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在海面升起是无数诗人和歌手大为赞颂的瞬间,但今天是阴天,海天相接的地方没有糖心般的日星居留,也没有诱人的橙色光辉。
乌云下的海面有些黑,像神的浓墨翻入广袤的大海。四人小队和星则渊驾着十米帆船,乘着风速度极快,后者昏睡一夜,醒来之后精神好了不少。他们北上,预测傍晚才能到。
星则渊心情激动,阿尔娃坐到他身边,对他说:
“要是幼幽知道你正在救她的路上肯定会很高心!”
一笑表礼貌,星则渊不知该怎么回答,只有转移话题。阿尔娃是个健谈的人,她抽着烟,有些神经大条。
“一大早就抽烟啊?”
“我已经一晚上没被尼古丁滋润了。”
阿尔娃说话很有意思,但星则渊的心没有放松,他始终保持在高度紧张的状态,不救回幼幽,他是不会安心的。
“听说幼幽是你女友?”
“嗯!”
“我看过她的悬赏令,长得很漂亮,和你很般配。”
“谢谢。”
沉默时只剩下海风,星则渊眯着眼睛,看向前方。
赶了一天路,在天色昏暗时,他们才成功到达米东岛南部的小岛,从小岛上可以看到正在海上巡逻的世界政府军舰队。
“我们怎么进去?”
船队虽不密集,但分布均匀,每过一段距离便有一艘,离忽略不视的程度还有很远。
星则渊开始考虑夜间潜入的事,该怎么找幼幽呢?气息那种东西并不显著,不是说找就能找到。
“声东击西!”
莽尅说:
“就算你不在我们也准备用这个对策,我们四人会直接出现在世界政府舰队前,吸引他们的目光,你乘机潜入,寻找幼幽的下落。”
星则渊点了点头,虽然有难度,但他丝毫没退缩。这个方法总比横冲直撞要好!
“如果准备好了我们就开始行动!”
阿尔娃转动手中的六棱铁棍,看着世界政府舰队跃跃欲试。
“准备好了!”
星则渊不想浪费时间,每多过一秒就代表幼幽的处境会更加危险!
“好,出发!”
莽尅四人站在船头,星则渊躲在船侧的货箱后,脱掉衣服随时准备入水。
世界政府的巡逻战舰上架有可扫海面的大灯,大灯明亮晃动,十米小船毫不躲闪。
隔了几千米,已经有战士注意到他们,一道警告声毫不意外的响彻大海。
“你已进入世界政府备战区米东岛海域,请自行离开!重复一遍,你已进入世界政府备战区米东岛海域,请自行离开!”
警告声洪亮,莽尅歪着头,病怏怏的说:
“阿尔娃,给你个表现的机会,吸引他们的注意力,顺便吓唬吓唬他们!”
“明白!”
阿尔娃右手持棍,将其瑟瑟挥动,犹如高速转动的风车。火辣的身形向前迈步,站在莽尅三人之前,盖德军军队长的实力毫无保留的外露。
右手抓住铁棍中端,一米八的铁棍穿过腋下,和胛骨挨在一起,阿尔娃压了压帽檐,隐藏绝美的颜容,却掩盖不住阴天里鲜亮的橙色短发。微卷外翘的大橙色很亮眼,但下一刻,吸引世界政府军战士的便不是阿尔娃的发色,而是她释放出的强悍气浪。
直前快跑,脚尖点在船头,阿尔娃猛地跃至百米高空,手掌顺至铁棍末端,而后身体下沉,铁棍打在海上。
“砰!”
棍打无边大海,海水从铁棍向海岸蔓延。顷刻间,大海翻腾,一道水浪从两艘巡逻舰中溅向阴暗的天空。
巨响中,很多巡逻舰聚集,眨眼达到十艘。阿尔娃双脚踩在海面,在身体沉入海前回到船头。她的身影充满英气,海面的涟漪久久未散。
“因为你方率先发动攻击,已被我方武器锁定,请不要轻举妄动,报上你们的名字和所行目的!重复一遍,你方已被我方武器锁定,请不要轻举妄动,报上你们的名字和目的,若误行,请立即离开!”
聚集的战舰排列若墻,船头驾着的大灯照在十米帆船的船头。大灯光强,且今日天阴,所以把灯光显得格外强盛,令莽尅四人眯起眼。
“喂喂~你们这样很没礼貌唉!”
莽尅抱怨后自报家门,听到是盖德军第一军军队长后立即拉响警报。三四十米高的战舰面对不足两米的渔船心生胆怯,不过这也是必然的事,因为盖德军军队长的排名是由实力划分的,而瘟猴这个名字,他们耳熟能详。
莽尅在等,四周的战舰上全是人,但没有一个说得上话,很快,一位少将前来。与此同时,催动金眼的星则渊已绕过舰队,成功上岸。
“哟哟哟,这不是盖德军第一军军队长鲁祖西尔多·莽尅……”
“巴耿小鬼,别来无恙?”
站在甲板上的男人长相平庸,除了军衔亮眼再无他处独特,但他脾气不小。
“要是盖德军早日被打败,我会更好!”
“哼!别口出狂言了!”
巴耿很谨慎,令十数艘战船默默将莽尅乘坐的渔船包围,在这些大家伙的包围圈中,渔船仿佛一碰即逝的泥塑。
“我们签订了《米动条约》,在明年五月份前不能对彼此崭露武力,难道你想违规?”
“当然不是!名誉这东西虽然飘渺,却是做大事不可缺失的条件,我们还想继续扩大队伍,不能丢了它!”
“那你们今天来是什么意思?别告诉我是来吃晚饭的。”
莽尅四人从包围圈中跃出,跳至三四十米的甲板,四人的到来令数十名战士不禁后退,看到他们紧张的样子,阿尔娃笑道:
“别害怕,我们又不是来打架的,当然,你们要是提供晚饭我们也不介意,世界政府光明磊落,总不会在里面下毒!”
年轻的战士太过紧张,以至让新式枪走了火,莽尅将子弹抓在手里,目光不屑的说:
“还是在宽敞的地方说话比较好!”
莽尅和巴耿对视,后者紧锁眉头,开门见山的问:
“说吧,所来何事?”
“这得问你啊,你们做的事,心里没数吗?”
“你什么意思?”
“妍轩·幼幽!”
莽尅提到这个词时双目放出精光,他对这件事很上心。
同时,浑身湿漉漉的星则渊已顶着冷风安全穿过两个岗哨,进入盖德军驻扎在米东岛西北部的大本营。
阵营很大,虽然里面住的人暂时不过一千,却是按照四十万人的居住量搭建的。星则渊穿过几个大型穹庐,都没有看到幼幽的踪迹,而且密集的穹庐群里没有那个像看押着人。
星则渊行动便捷,他躲在穹庐之后,看着几个人从眼前经过。催动金眼的双目扫视穹庐群,找到一个颜色较深的人,这种实力不弱的人在军队里的职位都会很高。
自然的走进穹庐,里面的人说:
“你是谁?”
把帘子从里面绑好,星则渊慢慢转身,而后一手扼住发声人的喉咙,将其顶在地上。星则渊力气很大,这个拥有星神的男人完全挣扎不开,他感觉钢铁压在自己的脖子上,沉重感让他窒息。
男人应该是个上校,在灯光下,他看到星则渊的脸。
“你是梦·星则渊?”
“幼幽在哪?”
“我不懂你在说什么?”
“我问你,幼幽在哪?”
星则渊的声音低沉,不算洪亮,但很沙哑。他的双眼里带有血丝,紧皱眉头的样子像被逼急的野兽。如果说红盾是星则渊的软肋,幼幽就是星则渊的眼睛,眼睛遇沙遇风都会生痛,更别说猛戳触碰。
“我不知道!”
“说不说?”
星则渊的左手手掌开始发力,躺在地上的上校抓住胸膛里的星神赋予他的力量。脚掌将地面的布扯裂,手掌不断捶打星则渊的手臂。
右拳对轰其左臂,右膝顶在上校的右臂手肘处,将地面压出一个大坑。
“说!”
星则渊低身,距离军官只有几公分近,他身上带着戾气,让军官瞳孔内缩。
“我……我真的不知道!”
一拳将其轰晕,面临死亡都没说出幼幽的下落,她究竟在哪?星则渊冲出穹庐,以同样的方式问世界政府官兵,他咬着牙,瞳孔放火,眼角近乎龟裂,但被他抓住的人即便尿裤子或者被吓晕过去都没说出半点关于幼幽的消息。
“幼幽!”
星则渊跺足,大本营的地面陷下百米大坑。幼幽!幼幽!幼幽!你究竟在哪?世界政府的人究竟把你藏到哪去了?抓住右腕上的十一节链,星则渊因为力气过大所以令短指甲刺进肉里,鲜血顺着手链滴下。
血液被高温蒸发,星则渊的身体开始冒火,左右手腕上的手链都变得赤红,它由巫咸国的特殊金属制成,不会被高温熔化。
天色昏黑,星则渊的身体往外喷斥的热浪火花将穹庐点燃。他本来不想这样,无奈找不到幼幽,既然低调做事达不到目的,只有大闹军营,他不介意把世界政府军的心血点燃,让它们化成灰烬!
他既然到了这,就必须找到幼幽!
星则渊从火海中走出来,拳头对准那些救火的世界政府军战士,他现在只要一想到幼幽被伤害就心疼,所以……都去死吧!以前从来不滥杀无辜的星则渊开了杀戒,所过之地,必定生灵涂炭,他面孔狰狞,犹如作恶的鬼,放火烧营烧人,毫不留情!
很快,阴蒙蒙的天空下一片喧嚣,受伤的战士们在死亡边缘徘徊,高大的松树被烤干,火树银花洒落一片。
“幼幽!”
星则渊背后的巨兽捶胸顿足,在微冷的夜里,肉眼可见的热气从他咧起的嘴里哈出。
爱一个人,星则渊可以成为口不吐不雅之词的君子,也可以化身残忍无情的魔兽。如果幼幽受伤,他还可以更进一步!成为人见人怕的冷酷屠夫、索命死神。
“幼幽!”
星则渊宏亮的声音扩散,他开始在火海里暴走!他焦急的撕开每一个穹庐,将每个柜子掰裂。脚掌试探每块地板,希望找到藏人的地洞。嘴里不断重复着幼幽,星则渊将巨大的军营掀了个底朝天,最后带着火焰快速跑过,引燃无数新修的房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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