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只见州君缓缓弯下腰去,捡起这枚碧玉扳指,双眼无神,随后用小手反复磨痧擦拭,擦拭掉扳指上所沾染的泥土,随后便木然的套在右手大拇指上。
只看那偌大的扳指,套在州君那娇小的拇指之上,竟徒然开始缩小,直缩到与州君大拇指相互契合,便是亮光一闪,散发翠绿一片了,看起来甚是奇异,仿似是扳指在讨主人欢心一般。
但州君看在眼里,心中竟生不出一丝惊奇,只是麻木的的挺了挺身板,又抬头望了一眼,那济公与小洛消失的方向,嘴唇翕动,也不知道想说些什么,却又说不出话来,便缓缓垂下头颅,转身,抬脚,朝着小径一步一步,缓慢异常的走去。。。
“滴答”“滴答”豆大般的雨滴徒然落下,很快,雨势便变得倾盆起来,天空也随之变得乌云密布。
乌云逐渐笼罩了这片天空,一道闪电划破了天空的沉寂,并伴有雷声,沉闷又迟钝的缓缓轰隆滚动,闪电也随之越来越多,如银蛇般得乱舞于天际,看起来颇为气势磅礴。
此时,此刻,此景,映的这天地之间,活脱脱的像是一幅水墨画。
但是这幅景象对于仙障之内来说,却很是不正常,想起上次恶劣异常的天象,正是州君降生之时。
这时天象虽远远不及上次,但相较于数十年来,偶尔春风细雨便无事放晴的障内天空来说,着实罕见异常了。
此刻,州君正木然走在田间小径之上。。
只见那绝美的容貌,逐渐被这瓢泼大雨,所浇漏出来。
这玉人此刻的心思可不在于天上那骇人的阵势,也不在意这浑身湿透的衣裳。
只是一副浑然不觉的呆滞模样。
但,她此刻的心情,却有如这场突如其来,凉意斐然的大雨一般,冰凉,刺骨。
只听她蚊声呢喃道:“就剩这几天的时间了么。。。”便再也不语。
就这样,伴着那双空洞失神,却又好看异常的大眼睛,继续缓慢的,一步一滞的,走在这蜿蜒曲折,已逐渐泥泞的小径上。
其背影,荒凉,寂寥。
......
却说在此时,在这凡界的大天南半空中某处,遥距九天峰不知多少万里的地方。
有一座赫然悬于空中的偌大岛屿,岛屿外围云雾妖娆,好似人间仙岛。
镜头穿过云雾,逐渐拉近,便是一大片雄伟古风建筑群,其中有一座看起来高大瑰丽,金碧辉煌的饲堂之中。
只听见一阵轻哼小曲儿在大堂之中来回转响,那难听的犹如乌鸦扯着嗓子滋喊一般。
但哼曲之人却是毫不在意,反而悠然自得的在大堂之中,舒适的躺在摇椅之上,那摇椅倒是朱漆红木制作而成,显得古色古香,舒服至极。
看着那摇椅肆意的摆放位置,好似是自个擅自偷挪出来的,此刻正在那摇曳个不停,看起来甚是得意。
“哎呀,美哉,美哉,师傅不在堂,徒弟称霸王,为所欲为,为所欲为啊,哈哈哈~”
“师傅那老头子倒是真会享受啊,这才是神仙般的生活啊,修炼不用修,每个月坐等着丹药送来即可,真是舒坦至极~
还不用担心一丝宗门内的优胜劣汰,修炼不过关还赶出门什嘛的,只要好好的看管这些个玉牌即可,这等差事,简直比当宗内内门弟子还好,哈哈哈,分派到这里,小爷我真是走运至极啊!”
只见此人如此肆意的说罢,便坐起了身子,直着腰,端坐于那摇椅之上。
那摇椅虽还是在摇曳个不停,但却还能稳稳看清此人样貌。
只见此人看起来年约二十岁刚出头,身条高瘦,头戴道冠,着一身灰白道袍。
一张马脸,马脸上的麻子众多,绿豆般大小的小眼就那么随意的镶在脸上,但小眼聚神,看起来倒是别有些炯炯有神的味道。
只见那对薄唇之下,竟还学着些仙家道长般的留起一小嘬稀疏的山羊胡许,看起来颇有些可笑。
此刻马脸麻子正睁着小眼,环视着这偌大的饲堂,只见这饲堂占地约忽近几千平,高约数十丈。
只见这饲堂之内,一层一层的环绕摆放着众多碧绿玉牌,密密麻麻的,绿油油的一片。
这玉牌也是尽由小到大,由低到高,宛如金字塔一般顺序的排列摆放着,将整个饲堂的内部墙壁,全部都里三层外三层的填满包裹住。
而那饲堂中最顶端的几枚玉牌,竟是悬空而挂,高的都有些看不清楚。
这凡是门派里上了金丹修为的本命玉牌,便全部都摆在这间饲堂里,数量之多,之广,看起来好不壮观。
看的马脸小道一脸的骄然自傲,头颅便又是傲然的往上抬了一分。
话说这本命玉牌,便是内含有一丝修士精血,连接修士生死的玉牌,修士若是在外身死陨落,这本命玉牌便会随之破碎掉。
这是每个大门小派都必有的手段,掌握着整个门派主要修士的生死动态,如若有玉牌破碎,便好得知因果。
是在外陨落,还是分布在凡间与灵天界各点是否出了事故等等等等。。。
好让门派管事派人增援或是联系各点如何应对等等,总之是家家必备。
但,像马脸麻子所处的这一恢弘饲堂,整个修真界却是屈指可数,饲堂内竟光是金丹修士的玉牌都多如牛毛,竟还归属于最底层。
要可知大多数修仙中人有可能一辈子卡在筑基而成不了金丹,所以筑基期修士乃是寻常门派的中坚力量,但在这间饲堂来看,似乎金丹才是最底层的存在,细细想去,甚是骇人,这一门派实力之雄厚,着实恐怖的有些令人发指。。。
却说正在这马脸麻子自傲,且洋洋得意之时,却徒然听到一声清脆的破裂之声,并随着声音,从空中散落下了些许碧绿色碎片,摔落在地上,赫然摔成了片片辇粉。
“嘶。。。”只见马脸麻子一脸的受到惊吓,徒的倒吸了一口冷气,便赶紧从摇椅上弹射而起,寻着声音,一路小跑来到这一小滩辇粉前来,瞪着那对绿豆小眼,冷汗已是涔涔直流。
“哎呀,这是哪位老神仙的玉牌啊,怎得就突的身殒了。。。希望等阶不要太高。。。。要不然这门派定然又要震动一番了。。。”便心存侥幸的缓缓抬头,仔细的望着周身墙壁。
视线渐渐向上爬,但是越往上看却越是心惊,那冷汗灌入脖颈都不自知。
因为马脸麻子就算望到了视线尽头,都望不到有一处空缺的牌位。。。心中不由的大惊!
“糟了!是上分水岭的仙人!出大事了!”
便紧接着神色慌张,手忙脚乱的掐开诀来,随后便从袖子中慢腾腾的钻出一道黄色符纸,缓缓的飘转落向地面。
幕的,黄符竟变幻出一方毛毯出来,就那样离地五寸漂浮不动,平铺于这低空之中,马脸麻子见状,便赶紧踩在毯子上头,随即跪爬在上面,双手同时还紧扣住了毯子两侧,待准备好这一切,便着急忙呼道:“啊起,起,起。”
那毯子便也就歪歪扭扭的腾空而起了,缓缓的向着这面墙壁上方飘去。
只见马脸麻子不停地左右巡视,慌忙之意溢于言表,却还是找不到那枚摔落在地面,所空缺的牌位。。。
直飞到接近天顶,只见他那张窘迫的马脸此刻好似吊的更长了,口中呆呆默念道:“灵天界的合体。。。洞虚。。。。”
“不好,莫非!。。。”
便跪直了身子,猛地仰头往上望去。
果真!顶空中高悬着的五枚玉牌竟已剩其四!
“糟了!。。。”
马脸麻子看到这一幕,身体便略感僵直,忽的一屁股向后坐在这毛毯之上,全然不顾自己是畏惧高空的。
那双绿豆小眼早已神光不再,冷汗更是涔涔流下,只是在嘴巴微张着,结结巴巴的说道:“是....是幽泉老祖宗!......出大祸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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