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小花冷笑一声,道:“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我不仅知道这些,我还知道,你欠了很多钱,而且债主给了你一个月的期限,明天该到期了,你拿不到钱,下场会很惨的,而且……”
叶小花美目流转,视线落在难以接受美梦破碎的李氏身上,却有极速的划过,“而且你现在连个男人都算不上了。”
方卿还没从震惊中整理好情绪,又听到叶小花把他的事儿详细的说了出来,一时间暴怒了起来,“你闭嘴,你胡说八道。”
这样的辩驳太过苍白,叶小花只需要一个眼神就够了,阴谋被拆穿也就罢了,竟然连他的痛处都要戳,方卿暴躁的如一头猛兽,“呵呵,你知道又如何?要怪就怪你这个蠢货娘吧,想男人想疯了,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德行,人老珠黄,还做夫人的美梦,我呸。”
李氏此刻从愣怔之中抬起头,声音悲切,却没有大吵大闹,“方卿,你真的是骗我的?”
方卿一把挥开她的手,既然已经败露了,就没有什么可装的了,“不然呢?你还以为真的有丫鬟婆子伺候你?你怎么不撒泡尿照照自己什么德行呢?”
“你在骗我,你竟然真的骗我……”李氏依旧没有大闹大脑,坐在角落里,眼神呆滞喃喃自语的念叨着。
“死丫头,识相的就把银票叫出来,不然我要你好看!”方卿恶狠狠的吼完,又把视线落在了被叶小花抱着一言不发的小豆子身上,随之流露出一种自信的笑容,“再不把银票给我,我就让你弟弟跟我一样,一辈子做不了男人。”
小豆子害怕的往叶小花怀里缩了缩,可是在看到叶小花坚定的目光后,又大着胆子跟方卿对峙道:“不许你伤害我姐。”
叶小花此刻是欣慰的,不过她真不知道方卿是脑袋坏掉了,还是气的失去了理智,她既然早就知晓了一切,会没有准备吗?
她先一步阻止了小豆子的以卵击石,他想要保护自己的心,她清楚了,可真的要保护自己,还是等过几年再说吧。
方卿见叶小花不说话,得意的冷哼着,“死丫头,还真有几分姿色,要是早些日子,我非先给你开了苞再说。”
“怕了吧?赶紧交出银子,免得我动手。”
此刻的李氏仿佛置身于自己的世界之中,周遭所发生的一切,好像跟她并没有关系似的,她依旧重复着那几句话,好像有些神志不清了似的。
不过方卿连看都不看她一眼,李氏本来就是个添头,叶小花才是大头,“快点。”
面对着迟迟不肯交出银子的叶小花,方卿急了,起身就要动手亲自来拿,可刚站起来,却觉得有点头晕目眩,车子也摇晃的厉害。
“娘的,就不能好好赶车。”方卿低声咒骂了一句,其实按着车夫的性格,肯定会还嘴的,但现在并没有。
叶小花依旧抱着小豆子气定神闲的坐在那里,脸上没有一丝惊恐惧怕的神色,方卿急红了眼睛,可刚刚的头晕目眩,越发的厉害了,他极力的想要稳住身子,可不知道是自己在晃还是马车在晃,而且他还发现,力气好像从身上流走了似的。
直到他瘫倒在车厢里,不过他却没有晕过去,甚至连意识都是清醒的,只是不能动,“你……你在我的饭里动了手脚?”
叶小花点了点头,“这么晚才知道,就你这脑子,也就只能骗骗她了。”
此刻,李氏蜷缩在车厢的角落里,谁也不看,嘴巴里的声音也很低,但看那嘴型,重复的依然是之前的话。
瞧她的样子,像是受不住刺激,疯了,原本是个可怜人,可叶小花却对她生不出半点怜悯之心来。
也许,这就是她最好的结局吧。
至于趴在地上的方卿,疯狂而又狰狞的笑着,可惜声音却很小,“那你也别想逃开,车夫……车夫也会把你送到地方去的。”
车夫?
“他好像也喝了我递过去的水哦。”叶小花好心的提醒着。
原本车夫在门口等的有些不耐烦了,进屋去催促,叶小花就给他端了碗茶水。
“你……”
回想起这一切的方卿,恨不得撕碎了叶小花,可是他连动都动不了,“有本事你就杀了我啊,我就是骗你娘,我就是要卖了你,那又如何?”
“杀你?何必用我亲自动手呢,我才没那么傻呢,激将法不管用。”
之前的马车之所以摇晃,应该是没了赶车的人驾驭,可现在马车却突然平稳了下来,叶小花觉得是时候下车了,她护着怀里的小豆子,离开前又瞥了眼角落里的李氏,又低头看了看小豆子。
李氏却突然发起疯来,扑到方卿的身上,咬住了他的耳朵。
在察觉到她的意图的时候,叶小花提前捂住了小豆子的眼睛,而她却亲眼目睹了有些血腥的一幕。
李氏发疯的声音,方卿耳朵被咬掉的痛呼声在车厢内就交织在一起。
叶小花撩开车帘,却看到了车辕上坐了个人,难怪刚刚马车突然从颠簸变得平稳了些。
可是瞧那身形,绝对不是之前的那个车夫了,男人背对着自己,看不到他的脸,即便她猜测很有可能是秦书鹤派来帮着自己的人,但她的手中还是捏紧了那根银针,眼睛却盯着他脖颈处……
“我不是跟秦老爷约好了在黄牛岭那里接应的吗?”叶小花在说话的时候,一直在留意着周遭的地形,万一这个人不是秦家的人,她就准备带着小豆子跳车,如果是,那就皆大欢喜了。
赶车的人头也不回,身体却因为大笑而抖动了起来,这让叶小花的疑心加重了许多,黄牛岭是她随口说的,她跟秦书鹤商量好的地方,不是那里,就是不远处的三道湾。
男人只是笑却没有回应,叶小花调整呼吸,说出了心中的猜测,“你不是秦家派来的人?”
男人点了点头,依旧没有说话,而车厢内两只耳朵都被咬掉的方卿却哈哈大笑了起来,“贱丫头,你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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