了重创,在医院里几次抢救,最后才被抢救了回来,这也从而导致错失了那一次的上位机会,只落下了一个大董事的职位。
“你放心,现在时氏这边风平浪静,什么事儿都没有,一切安稳。”郑海瑞尽职尽责地为她通风报信。
时珺嗯了一声,算是回应。
事实上,她早在今天早上就收到了自己手下的信息,将这样一切全都给她了。
电话那头的郑海瑞在汇报完后,犹豫了一下,接着才笑着问:“你打算什么时候回来?”
虽说他们之间交易达成,算是盟友了,这可盟友迟迟不归,还要他们来接收时氏的消息,这对他们来说实在是没有什么真实感。
所以就想着让她能够尽量快点回去。
只有她明确地站在他们这一边,他们才能心安啊。
但时珺还不想回去,她觉得时寅把人弄到这里来,必然有他的目的,所以她想等一等,因此就找了个借口道:“我这边事情挺多的,暂时还不能回来。”
郑海瑞见她还不能回来,心里多少是有些急了,“那需要人手吗?我听说这次你过去,好像就带了一个自己的助理,并没有其他人员一起随行,会不会工作内容太多了?”
“不会,这里面很复杂,自己做更好。”时珺一句话就直接打发了他想要派人过来的心思。
郑海瑞见她拒绝得明明白白,也不敢再说什么,只能十分艰难地顺着她的话回答:“那行,既然你觉得自己没问题,那我也就不强求了,不过如果有需要,可以随时打电话,我派人去支援你。”
“嗯。”
电话说到这里,到此为止。
挂了电话,时珺坐在沙发上,秦匪端着他刚切好的水果拼盘走了过来,将其中一块苹果递给了时珺,问:“你父亲那边如何?”
时珺接了过来,一口吃掉了苹果后,一边咀嚼一边回答:“他正打算给我大伯大肆操办他的身后事。”
秦匪听到这话后,顿时笑了,“这算是死后一笔勾销?”
时珺嗤了一声,“我更觉得是猫哭耗子假慈悲,他向来就会做这些事。”
她随后也从拼盘里拿了一个苹果递了过去。
那姿态要多自然就有多自然。
秦匪看到她那动作后,嘴角立即勾起了一个笑容,然后微微低头,直接就把苹果咬进了嘴里。
时珺微微一愣,片刻后就明白了他的小心思。
这人真的是……
时珺看他笑得那么开心,索性就让他再高兴高兴,真真正正的给喂了一口水果进了他嘴里。
这下反而轮到秦匪愣住了。
嘴里含着水果,迟迟没有动作地坐在那里。
看上去有些傻得可爱。
显然这个惊喜让他有点始料不及。
但很快,他就反应过来,当下就高兴地一把将时珺拦腰抱到了自己的膝上,缠着她道:“再喂一个。”
时珺知道他一定是开心的,但没想到他会这么开心。
看着秦匪眼里满是欣喜的光亮,她心一软,就真的喂了一口。
秦匪见她如此乖顺,心里说不出的高兴和满足。
时珺随口地问了一句:“好吃吗?”
秦匪挑了挑眉:“你想知道?”
时珺看他那一副不怀好意的样子,下意识地拒绝,“也不……”
是字还没有说出口,一个带着苹果香气的热吻倾覆而下。
苹果香甜的滋味裹挟着他呼吸就此充斥而来。
你来我往间,果肉被碾碎,最终不知落进了谁的嘴里。
那如同蜜一般甜的吻最终在时珺气息不稳中就此结束。
秦匪和她抵着额头,声音里透着几分的哑,问:“好吃吗?”
时珺在吻技上是真比不上他,喘息了半晌,才抬眸看了他一眼,“你说呢。”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刚刚吻得太狠的原因,她眼尾有些红红的,那一句话说得多少失去了往日强势的姿态。
秦匪别提多欢喜了,紧紧搂着她,埋在她的脖颈处,带着满是愉悦的声音,问:“今天怎么这么乖呀?”
时珺看他那副激动得不能自持的样子,也是没了脾气。
正当她准备说没下次的时候,她放在茶几上的手机“嗡嗡嗡”地响了起来。
这一细微的声响立刻打断了他们两个人旖旎的气氛。
当下时珺坐直了身体,将手机拿了起来,看了一眼,继而就对秦匪说:“我要出去一趟,你早点休息。”
说着,就要起身。
秦匪见了,连忙问道:“你要去做什么?”
“去见个人。”
时珺没细说,秦匪知道她的性子,所以没深问,但因为关心她的安慰,就提议:“我陪你过去吧。当然我不进去,我就在外面等你。”
时珺听到这话就知道这家伙心里在想什么了,因此立刻解释道:“你想多了,我去见我三叔,和他聊一聊。”
秦匪一顿,“你三叔?”
时珺嗯了一声,“他刚被我弄过来,他和我大伯一直在弄境外的事,可能会清楚,所以就想亲自问问。”
刚才郑海瑞在电话里面说时广不知道什么时候跑了,其实他根本不是跑了,而是在第二天的时候就被她的人给扣住了,然后找了个恰当的时机给打包送了过来而已。
时珺看秦匪坐在那里愣愣地看着自己,不禁问:“怎么了?”
“你这速度也太快了,我有点跟不上。”
秦匪觉得自己是不是低估了自家的小姑娘。
时广好歹也是她三叔,是时家的人,就算身边不是保镖成群,但肯定基本的安保措施是有的,结果才距离出事没几天,人就已经被绑过来了。
而且关键是,时家还没有因为他的失踪而闹得轰轰烈烈。
足以可见,她将一切安排得有多么的妥当。
就这样,秦匪晕晕乎乎地就跟着时珺去见了时广。
时广被安置在了一处距离这里也不算太远,但已经几近荒废的城中村。
南青市本不属于一线城市,只不过因为这些年发展的还算不错,各个地方都在重建,想要弄出一个新一线城市的面貌来。
因此,很多老破小的区域就被荒弃了。
这也让时珺方便了很多。
初夏雨水丰沛。
夜晚降临,细密的雨丝依旧连绵不断。
时珺在秦匪的陪同一下坐车前往。
市区内明明还一片霓虹闪烁,人来人往的喧嚣,可两条街之外的城中村却无人问津,路上只有几盏微弱的路灯散发着光,道路两边的商铺早就大门紧闭,被雨打落的树叶被风一吹,孤寂地在小水沟里飘荡,整个城中村内如同一个空空荡荡的鬼城。
雨水还在淅淅沥沥地下着。
车子一路行驶而过。
直到车子开到某一处破败的小弄堂外,终于停了下来。
秦匪率先开门下车,为时珺开伞挡雨。
两个人很快就并肩进入了弄堂内,推开了其中一扇门。
里面早已有人在等候。
一看到她出现,连忙上前恭敬地喊道:“老板。”
时珺冷声问:“人呢?”
那名手下连忙朝着身后的一处房间指去,“在大厅里。”
时珺顺势看了下,随即对他们几个人吩咐:“你们在外面盯着。”
“是。”
时珺当即就抬步朝着屋内走去。
只是到了门口,秦匪却伸手将她轻拦了下来,道:“我也在外面等你。”
时珺蹙了蹙眉心,一开始想拉着他一起进去的,但随后想到他的身份问题,也就作罢了,“那好,你到隔壁去等我会儿。”
说罢,就自己走了进去。
刚进门,就看见昏暗的光线下,一处角落里时广正瘫坐在那里,动也不动,像是死了似的。
时珺挥手,示意身旁的手下把人给弄醒。
那人一收到命令之后,就直接用冷水朝时广脸上泼去。
“哗啦——”
一盆冷水就这么兜头浇了下去。
可怜时广被抓住后,被打了一针镇定剂,直接送了过来,浑浑噩噩还没有清醒,就又被冷水给激醒了。
被迫睁开眼的瞬间,他的脑海中一片空白。
根本反应不过来在他自己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直到时珺主动开口说了一声,“三叔。”
还没有清醒的时广浑身一颤,猛地抬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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