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经说了。”
“?”
苏晴晚秀眉微拧,双手环于胸前,下颌微微抬起,露出领口处一截纤细白皙的脖子,她漫不经心道:“求人合作得看诚意。
既然没有诚意,就不要消磨彼此的时间。”
求人就要有个求人的态度,端着样子吐半句,让别人去猜?
呵,云崎是以为所有人都跟她们家的人一样,心思绕弯,可以围着学校操场几十圈?
“我没求你。
刚才是我心急说错了话,一切真相都没大白,我直接越俎代庖给她认罪,本来就是鲁莽的行为。”
钱雨婷垂在身侧的手心紧了紧,临时改了口风,继续道:“再说——”“随你。”
苏晴晚抬手打断钱雨婷,“不用替任何人解释,鲁莽就鲁莽吧,我也不想听。
若不是有害人的心,她今天也不用受这样的苦。
因果报应,屡试不爽。
你自己若真的想要帮她,就帮她看下沈顺琨那边肯给出什么样的交代。
而不是把时间耗费在我身上。”
“这——”钱雨婷眸光顿了顿。
让沈顺琨给出交代,顺应局势,娶了陈嘉怡?
这个方法貌似可以。
关键是两个当事人愿不愿意?
退一万步说,自己让陈嘉怡做出让步,让她脑子清醒点意识到:这年代女人嫁给谁不是嫁,嫁给沈顺琨还可以让沈陈两家强强联姻,不失为一个稳妥解决这个丑闻的法子。
但是,沈顺琨他...脑海里闪过沈顺琨刚才走时愤愤的模样,钱雨婷心里的火苗登时熄灭了。
沈顺琨他不是个好拿捏的,必须得从长计议。
提醒的话说到这,苏晴晚觉得自己做得已经够多了。
“你慢慢思考,我进去了。”
她直接转身,进了屋子。
屋子里现在只有陈嘉怡和几个初开始就在屋子里的女生。
她们不知道达成了什么协议,看到是苏晴晚进来时,眼里都划过不屑。
本来哭哭啼啼的陈嘉怡更是一改之前凄惨哭包的模样,指着苏晴晚,“你还回来?
!”
——苏晚晚这坏女人,当真是肆无忌惮要把她的脸面踩践在地上。
看了她的笑话还不够,还要回来继续奚落她?
“你如果要笑话我,我告诉你,没机会了。
这次的事情打不到我,我只会比以前更坚强!”
她抢先道。
苏晴晚:“你当自己在排练话剧?
戏那么多。
这次的事情学校会有调查结果,不用你在人前多番强调自己无辜。”
“你——”陈嘉怡再一次被噎住,“我演戏?”
苏晴晚懒淡地挑了眉,不再作声。
自己搬了张椅子,坐在靠近门的位置。
屋内已经被陈嘉怡说服的女生看到苏晴晚这么老神淡定,莫名地产生了一股奇怪的感觉。
——陈嘉怡方才说,苏晚晚是内心阴暗,看着如春日暖阳,是娇花一朵,实际上,因为骨子里深深的自卑,一直嫉妒寝室里的其他同学。
今天的局也是苏晚晚连同沈顺琨想要毁掉她们的骄傲自尊,才做的举措。
可按照常理来说:一个人做了这些事,不是该心虚么?
苏晚晚态度太过从容,让人根本就不会想到——正是这个女人,对自己的室友下了毒手。
安宁忍不住道:“苏晚晚,你跟我们说实话,嘉怡与那人的事情,当真没有你在背后插手?”
苏晴晚蹙眉,“你在审问我还是无凭无据要给我定罪?”
安宁做事虽然冒进,但也不是不讲道理。
“自然有证据才能给你定罪,没证据就是污蔑。
我们没想空口白牙给你定罪,但是,你如果没有证据,也难以洗清自己身上的冤屈。
大家都知道,你们俩关系不好。
陈嘉怡又不是没钱,真的和沈顺琨有什么的话,她难道不会带人出去?
有必要搁在寝室厮混,被大家伙看到么?”
苏晴晚淡定,“那你们查,查到了证据交到学校。
是谁的罪,就由谁来承当结果。
我刚才是从外面进来的,真要做手脚,也来不及。”
“好!
”安宁当即应下,熟料身后响起一声爆喝,“不行!”
“...有什么不能查的?
嘉怡。
我们是在帮你。”
安宁转身看去。
陈嘉怡脸色惨白,眸底有一丝慌乱,“不,不用查。
我们屋子里不会有东西。”
说完这句话,陈嘉怡就后悔的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头。
“苏晚晚她撒谎,她今天明明是先回来过,趁着我人事不醒的时候,故意走出去,等你们来了,她再从外面出来,给大家作出没回来的样子。”
陈嘉怡愤怒地指着苏晴晚,试着转移话题。
“证据呢?
你怎么证明我回来了,还故意做了这个局?
我还是那个意思,你不心虚的话,你巨让大家伙查。
无论是查你的衣橱还是我的柜子,但凡有可疑的东西,都让学校介入拿去化验。
安御的老师大多从国外高薪聘来,有一些还懂侦查之术,不至于这么点东西都查不出线索。”
苏晴晚成竹在胸,说完看向安宁等人。
陈嘉怡:“......”安宁扯了扯陈嘉怡的袖子小声道:“对啊,你别担心,我们只是帮助你找到对方伤害你的证据,不可能让坏人逍遥法外的。
这件事交给我们处理,你放心好了。”
安宁挥了挥手,让几个妹子帮忙,着重从寝室的四个柜子查起,两两一组,对着打开的衣柜,仔仔细细摸了个遍。
特别是挂着的衣服口袋,她们不单摸了,还翻开看了看。
陈嘉怡嗓子干涩,心里越发骇然。
“住、住手,你们查别人的就是,不至于连我的也要查吧。”
就算是不动恻隐之心,也不该对她一个刚刚受到伤害的女孩子进行这样的‘搜查’。
“嘉怡,你为什么这么紧张,还冒冷汗?
难道真的是你?”
安宁纳闷。
“我——”陈嘉怡不知道如何说。
她现在万分懊悔,为什么自己刚才没把倒完的药剂瓶子直接弄碎销毁,那个瓶子现在就藏在她的外套口袋里,虽然没挂在衣橱里,但这些女孩搜光了衣橱,难保不会来她和苏晚晚身上寻找。
冷汗从鼻尖冒出,陈嘉怡舔了舔唇,被窝下的手一点点探出,伸向自己挂在床沿的外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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