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非深吸了口气，“今年年初时，有人找我商议过兑换的事，那时估价是三十三万。现在的行情如何，我没有再调查，但是如果丁老板接收，二十五万，我就接受。”
二十五万。丁云心中慢慢盘算了一下。当时，他接手清正舒筋按摩馆时，大概了解过，这个位置，一个店面应该在三十万左右。现在，花非给出的二十五万的价格，确实已经带着人情触底了。
不过，扩大规模这件事，有机遇，也有风险，不可能仅以钱来定论。他想了想，才道，“花老板，这事儿，说实话，不是我就能这么轻易定的事。我也需要考虑考虑。”
听丁云没有直接拒绝，花非的表情直接轻松了不少，“行行，这个当然。只是不知道丁老板啥时候能给我个信儿？说实话，这个店面，此前就有人盯着，不知道会不会得到消息，马上就找过来，而我在这儿，最多还能留一周。”
“两三天吧。”丁云笑笑，“我想好之后，行或者不行，我一定给你消息。”
花非双手一拍，“成！咱们就这么定了，那你先忙着，我再去收拾收拾。”
花非走后，阮清漓看了看丁云，“钱差多少？”
丁云略有疑惑，“嗯？什么意思？”
阮清漓道，“我是问，你的钱，差多少？二十五万，你现在应该还没有这个能力吧？”
丁云点点头，“确实没有。现在，满打满算，能拿出十五万来。”
“剩下的十万，我给你出了。”阮清漓这会儿显得极为豪爽，“别因为十万块失了良机。”
丁云这会儿却是摇了摇头。“现在还不完全是钱的事儿。其他的东西，也要考虑。主要是，扩大了规模，能不能带来想要的收益？这其中，也是有风险的。”
阮清漓笑了，“风险？干什么没风险？有你在，就是镇店之宝，什么风险能难住你？过了这个村，可就没有这个店了。这样，钱我回去就给你备上，再加上两个店面之间打通和装修的费用，再给你多准备十万，足够了。”
丁云看向她的目光之中带着几分感激，“钱真不是问题，真是风险问题。而且，你那儿现在也是用钱的时候。这样吧，如果我用，我再告诉你。”
“行，你别见外就行。”阮清漓起身，“我那边可能还有事，我先回去了。对了，到时候，聘按摩师的事儿，你也不用操心，大不了我那儿分给你两个靠谱的。像曹步这样的，怎么样，够可以吧？”
丁云起身送她离开，回到店里时，曹步正在桌子上写写画画着什么。丁云过去，“写什么呢？”
曹步嘿嘿一笑，“统计数据啊。我知道，你一定会统计这些的。这是这一个月来，咱们的按摩量和登门量，还有排队时间。你别说，当时你让我记时，我觉得没啥用，现在遇到这事儿了，这些数儿还真有用。”
丁云点点头，“来，给我看看。”
曹步那张纸上，写得实际有些乱七八糟的，完全不像是有什么条理，丁云一眼看去，也是觉得有些头疼。
曹步发现了丁云的表情，有点儿尴尬地笑了笑，“老板，这个，我毕竟是个习武之人，我……”
“得了得了。”丁云挥了下手，也和他开了个玩笑，“还习武之人，你明明就是学医之人！我也不看了，把结果告诉我吧。”
曹步点点头，找出几个数字，在上面画了几个圈，“最近一段时间，咱们两个的工作，基本上都是在全负荷状态。而且，你稍微一有事离开，专门来找你的人，就只能排队。另外有一部分，来这里，尽管没有指定找你，可是剩我自己时，他们也只能等。”
丁云点点头，“嗯，我知道。数据呢？”
曹步道，“我就找了这么几个数据。一个，是每天的按摩量。另一个，是每天来这里问一句，然后看有人排队就离开的人的数量。当然，这个数量不是太准确，我只是随笔记的。还有一个，是第一天没有排上，第二天没来的人的数量。”
他指着其中一个画圈的数字道，“现在，每天咱们两个人按摩的数量，加起来都超过三十个，最多的时候，超过了四十个。这个量，其实已经有些大了。”
“嗯。”丁云自己也承认这一点。
“然后，来这里询问，却因为排队的人多而离开的人数，每天都不下十个。按摩这东西，很多人就是抽空。你让他在后面排队，前面还有两个三个四个人的，一想就知道，基本上一个来小时吧？再加上按摩的过程呢？不少人，没有这么多的时间，所以就走了。所以，我觉得，这部分顾客，还是能去争取的。”
他停了一下，又道，“还有，我看的第三个数。有些人，在这里排队，确实排了一段时间，但是没有轮到就走了。而这样的人，第二天会有一半没有再来。也就是说，顾客流失了。这样的人，一天之中，至少也有五六个。如果把这五六个与那些在门口打听的人加起来，这就是十五六个，也就是咱们两个其中一个人一天的工作量。”
“所以你的结论呢？”丁云的脸上不自觉地已经浮现出了些微笑，因为曹步的分析，和自己想的很相似。
“结论……”曹步挠了挠后脑勺，“我觉得，如果我们真的扩大了规模，再增加了一个人，就算这十五六个人并没有全发展成客源，发展成了十个，一天也能多增加几百块收入。多多少少的，算五百好了，一个月又多了一万五。要不是咱们这店空间太小，再也摆不下床了，我其实早想建议你再找个人来了。”
“再增加一个按摩师，成本算了吗？扩大店面之后，成本算了吗？”丁云也不发表意见，而是接着往下问。
“这个，还没有。但是我觉得，有一万五的毛收入，怎么都能支撑得起来吧？哪怕一万成了成本，一个月还能多收五千，一年不也是六万？那个店，二十五万，四年也回本儿了啊。而且，这已经够保守了。”曹步说完嘿嘿笑了笑，“但是实际上，现在的成本怎么样，我真不太清楚。”
丁云笑了笑，“成本没有那么高。按你算的收入，一个月多收一万五，除去一半的人工和各种其他成本，剩下七千五，一年九万，两年半左右，能回本。而且，你确实是算保守了。我个人心理上比你还乐观，感觉应该在两年左右。”
曹步一听，面上喜色立现，“那，老板你的意思是，准备扩张店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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