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明和黑暗这两个概念就好像是一对双生子一般,他们几乎是同时来到这个世界上的。他们虽然对立,但却又相互依赖存在,毕竟没有光明就没有黑暗。而没有黑暗也就没有了光明。
如此对立而又统一的关系就如同这西方的光明圣殿和黑暗圣殿一样。
虽然这两派势力在西方千百年的历史上争斗无数,但历代教宗,历代血皇都不曾想过有朝一日要彻底毁灭掉对方。
相比较这两派来,修罗殿和太阳圣殿的威胁似乎才更大,更可怕一些。
当然了,对于现如今的教宗陛下来说这种相互对立却又相互平衡的关系在几日前已经被无情的打破了。而这个打破平衡的人不是别人正是黑暗圣殿新一代崛起的血皇薇薇安。
本来血族之中的新陈代谢,新旧更替对于光明圣殿而言是一个绝好的事情,毕竟老一代的血皇退出了历史舞台,新一代的血皇上位,这中间必然牵扯到一系列的权衡斗争,黑暗圣殿的不稳定对于光明圣殿来说就是一件难得的好事。
而且薇薇安虽然继任了血皇的位置,但她的修为和境界毕竟太弱,她还远不可能有他父亲那般成熟强大。
只是这一切的一切似乎都偏离了光明圣殿的预料和构想。
谁也没有想到新一代的血族女皇薇薇安陛下一上台就展现出了她的铁血手段。
本来经过东方滇南一战之后血族已经是损兵折将,元气大伤,这种情况下不应该再动刀兵的。但薇薇安陛下却是反其道而行之。继位之后立刻发兵征讨了半兽人一族,以一种强力的姿态镇压了半兽人一族之中的叛逆。
然后她又不知道用什么手段迅速收服了暗系法师一脉。
至此黑暗圣殿之中的三大派系彻底臣服于薇薇安女皇的统治之下,这等手段和这等能力就算是他的父亲也不曾拥有过。
当然了,就算她一统了黑暗圣殿三大派系这也并非是什么了不得的事情,毕竟这种事情历代血皇之中也是有不少人干过。这并不能让教宗陛下感到不安和心慌。
而现如今真正让光明圣殿的教宗陛下感觉到不安和头疼的是黑暗圣殿的人居然不顾百年禁忌出现在了东方那片神秘的土地上。
而且非但如此,这些个原本只能在暗夜之中爬行的种族居然获得了在阳光下行走的力量。
这对于教宗和光明圣殿来说才是最要命的。
要知道无惧阳光那是什么,那就说明以前光明圣殿对黑暗圣殿惯用的手段已经无效了。若两边再次争斗起来,光明圣殿的战士们就只能用肉体来和他们对抗了,这简直是难以想象的事情。
所以为了这个突破平衡的点,光明圣殿的教宗自然要亲自来一趟撒旦古堡,毕竟弄明白这些个黑暗中的爬虫为什么忽然不惧阳光了,这才是他此行的目的。
撒旦古堡之内此刻依旧被一袭神秘的黑暗笼罩着。
虽说如今大多数的血族和半兽人都已经不用行走在黑夜里了,但这上千年的习惯早已经养成了,一时半会也是改不过来的。
古堡的最深处,一处偌大的宫殿内,此刻的薇薇安正坐在一张古典的长桌之前,手中刀叉,优雅的切着银色餐盘中的牛排。
似乎从能够重见天日的那一日起,薇薇安就无需再进血食了。她变了,变得和正常的人类一样了,他们不需再用鲜血来维持自己的生命,此刻的薇薇安甚至感觉到眼前这块肥嫩多汁的牛排才是人间美味。
随着那刀叉有节奏的在手中起落,薇薇安的表情越发的丰富了起来。
慢慢的她歪着脑袋,看着餐桌尽头和自己对坐的教宗大人,一脸调皮的笑了起来:“教宗陛下,这可是安格斯猎场最新鲜的牛肉,怎么,不合您的胃口吗?”
听着薇薇安这似笑非笑的询问,教宗立刻尴尬一笑。
光明圣殿虽说也是有信仰的教派门庭,但他们和东方的天道隐门佛道两宗可不一样,他们并不禁止自己的信徒们吃肉喝酒,所以作为光明圣殿的教宗,潘多拉自然也没有这么多的忌讳。
只是此刻的教宗陛下惊奇的是,作为血皇的薇薇安居然会吃熟食,而且还吃得这般津津有味,这放眼整个血族根本就算是不可能的事情。
缓缓的拿起手边的刀叉,教宗依旧眉宇皱着。
“血皇陛下真是幽默,您和您的族人不是一直都以血食为生吗,什么时候也开始吃起这些人类才会吃的低等食物了呢?”
薇薇安浅笑:“低等吗?可是我感觉还不错。”
说着,薇薇安还朝着教宗一阵挤眉弄眼。
此刻这个来自于圣城的老头已经彻底的懵逼了,他感觉自己好像是见了一个假血皇。
切开一块七分熟的嫩牛肉,薇薇安就这般咀嚼着,唇齿留香之际她再次望向脸色不对的教宗:“教宗陛下,您千里迢迢的从圣城跑到我这荒芜之地来恐怕应该不是为了跟我探讨这盘中之物的吧?”
薇薇安此刻的作风到是柔中带刚,一言就点到了教宗的死穴上。
其实和光明圣殿争斗了这么多年,薇薇安怎么可能不知道教宗此番的来意呢?
很显然教宗此刻已经得到了自己攻打东方的消息,也知道了自己黑暗圣殿的族人获得了在阳光下行走的能力。这恐怕是教宗不会允许的,也是光明圣殿最为忌惮的。
但薇薇安也知道这些疑惑眼前这个老头是不能诉诸于口的,就算他问了,自己也不可能告诉他。
所以教宗如今的脸色有些怪异,那略显苍白的脸蛋只是抽搐了两下,然后笑了笑:“薇薇安陛下真是谦虚了,这撒旦古堡从千年前就已经在此处了,如何能说是荒芜之地呢。而我此番前来也并不是为了来和薇薇安陛下共进午餐的,我听说薇薇安陛下前几日派人去了东方,不知道这个消息是否准确?”
如今的教宗并不能直接拿阳光下行走来说事,所以他只能采用了一招曲线救国的办法,询问东方的事情。
对此薇薇安也并未回避和否认:“不错,我确实是派人去了东方,怎么,教宗陛下觉得有什么不妥吗?”
教宗也没想到薇薇安居然会如此坦诚。
立时教宗的脸色凝重了起来:“敢问薇薇安陛下这是要再度挑起东西方的圣战吗?”
薇薇安放下手中刀叉,反是品了一口杯中红酒,笑了笑道:“和圣战无关,不过是私人恩怨而已。教宗陛下应该清楚,我父亲命陨东方,我这个做女儿的自然要替他讨回这笔血债,这是天经地义的事情。”
说着,薇薇安坏坏的笑了起来,歪着脑袋望向教宗:“教宗陛下特地来询问我这件事情,是想要助我一臂之力呢,还是想要阻拦我。亦或者说您是想要趁着我血族精锐外出的空隙,攻占我这撒旦古堡?”
薇薇安这连续不断的笑问到也是半真半假。
只是这每一个问题都让餐桌对面的教宗暗自流汗,心中不禁惶惶然。
“薇薇安陛下言重了,我又怎是那种趁虚而入的奸狡之徒呢,我不过是好奇,问问,问问而已。”
虽然如是说着,但教宗的神态还是出卖了他的内心。
似乎面对这位刚刚上位的血族女皇,光明圣殿的教宗大人到有了些力不从心的感觉。
这虽然是薇薇安继承血皇之位后第一次和光明圣殿,和教宗交锋,但此刻的她却丝毫不弱下风,不管是在修为上,还是在气势上,薇薇安都稳稳的占据了主动权,这种情况是教宗来之前未曾想到的。
一场看似平淡和无甚用处的午餐过后,教宗一无所获,只能带着自己的重装骑兵返回了他的老巢圣城。
而此刻的撒旦古堡之上,薇薇安那清绝的身影就这般看着教宗垂垂老矣的身姿渐渐远去,发出了一阵鄙夷的笑声:“毕竟是老了,岁月对于你们这群凡人来说才是最大的无情,不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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