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瞎头子向我们袭来,这一回,他变成了个手持木杖的中年和尚,身上散发着暗淡的雾气,这一定是他曾经杀死过的某个强者。他如砍瓜切菜般杀死凶蛮们,而他手中的木杖激起龙卷风,凶蛮被吹上了天,落下时断成了好几块。我心惊肉跳,觉得他将实力提升到四十弥左右。
一个龙国少年喊道:“啊,莫非这是....第八层的风行龙火功?此人究竟是谁?”他们的战力单位太不精确,我听得糊里糊涂。
藏沛说:“掩护我!看我天地图....”
我再忍耐不住,说:“你省省吧,我看它就是废物一件!”
藏沛急道:“你怎能这么说?”
刺瞎头子看见了我,狞笑道:“这一次,让我们真正决出胜负。”
我喝道:“那就来吧!”朝他挥剑,发出了达到四十弥左右的弑神念刃,这一招击出,我暗自得意,自诩功力今非昔比,想要在黑棺公爵眼前扮演当年那个战无不胜的圣徒也不容易露出破绽。但刺瞎头子木杖一劈,念刃顿消。我不禁“啊”地惊呼起来。
刺瞎头子飞身而至,我出剑抵挡,一时间飞沙走石,电光交错,我勉强与他打成了平手。我静下心,开始设想如何用我层出不穷、变化多端的念刃战胜这家伙....
藏沛说:“让开,看我法宝的厉害...”
我怒道:“去你的吧!”这时,刺瞎头子长棍一桶,一股劲风笼罩了我,我用激流躲开,突然间,藏沛手里那块大玉玺前方红圈盘旋,霎时喷出数十道气流,巨大的爆炸声冲击我的耳膜,我立即掩耳后退。
我喊道:“怎么不早说?”可听不见自己在喊什么。
刺瞎头子的一块头皮飘落在我的手上,那个中年和尚已经不复存在,空气中漂浮着血。
藏沛周围的年轻人全都晕晕乎乎,神智不是很清楚,连我的耳朵都有点不好使,藏沛自己也用不可思议的眼神看着前方,那浓缩的空气炮在茂密的树林中开辟出了一片空地。
他颤声说:“我....干掉了...那家伙?”
好像是没错,但绿面纱说:“还没有,他又变化了。”
头顶出现了一头异兽,那是怎样怪异的生物!它大约有一百米那么长,的脑袋是一只鸡、一条蛇、一只鸭子、一头老虎,它的身体融合了犀牛、牦牛、虎豹、黑熊,它长着蝙蝠的翅膀、仙鹤的翅膀以及鱼翅,它共有七条尾巴,每一条都各不相同。
而且,它的形态是不固定的,它每时每刻都在变化形态。在它漫长的生命中,它曾经杀死过无数生物,每一个它都曾完美的模仿,以至于它忘记了自己的本来面貌。
藏沛又朝它发射天地图,那异兽被一炮贯穿,然而它并没有死,它开始分散,变成无尽的野兽,不少闻所未闻,见所未见。起先是一百只,后来变成三百只,五百只,直至数不清楚。它们开始到处乱咬,将凶蛮撕碎,只是不碰那些染病的村民。
藏沛很兴奋,也很焦急,他喊道:“再看法宝!”
我说:“你再开火,你的同伴会先被震死!”似乎藏沛本人受到了保护,可不能不管其他人死活。
藏沛问:“那怎么办?”
越来越多的野兽攻击我们,我反复斟酌,喊道:“再一发!你把上空的树给我开个口子!剩下的全交给我!”
藏沛将天地图朝上发射,轰地一声,浓缩空气炮向上飞了数百米,击破了层层树冠,阳光照射下来。
当阳光充沛时,我念刃的威力能成倍增长。而这树林中的阳光像是泄洪一般用下,取之不尽,用之不竭。我当即使出天地元一,操纵千万光芒,变作剑刃,斩杀那些奇异的野兽,数剑斩杀一头,野兽数量虽多,但不久之后,数目锐减。
藏沛的表情惊奇万分,这让我有些飘飘然,但吞噬者闷声说:“还不是时候。”
海怪:“这是何等的扭曲。”
安纳托里说:“敌人的灵魂混乱了,但并没有减弱。”
我问:“为什么?不可能啊,我都杀了这许多了....”
绿面纱说:“我感到了不祥的征兆。”
瘟疫修女说:“可这征兆也许就是我们所等待的。”
瘟疫医生说:“专心一点,真相很快即将揭晓。”
议员们在说什么?我茫然未解,可他们的不安感染了我,我不禁忧心忡忡。
我听见玫瑰一声断喝,她手中的太阿剑发出了雄伟浩荡的光柱,那个摘星居士中招,在火焰中飞灰湮灭,地面陷下去一大块。几乎在同时,孟行海说:“逮住你了!”他一拳将道袍老头打飞,那老头竟来不及变化躲避。
玫瑰呼出一口气,说:“我现在不想见那个主顾,先带他们逃走!行海,办得到吗?”
孟行海说:“他们都已经染病了,暂时不能让他们回到凡世,不知会有怎样的后果,在梦海找个地方先躲着,她未必找得到我们。”
玫瑰问:“可行吗?这里可是中海!世上比这里更危险的地方没几个。”
我:“这可是好几万人!一个个都极度危险!搞不好我们自己也会患上。”
玫瑰喊道:“那又能怎么样?把他们杀了吗?”
我一时语塞,她说的法子是最快也是最有效的。
但问题是我们不能那样干,如果是一人、两人,甚至十人、二十人,我或许能下得了手,可几万个无辜的受害者...
孟行海:“那个主顾之所以还不现身,是因为没有必要。她的目的就是让这些人返回远处,她从一开始就没有想要杀他们。”
玫瑰问:“唯一的法子,就是想办法治好这些人。行海,你办法最多...”
孟行海低头想了想,说:“先带他们离开,不然....”
我看着村民们,他们身上一团绿液,但都很精神,连咳嗽的都没几个,我抬头望天,天地图开的口子已经愈合了,太阳再一次被树冠遮蔽。树叶沙沙地作响,翻来覆去,片刻无休,像是庄严的唱诗班在表演。
那个叫刺头的仙灵,那个叫穷老的仙灵,那个叫绿驹的仙灵,各自从树皮中现出了原型。他们是树上的三张巨大的脸,弹指间,这三张脸混合成了一张脸,又变成了一个人。
这个人和玫瑰有几分相似,是个让人觉得美丽无比,又慈爱包容的女人。
玫瑰问道:“你就是那个主顾?”
孟行海的脸色很难看,很慌张,他握住玫瑰的手,说:“女娲。”
玫瑰奇道:“什么?”
孟行海:“或许是我记错了,可她长得很像女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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