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晓琴还想说什么来着,屋里偷听的牛娃忍不住走出门来,他想近距离看一眼自己的亲生女儿。
“婶子,没下地啊?”他若无其事的问到。
张晓琴瞪了他一眼,识趣的背过身去,躲开他的视线。
“是啊!这不要照顾这个小不点,地里的活都有一茬没一茬地干着,小不点太小,身边离不得人。”
付妈妈礼貌性的回应着,起身在旁边的芭蕉树上折了半截芭蕉叶子扇风。
牛娃笑嘻嘻的靠过来,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把目光落到张晓琴怀里的孩子身上,“孩子长的不错啊!胖嘟嘟的。”
“还行,这小家伙胃口还不错。”
付娇蓉看着陌生的牛娃,并没有害怕,反而睁着那眼睛盯着他看,且还给他投来可爱的笑容。
孩子虽然长相随了他,不怎么好看,但那天真无邪的笑容还是暖心。他也回以笑容,差点就把女儿和爸爸的字眼说出口。加上血缘关系使然,他看得孩子看得如了神。
付妈妈看着平日里只知道吃喝的牛娃,竟然对孩子感兴趣,心里甚是疑惑,她看看牛娃,再看看张晓琴怀里的孩子,越看心里越发毛。
这没有参照物,要说孩子像谁,还真是拿不准,可这两人一同框,是瞎子也能看出,这简直就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牛娃啊!你这真打算一个人过一辈子?不打算找个伴?”付妈妈旁敲侧击的问。
“这——”牛娃闻声,支支吾吾的看了张晓琴一眼,两人有些作贼心虚,表情显得有些尴尬,“我也想找啊!这不是没人瞧得上吗?要不,婶子,你帮我撮合一下。”
“我?算了,我哪有那本事,我若有那本事,我家付俊也不至于这把年纪才说上媳妇。”
“这好菜不怕晚,付俊这不是说上这么漂亮的媳妇,旁人羡慕还来不及呢!”牛娃这个时候都不忘夸张晓琴一番。
张晓琴听得心里美滋滋的,两人相视一眼,互送一股秋波。
这两人就差当着付妈妈的面卿卿我我了,付妈妈再不会察言辨色,多多少少应该还是察觉到不对。但口说无凭,她又没抓着什么把柄,就这样戳穿她们的奸她.情,她们不但不会认,说不定还会倒打一耙。
狗男女,真该抓去沉猪笼,等我抓到把柄,非把你这不守妇道的浪货赶出付家。付妈妈在心里恨得咬牙切齿,恨不能现在就破口大骂一番。
“鞋子合不合脚,自己才知道,你说是不是啊?”付妈妈尽量压制着心中的怒火,最后说出了这么一句没头没脑的话。
这话听起来没头没脑,却能表达出付妈妈对张晓琴的强烈不满。
张晓琴和牛娃顾着眉来眼去,根本没有心思去细想付妈妈的话。
牛娃顺口回应,“婶子说得是,可偏偏合脚的鞋子往往都是被不合适的人占为己有,有个词语怎么说来着,‘暴殄天物’应该就是说的这个意思吧?反正就是鲜花插在牛粪上,好白菜都让猪拱了。”
没想到大字不识一箩筐的牛娃,居然还能活说出这样的词语来,着实让人意外。
但意外之外,更多的是气愤,付妈妈看着牛娃一边说,一边直勾勾的看着张晓琴,心里堵得慌。
他牛娃这分明就是指桑骂槐,把自己儿子比喻成猪,当作牛粪,而自己却哑巴吃黄连,有气没地撒。
她气得闷声不吭,把手里的芭蕉叶摇的呜呜响。
当晚,付妈妈就把白天的事说给了付爸爸听,男人心大倒没觉得有什么。
“你赶紧睡吧!别一天到晚疑神疑鬼的,这一个村的,多看两眼也是情理之中的事,你咋连这也能扯到孩子身上去,难不成你还真想给你孙女重新找个爸爸不成?”
付爸爸有些不耐烦,说完钻进被窝里就准备睡觉。
付妈妈可还是不安心,瞪了付爸爸一脚,“你呀你,一辈子就是这样,若真不是你们付家的种,我们这不是帮人家养野种吗?这样的亏你愿意吃,我还不愿意呢!从明天开始,你哪里也别去,在家照顾孩子,我就不信抓不到她们的把柄。”
付爸爸没有吭声,无奈的摇了摇头,闭上眼睛继续睡觉。
次日,张晓琴还是和往常一样,睡到日上三竿才起来,梳洗打扮完,正好赶上午饭,吃过午饭把孩子的奶喂了,她就哼着小调出门了。
这个点,大部分人都还在睡午觉,外边鲜少有人。
若换作以前,付爸爸和付妈妈这个时候也该带着孩子小息一会儿。但今天,两老口都待在屋里没睡,只是禁闭着房门,静静的听着外面的动静。
付妈妈从窗户眼上,看到鬼鬼祟祟朝外走的张晓琴,赶紧将手里还未睡熟的孩子交到付爸爸手上。
“把孩子看好了,我这就捉奸去。”
付爸爸不解的问道:“既然你认定孩子不是付俊的,干嘛还这么上心照顾?干脆现在就扔给晓琴不是更好。”
“你懂个屁,这叫不打草惊蛇,不然怎么能找到真相。别磨磨蹭蹭了,不管怎么说,在没找出真相前,她还是我们付家的血脉,你好生照看着。”
付妈妈说完,打开门,找了一顶草帽作伪装,偷偷摸摸紧跟在张晓琴身后。
张晓琴带着付妈妈在村里绕来绕去,付妈妈这老胳膊老腿都走硬了,也没察觉到张晓琴有什么异常。顶多就是和村里的老男人们,说些挑逗性的话。
来来回回好几天,她也没跟出什么异常来,倒是换来腰酸背痛和两条硬腿。
付妈妈真的都打算放弃了,可就在第六天,事情却有了转机。那日,她照常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跟在张晓琴身后,在离牛娃家不远处,张晓琴却停住了脚步,朝身后扫视了一下,付妈妈急得慌忙躲藏,将脚都扭了。
张晓琴见四下无人,又快速溜进了牛娃家。她也是熟门熟路了,再加上牛娃随时随地都给她留了门,所以只要她想来,哪怕是半夜,也不会吃闭门羹。
付妈妈揉着疼痛的脚,小声的嘀咕着,“我的个神呀!险些吓出三魂七魄来。”
她一边揉着脚,一边试探性的把头从芭蕉林里探出来。
此时的张晓琴,已经在牛娃屋里了。付妈妈一看跟丢了,一瘸一拐的从芭蕉林里钻出来。
“怎么一眨眼功夫,就不见人了呢?莫不是让她察觉到了?不应该呀!一路上都挺小心的呀!”
付妈妈四下找了找,疑惑不解的嘀咕着。
这时她才意识到,前面不远处不就是牛娃的家吗?她怎么把这一茬忘了。
她忍着脚上的疼痛,朝牛娃家的方向走去,四处张望看了看,确定周围没有人,她偷偷趴在门缝上朝屋里看。
堂屋里空荡荡的,除了一张桌子什么也没有,她又轻轻挪步到卧房的窗户跟前,窗户关得死死的,窗帘也拉了下来,里边是什么情况根本看不到。
她围着牛娃的房子,前后左右转了好几圈,也没找到可以透风的地方。
这什么也没听到,什么也没看到,她也弄不清楚张晓琴是否在里边,只好垂头丧气准备打道回府。就在这个时候,屋里传来张晓琴的嘤咛声,那浪货般的声音,她怎么也不会听错,她可以肯定,张晓琴就在这屋里无疑。
她气得暴跳如雷,拼命拍打着牛娃家的房门。
屋里的两人闻声,吓得停止了运动。
张晓琴反应过来,不满的嘀咕道:“这大中午的,是谁呀?这么扫兴。这声音拍得给它追魂夺命似的,好像恨不得把你家门板大卸八块似的,是不是你得罪谁呐?”
牛娃一脸委屈样,“我怎么可能得罪人,我这么好相处的人,要说得罪,除了你那一家子,怕是没人与我为敌吧!”
“你应一声打发走了就是,赶紧的,办正事要紧。”
在张晓琴的催促下,牛娃扯着嗓子朝外喊到:“谁呀?睡觉呢!”
刚才是因为激动,付妈妈才在情急之下,想来个现场捉奸。
可这会儿冷静下来一想,这样兴师动众,里边的两人怕早已穿好衣服,想好说词了,自己不过做一番无用功。
这事得从长计议才行,如今就她们两老口在家,也没办法和这对狗男女硬拼。
她停止了拍打门板的手,不舍的转身躲到芭蕉林后边。
牛娃见半天没有人应声,继续追问:“谁啊?别装神弄鬼的,这大白天的,是喘气的就吱个声。”
她俩都侧耳倾听着外边的动静,见没有人吱声,敲门声也戛然而止了,牛娃满脸疑惑的说到:“应该是哪家小孩子顽皮,别管它了,继续忙我们的。”
一阵翻雨覆雨之后,两人又躺在那里闲聊了一阵,牛娃又提起让张晓琴跟他过,被张晓琴一口给否决了。
毕竟她现在的日子还是不错,有的吃有的喝,又不用伺候谁,唯一的不足就是缺个男人,现在也找到可以满足自己的男人,日子倒是过得赛神仙,她怎么舍得打破这么美好的现状。
牛娃见说不动,他也不再多言。
毕竟对他而言,如今的日子也算是快活。若真的把张晓琴和孩子弄到自己身边来,那日子可能还真的是捉襟见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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