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陆子明的计策说穿了也很简单,他别的没有,神兵多啊,一百两一个的神兵,随便召些来就行了。
只需要在沿途也撒上几个神兵,他就探测到对方动向。
在预伏地点远远地放上两个神兵,听到动静再快马加几几一报知,双方就能按时完成夹击!
只不过这个伏击地点,他得选好!
目光在沙盘上转来转去,陆子明最终锁定了一个地方,那里叫采石坳!
……
几天以后,范先垂率领五万大军来到采石坳。
这里两边夹谷,最是适合伏击不过。但此时的范先垂并没有太放在心上。
接到前方线报,陆子明的军队正在猛烈攻打江城,日前与孟国李将军的回援兵力正面硬刚,虽然对方起了伏兵,但毕竟兵少,对上李将军没有占到丝毫便宜。
目测对方应该会知难而退,范先垂打算去抄对方后路。
当然,出于行伍多年的经验,他还是先派了先锋军在前面探路,大军随后迤逦跟上。
为了抢时间,范先垂几乎是昼夜兼程往缅山进发,这一日堪堪天黑,他来到采石坳。
“报!”
一个夜不收喊着报声策马过来,范先垂勒住马头。
“报大将军!前方狭谷内没有发现敌人,百将大人组织人手上了山顶,也没见到有敌人埋伏。只是在入口路边发现了一些石碑,上面有一些奇怪的文字。”夜不收禀报道。
“石碑?上面写的什么?”范先垂问道。
“写的……这个……将军,小的不敢说。还请将军移步。”
“哼!”范先垂对他不甚满意,仍是一夹马腹朝前驰去。
来到狭谷入口附近,只见两个小兵举着火把立在一块巨大的石碑前,隐约见到石碑上几行小字。
范先垂下马,凑过去看,只见上面用血迹写着:
“大锤子悉:入谷者必死!朕知上天有好生之德,故不愿多做杀生,以免累及无辜,来者可绕路通行。大焱皇帝陆子明留。”
“哼!故弄玄虚!”范先垂对此嗤之以鼻,他蘸指摸一摸那字,又凑天鼻尖处闻了闻。
是凝固的马血!
范先垂将目光朝黑暗中的狭谷看了一眼,转头问那夜不收:
“秦百将可有详细查看?谷内确无埋伏?”
“确无埋伏!”夜不收道,“不过里面还有几块差不多的石碑,百将大人着小人特来报知,他带人正通过狭谷出口,去探查对面有无埋伏。”
“里面是写的什么?”
“小人不敢说!”夜不收垂首道。
范先垂猜到多半不是好话,也不逼他,只问:
“上边都看过了?”
“报将军!已经查看过,上面都是一些石头,确无兵马埋伏。”
“嗯,走,进谷!”
范先垂吩咐下去,很快大军分成五路纵队朝谷中开拔。兵士们举着火把,如一条蜿蜒的长龙下进,范先垂骑着马在中军慢悠悠往里走。
很快前方发现第二块石碑,范先垂过去一看,只见上面写着:
“警告!最后一次警告!现在退回去还来得及!”
没有落款,但笔迹与第一块石相同,一看就是陆子明的手迹。
“哼!藏头露尾!陆小儿不敢与本将军决一死战,只敢用这种手段吓阻,端的让人笑话!”范先垂不屑道。
他继续往前走,前面队伍开始停下来,一问情况,原来有巨石阻路,中间只一个狭窄的通道,队伍得逐一通过,因此大军不得不停下来。
第三块石碑就在巨石上写就,这次字迹也不少:
“大锤子,找死勿怪!丸兵兄弟们,冤有头债有主,化为厉鬼以后记得找大锤子报仇!陆!”
范先垂怒了,脸上愤懑之色一闪即逝。
左偏将胡成飞道:“将军,陆小儿此举必为动摇我军心!切不可信!”
“哼!狂妄小儿!安敢如此欺侮本将军!迟早要将他扒皮抽筋!”他骂道,着人:“加速通过!任何人不得擅自在谷中停留!”
“得令”传令官应一声,自去传令。
队伍速度快了起来,但是很快又慢了下来,原来再前方,有如这边一般,有巨石阻路,只是这一次巨石在路中间,队伍不得不从巨石两旁绕行。
在巨石正面,同样写着几个大字,范先垂老远就看见了:
“大锤子之墓!”
右偏将周可也已看见,拱手道:“将军,陆小儿意在故意激怒将军,将军切不可动气。”
范先垂怒极反笑,嘀咕一声:“哼哼!倒要看看你玩什么花样!”
他对周可道:“怕什么!本将军行不改名坐不更姓,范先垂是也,我又不是什么大锤子!他写大锤子关我什么事?”
周可:“……”
心道将军你这样自欺欺人真的好吗?
他斥责左右道:“你们都不动动脑子的吗?为什么不将字迹刮去?反教将军得见!”
传令官赶紧着人去刮字迹,但那字迹是马血写就,早就干涸,擦不掉,用刀刮了一回,下面的墓字倒是刮掉了,但刺耳的声音极其难听。
一个小校夺过身边兵卒手中的火把,凑到字迹处,准备将马血烧热后再擦,火把靠近巨石,果然马血热熔开始往下.流淌,但字迹下面居然还有凹坑,竟是刻上去的!
火把烧到凹坑中,突然哧哧哧地冒出火花!
小校吓了一跳,退后两步一看,只见凹坑处噼噼啪啪响了一阵,竟然引燃更上面的字迹,从“之”字开始,到“垂”、“先”、“范”都烧了起来,同时许多带着火花的木炭纷纷往下掉。
一股刺鼻的硫磺味四处弥漫开来!
小校先还担心有埋伏,见那字迹很快烧掉,不免松了口气,不料他身边的兵卒突地叫将起来:
“那是什么?”
小校顺着他手指看去,只见地面落木炭处已经起了几条火龙,那些火龙只是一些冒着轻烟的火花,极快地往巨石两侧移动。
那火花在狭谷通道的路两侧又分成若干股,分别朝两边燃去。
“这是什么……”小校还没反应过来,陆子明提前预埋的炸药包已经爆炸!
轰!
一声惊世雷响,引燃了更多雷包,顿时整个狭谷内都爆炸开来!
轰轰轰轰轰!
整个狭谷内都有雷包炸开,瞬间地动山摇,石块翻飞,沙如雨下,丸军被炸得鬼哭狼嚎,四处觅地躲藏。
爆炸的动静惊动了山腰处的机关,那里有墨家弟子藏了许多弓矢,只露出漆黑的箭头,黑夜中丸军的先锋队根本探查不到。
机关发动,两侧山腰瞬间咻咻咻射出无数箭矢,没被炸死的丸军,在一片箭雨中纷纷倒下,唉哟声连片。
山顶的大石头也松动,开始轱辘轱辘滚下来,带起无数碎石土块!
丸军还苟全下来的兵卒,有的往前方拼命奔逃,有的往身后撩腿就跑,死命想离开这个修罗场,但两这的出口都狭窄,一时间纷纷挤作一堆。
仿佛预见到这一情景般,陆子明在那下面预埋的雷包延迟炸响了!
轰!轰!
一前一后两声比先前更大的爆炸声响起,瞬间断肢横飞,有士兵居然被炸得高高飞了起来,他还没死,在空中挥舞着四肢,一边叫道:
“啊啊啊啊!范将军你害死我们啦!”
啪嗒一声,落地无声。
可惜范先垂已经听不到他的呼喊,他身上插着几支箭矢,伏在地上一动不动。
假如他还没死,听到对方的话,多半会爬起来回应对方:“这怎么能怪我!要怪也该怪陆子明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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