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面白色的墙上留有黑色的斑痕,像是血迹,我仿佛闻到了血腥味儿,墙上留有的印记像是利爪划出的,是恶魔吗?是非常大的恶魔。
索莱丝说得对,这地方很阴,令人感受到死神由此经过,在此常驻。
瞻礼斯对所有人喊道:“进入作战准备!”
他们子弹上膛,放缓步伐,各自朝一个方向张望。
瞻礼斯紧跟着索莱丝,索莱丝低声说:“你可不可以与我保持距离?你训练课都白练了吗?”
瞻礼斯说:“啊,我没注意,我....”
索莱丝见其他人离得较远,轻说道:“你最近的表现很糟,你这少校是怎么当的?”在号泣村,索莱丝虽然已经并非游骑兵的军官,但号泣护卫军中地位仍高于瞻礼斯,瞻礼斯在号泣出任务,所以索莱丝是他的上级。
瞻礼斯说:“长官,我并没有犯错,而且我会改正的。”
索莱丝皱眉道:“现在本不是说这些的时候,但我必须告诫你,你...想通过我这层关系继续向上爬?不,今后全仗你自己表现。”
我不料索莱丝情商这么低,这句话怎能当面说出口?即使其他人没听见,却严重侮辱了瞻礼斯的尊严与人格。
瞻礼斯急道:“长官,我并没有想....”
索莱丝:“不然你为何老缠着我?我有什么吸引你的地方?还不是因为鱼骨的身份?”
瞻礼斯再顾不得避嫌,喊道:“那是因为我爱你!”
索莱丝冷笑道:“爱我的男人从无法长久,不是死了,就是离我而去。”
瞻礼斯颤声说:“你为什么不相信我?我是真心的,亲爱的。”
其余游骑兵朝他们两人张望,但事关长官感情,他们并不想多管。
索莱丝说:“绝无可能。”
瞻礼斯喊道:“什么绝无可能?你这么美丽,这么厉害,我是发自心底得喜欢你。”
索莱丝哼了一声,说:“离我远些,我不会再提拔你,你身为长官,得先有长官的能力。”
瞻礼斯表情震惊而心疼,退后了数步。
我认为这并不是瞻礼斯的错,问题出在索莱丝身上。
她并不真正懂得人类的感情,她只是享受其中的快乐,可是,肤浅的快乐并非爱情,她如何能知道爱情是持久的?超越了身体上的逾越,达到亲密无间的地步?她压抑着自己的冥火,忐忑不安地接触外面的世界,对人类并不信任,对自己更不信任。
即使冥火对外界没有影像,也在反噬她自己,让她在迷惑中迷失方向。
她在失控,目前状况并不严重,可冥火让我无法捉摸,让我想到了科洛夫那骇人的模样。
我必须和她好好谈谈。
瞻礼斯:“我....长官,我现在这样,还不是因为你?”
“因为我?”
风突然吹过此间,树木仿佛发出凄厉的叫声,一位游骑兵说:“长官!继续搜吗?还是等待白天?”
索莱丝叫道:“继续搜!”又对瞻礼斯:“你最好给我解释清楚。”
瞻礼斯声音发颤:“长官,你变了,你不像过去的你对我那么亲热,那么甜美。即使你是我长官,可仍是我女朋友,可你为什么这么冷淡?这么严厉?为什么总是故意与我争吵?我..无法集中精神,我想的全是这件事。”
索莱丝说:“因为你不是真心的。”
“你为什么这么说?”
索莱丝说:“从一开始,你接近我,就是为了自己的前途。你能忍耐我这么久,确实不容易,可我由此更看清楚了这其中的蹊跷!”
瞻礼斯说:“我和你在一起时,你还没有今天的职位。”
“哈,那就是你精明的地方,你眼光很好,看出鱼骨的前途。”
瞻礼斯抢上前,握住索莱丝的手,说:“想想吧,想想我们在一起,在床上时,我们是多么恩爱?那难道是能伪装的吗?”
索莱丝眼中闪过一丝温情,她说:“我看不穿人的心,但没有人比我自己更熟悉我自己。”
忽然间,一声尖叫。众人将枪口对准那边,见是一个半自动的洋娃娃,她体内的播放器坏了,发出异常尖锐的噪音。
游骑兵们说:“是虚惊一场。”
索莱丝喊道:“等等!不对劲!”
她一枪敲开那个大洋娃娃的脑壳,一股恶臭扑鼻而至,众人不由自主地退开,索莱丝把手伸入窟窿,里面是湿淋淋的器官,像是人的器官。
一个游骑兵惊呼道:“是不久前才放进去的!”
另一人说:“是小孩子?”
索莱丝摇头道:“是人,但不是小孩儿,器官很大,那凶手把吃剩下的东西放在这东西里头保存。”
瞻礼斯问:“可这不是腐烂了?”
索莱丝指了指其余玩具,游骑兵们扫射一通,玩具里血肉模糊,有的大玩具里是新鲜的尸体。
众人表情恐惧,身躯微颤。
索莱丝喊道:“快,撤走!等待天明!”
骤然间,树上沙沙作响,听见闷哼声。游骑兵们朝上望去,透过树叶,见树上吊着一个鲜血淋漓的人,他被折磨的很惨,那人的手段简直丧心病狂,令人发指。这个人的整层皮都被剥了,眼珠也被挖走。
众人发出惊呼,索莱丝说:“神剑弹上膛!”
这时,一旁树丛中另有惨痛的哼声,索莱丝长发一扫,将树叶扫清,露出另一个身负重伤,离死不远,伤口长满蛆虫的人,她满面惊恐,低声说:“快....救命...”
一个游骑兵“啊”大叫,声音抖得厉害,像是残破的笛子。
索莱丝说:“镇定!告诉我是谁干的...”
话音未落,一个黑色的、狼犬般的影子扑过,那惨叫着的游骑兵瞬间就不见了,只听见擂鼓般的呼吸声飘向远方。
游骑兵们大叫:“唐!唐!”朝着他们消失的方向开火,但那怪物躲入树丛,子弹未能命中。
索莱丝的长发仿佛一柄大刀,将一面墙破开,她说:“从这儿出去!”
游骑兵们朝外逃,可那高大的怪物如幽灵般出现,咬中一人的脖子,索莱丝看清它是一头狼,像是刚格尔变成的。它的毛发黑得异常,像是染上墨迹的珊瑚般遍布全身,横竖张扬。
索莱丝怒道:“别想跑!”她将头发扔出,像是一百根尖针,这黑狼的毛发很坚硬,尖针也许没能伤着它,它跳到树上,旋即无影无踪。
瞻礼斯喊道:“到开阔地,它熟悉这里而我们不熟!”
索莱丝记得来时有一片空地,她说:“朝那儿撤走!”她的长发附有冥火,威力很强,那头黑狼并不敢正面挨上一下。
他们迅速后撤,所有人都换上了神剑弹,这子弹连亚伯都能伤着,只要能命中这黑狼....
撤了五分钟,到了空地处,他们松了口气,游骑兵们痛失朋友,咒骂的同时哀声痛哭,瞻礼斯说:“打起精神!它说不定还在追踪...”
索莱丝低声说:“它肯定还在不远处,它能嗅到我们的气味,不会放过我们。离天亮还有两个小时,不能在这儿待着,可我们在撤离途中非常不利。”
瞻礼斯说:“那怎么办?”
索莱丝看着瞻礼斯,瞻礼斯霎时明白过来,说:“诱饵。”
索莱丝犹豫片刻,说:“不错,希望它是个没脑子的畜生,只要它袭击诱饵,我们立刻就用神剑弹将它打成筛子。”
瞻礼斯说:“为了你,我什么都肯做。”
索莱丝摇头道:“你们谁都不行,那怪物很巨大,它的牙能顷刻间咬断骨头。唯有我,我能保护自己。”
瞻礼斯急道:“可是....”
索莱丝:“它知道我很危险,因此,当我落单而毫无防备时,它会率先袭击我,只要杀了我,你们都逃不掉。”
瞻礼斯:“问题在于它的嗅觉...”
索莱丝:“不,这么安排,我装作上树眺望,你们朝四处张望,在它攻击的一瞬间,我用长发缠住他,你们用神剑弹将它脑袋打穿。它只是机敏,有猎杀的本能,可它并不聪明,不然我们的死伤会更惨重。”
瞻礼斯不再劝阻,索莱丝下令道:“我站在高处,确定那家伙的方位,你们守住四个方位,小心,它盯上的是弱者。”
她松开长发,双手握着树枝朝上爬。瞻礼斯他们用眼神交流,各自扭头望向别处。
陡然间,一个游骑兵又发出大叫,索莱丝朝下望,见那个游骑兵踩破了一个深坑,坑洞中满是白骨,又沾上了发黑的血,他面无人色,连声道:“那家伙...那家伙杀了多少人?”
那黑狼如鬼魅般降临,那个游骑兵被它咬住,索莱丝他们朝它一齐开枪,黑狼一转身,旋即隐没。它行动隐秘,动作太快太精准,又对每个人的方位了如指掌,他们防范不了。
瞻礼斯说:“它真要将我们全都干掉!”
剩余的游骑兵已吓丢了魂,丧失了斗志,过了十几秒,忽然扭头就跑!
索莱丝:“一齐撤,落单唯有死路一条!”
话音刚落,逃跑者之一被灌木丛的树枝包围,我看清那并不是树枝,而是黑狼,它捉走前一人后,又神不知鬼不觉地到了前头。
还有一人见同伴先死,更没命地逃。
索莱丝喊:“喂!”
一道黑影闪过,这逃跑者也被黑暗笼罩,索莱丝开了枪,可那无济于事。
丛林中只剩下索莱丝与瞻礼斯,其余人都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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