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绝见她一副幸好如此的庆幸模样,淡淡笑着,轻声道:“好了,快起来,去吃了早餐再睡。”
阮宁嚷嚷道:“我说了我不下去,我这个样子能下去见人么?”
严绝脸色颇为凝重:“那怎么办?你总不能不吃吧?这可不行。”
阮宁眨了眨眼,嘟嘟嘴道:“能怎么办?你给我端上来呗。”
严绝颔首:“也行,不过你得先起来去刷牙洗脸,难道你要直接吃?”
阮宁想着也是,噘嘴道:“好吧,那你拉我起来。”
说着还伸了手给他。
严绝面上含着笑意,将她连带着被子一并拉起来,之后,她便顺势勾着他的脖子,整个人都挨在他怀里。
同时嘤咛一声,似乎有些不舒服。
严绝心下一紧,忙问:“怎么了?不舒服?”
阮宁在他怀里蹭了蹭,没说话。
严绝侧头垂眸看着她,见她那一脸难以启齿的表情,立刻就想到了什么,迟疑着问:“是……那里疼?”
她依旧不说话,可是脸埋进他脖子里去了,所以,已经是不言而喻。
严绝这下就更加不知如何是好了,昨晚他已经尽量克制温柔了,可是她是初次,不管怎么温柔克制,她都是会疼的,这也是他之前不想碰她的原因之一,可终究是抗拒不了她的撩拨。
他不知所措的问:“那怎么办?要不要给你买些药来擦一下?”
阮宁立刻摇头,依旧埋在他肩窝里,低声道:“不要,也不是很疼,忍一忍就好了。”
严绝很是自责的低声道歉:“对不起,我……”
顿了顿,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往下说。
他与她迟早都是会发展到这一步的,所以,她总是要疼这么一遭的,昨晚,他也已经尽量克制轻柔了,可是还是无可避免的让她疼了。
阮宁从他身上起来了,皱着眉头严肃道:“你做什么要道歉啊,是我自己招惹你的,再说了,我也不是很疼,忍一下就好了。”
严绝张了张嘴,倒也是不知道说什么才好,只得道:“那今天别去学校了吧,在家休息一天,明天再去好不好?”
阮宁想了想,自己这个样子确实是不好去学校,反正明天上午是选修课,请个假没事,赶得上下午的课就好了。”
她点点头:“嗯,那我晚点和辅导员请个假吧。”
他伸手撩起她耳边的头发,低声道:“那我现在抱你去浴室?”
阮宁忙拒绝:“不用,我又不是不能自理了,没那么娇气,你先下去给我拿早餐吧,我自己走去就好了。”
他有些顾虑:“可你不是疼么?”
她急声道:“都说了不是很疼,还是可以走去浴室的,你别管我了,快去拿早餐上来。”
严绝只得先去给她拿早餐了。
看他出去了,阮宁才皱着眉头吸了口气,艰难的挪着身体下床,许是醒来了一阵有所缓解,这次倒是没腿软瘫倒了,不过行走间还是有些难受。
刷了牙洗了脸,她又去衣帽间换了身衣服,当站在镜子前看着自己身上密密麻麻的痕迹时,她自己都没眼看。
虽然这些痕迹其实也不疼吧,可是看着确实是有些触目惊心,好似她被怎么蹂躏虐待了似的,也不知道休息一天能不能去得掉。
以后不能给他这样整了,不然她岂不是天天都不能见人了?
咳咳。
冬天倒是可以让他随意。
换了衣服出来,他已经拿了早餐上来放在茶几上了,阮宁故意装的若无其事的样子走过去。
见他几乎把早餐都端上来了,餐具也是两人份的,挑了挑眉:“你也没吃?”
他理所当然的道:“你没起来我一个人怎么吃?”
但凡他们都在家,必定是每一顿都一起吃的。
“好吧。”她点点头,坐在沙发上。
他也坐下,却是给她盛了一碗汤。
阮宁这才注意到,今早的早餐里多了一个汤,而且是鸡汤!
她纳闷:“怎么今天多了个鸡汤?早餐喝汤?”
他道:“张姐炖的,说是你会有些体虚,给你补一补。”
阮宁:“……”
她懵了:“她……她知道了?”
严绝颔首:“嗯。”
阮宁傻眼了,一副见鬼的表情,忙追问:“她怎么会知道?你和她说的?”
他摇头:“没有。”
“那她怎么知道的?”
他也有些困惑,摇摇头道:“我也不知道,反正她应该是知道了的。”
阮宁不想说话了,丧着一张脸。
严绝有些好笑,道:“好了,我们是夫妻,在一起又不是见不得人,她知道有什么好介意的?她是过来人了,又不是什么都不懂,我们早晚会这样,她也是心里有数的。”
这样一说,倒也是了,张姐可一直盼着她能和严绝修成正果呢。
可她还是有些不好意思。
他又把盛好的粥一并放在她前面,轻声道:“好了,别纠结了,快点喝了汤吃早餐,不然一会儿就凉了。”
“哦。”
她闷闷的点头,然后一口一口慢条斯理的喝汤,这汤应该是炖好后一直温着的,不烫不凉,温度刚刚好。
喝了几口后,觉得味道极好,正想着说让他也喝,可是一抬头,就看到他看着她的腹部怔然出神,眉宇紧拧着,似乎有些纠结苦恼。
她挑了挑眉,放下碗不解的问他:“你怎么了?干嘛一直看着我的肚子。”
他看向她,神色颇为凝重,低声迟疑道:“我昨晚……都弄到里面了。”
阮宁乍一听,有些懵然,随后反应过来他说的是什么,脸刷的一下就红了。
“你……”
她羞得不行,正想啐他一顿,可是福至心灵般想起什么。
顾不上羞恼,她有些不确定的问:“严绝,你是怕我怀孕么?”
他微微颔首。
他是挺怕的。
昨晚也是没想到这个,本来事情比较突然,家里没准备那些东西,但是他其实可以克制一下减少概率的,可是当时过于忘情,就没考虑到这个,也是后来她熟睡后他才后知后觉的想到这个。
阮宁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肚子,抬手摸了一下,闷声咕哝道:“那怎么办?都这样了,怕也没用了啊,除非我吃避孕药。”
他当即反对:“那不行,我查过了,避孕药很伤身。”
阮宁一听,当即炯炯有神的瞅着他,忍不住笑了:“你还查过这个啊?”
严绝脸色有些凝重,好似一言难尽,静默了一会儿,他才面色晦涩的低声道:“阿宁,我不想你怀孕。”
阮宁听言,顿时有些委屈失落,道:“你就那么不想要我们的孩子么?可是我想要啊,我想有属于我们自己的孩子。”
他忙柔声解释:“阿宁,你别误会,我不是不想要我们的孩子,只是不想你生孩子,不想你遭罪。”
若不需要她遭罪疼痛就能有他们的孩子,他自然乐意得很。
阮宁也不是不知道他的意思,之前他就说过这事儿了,可她还是不以为意,轻飘飘的道:“那哪里能算是遭罪啊?我觉得不算啊,而且就算是遭罪吧,那我也挺乐意的,反正我是一定要孩子的,这事儿没得商量。”
以前她对生不生孩子的无所谓,不生的话领养也好,可是现在不一样了,她爱他,先要生下属于他们的孩子,想想若果是他们的孩子,身上会流着他们的血,汇聚他们的基因,她都觉得很不错。
那种微妙的心境,不过是因为她爱他罢了。
严绝无奈道:“就算是这样,那也是以后的事,起码现在我不想你怀孕,你还小,才二十岁,而且,怀孕生孩子会耽误你学业。”
阮宁听言点点头:“你的顾虑也不是没有道理,不过那也不算什么啊,反正现在都这样了,我也不能吃避孕药吧,如果有了就生下来呗,早晚都是要生的,咱们又不是养不起,早点生的话,以后孩子大了还可以让他管我叫姐姐,要是没有也好,以后你注意一点就好了。”
他到底是妥协了她,叹了口气道:“那就随你吧,不过我还是希望没有。”
阮宁听言,忍不住抿嘴笑了,斜眼看他揶揄道:“严先生,你这话可就显得对自己没自信了啊。”
严绝噎了一下,倒是无言以对了。
这一天阮宁都没出过房门,下午又睡了一个下午,才总算把昨晚消耗的精气神补回来,晚上严绝也没再动她,俩人只抱着睡,一夜安眠。
休息了一天一夜,阮宁不怎么疼了,身上的痕迹消了些,没有昨天那么明显了,用遮瑕膏能遮得住了。
上午,俩人去了一趟医院,在医院待了一个多小时,临近中午了,严绝送阮宁去学校在学校附近吃了个午饭,吃了饭才送她进学校。
……
严绝是第二天才离开锦江回京都的,他走后,又过了两天,九月十三号是中秋放假,所以十二号下午就放假了。
中秋节这天,杨程程还在锦江,本是想叫阮宁去杨家吃饭的,可是阮宁已经答应了要去徐家,就拒绝了。
差不多时间的时候,是徐姣来接的阮宁,她提前和徐姣说了今天去徐家吃饭,徐姣大概明白她的意思了,所以很是高兴,亲自来接她。
见到阮宁,徐姣上下打量着她,由衷的笑着道:“这是特意打扮过了吧?真漂亮。”
阮宁确实是特意打扮过了的,不仅画了个妆,还穿了条比较正式的连衣裙,高挑优雅,像个淑女。
她浅浅笑着点了点头:“毕竟是过寿的家宴,正式一点好。”
她这样,说明很重视今晚的徐家家宴,徐姣听着更是高兴。
她极少会有高兴的时候,已经很多年了吧,没有这样欢喜过了。
注意到她除了背着的包包之外,手里还提着一个礼品袋,挑了挑眉:“这是?”
阮宁笑道:“这是给您母亲的寿礼,是一枚胸针,我自己设计定制的,也不知道她会不会喜欢。”
从打算去徐家时开始,她就开始设计这枚胸针,和之前要给杨程程孟艺莘的生日礼物一起送去胡姐那里定制的,前两天才拿到。
徐姣闻言无奈道:“其实你能去我妈就很高兴了,不需要准备礼物的,说起来,你能去就是她收到的最好的礼物了。”
阮宁自然知道她能去徐老太太会很高兴,孟艺莘说过这话了,可还是笑道:“那也不能空手去啊,那多没礼貌?我是问了莘莘,她说您母亲喜欢收藏胸针,这才自己设计了一款定制送给她。”
徐姣笑道:“行吧,你都准备了那就送吧,她收到你亲自设计定制的礼物一定会高兴坏了,不过以后可别再送礼了。”
阮宁笑而不语,若是认了这个外婆,那就是要当请外婆一样对待,以后肯定是有什么好的都想送给她高兴高兴的,所以这话她不接。
徐姣抬手看了一下表,道:“时间不早了,快上车吧。”
阮宁点点头,上了副驾驶座。
上车后,徐姣开车走了一段路后,停在一个红绿灯,这才问她:“我听说你妈妈情况不太好,是怎么了?”
阮宁一愣,正要问她听谁说的,可没问呢就想到了,除了孟艺莘,也没别人了,而孟艺莘多半是从沈亦祁那里知道的,只不过知道的不多,所以徐姣也知道的不多,只知道阮红玉情况不好。
阮宁点点头,低声道:“是不太好,现在在治疗室隔离,月底就要做开颅手术了。”
“怎么突然这么严重了?”
阮宁抿嘴微微笑着,摇了摇头不说话。
她不想多说阮红玉的事情。
徐姣看出来了,便也不问了,只道:“那我能不能去看看她?”
阮宁有些意外:“您想去看她?”
徐姣点点头,理所当然的道:“当然啊,她是你妈妈,我不该去看看她么?”
阮宁想了想,倒也没拒绝,点头道:“行吧,那您什么时候有空,我跟您一起去。”
徐姣道:“明天吧,我的工作可忙可不忙,什么时候都有空的,不过你过两天又要去学校了,就挑你放假的时候去。”
阮宁点点头:“谢谢您惦着她。”
徐姣听着阮宁不再称呼她为徐老师了,却也没叫别的,始终用您的尊称,虽有些失落,可也不强求,道:“以后我就叫你小宁吧,叫小阮就显得生分了,你如果叫不来我干妈也没关系,叫我徐姨就好,称呼只是个形式,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情分。”
阮宁本来确实是叫不来这一声干妈的,并不是说不是真心认徐姣做干妈,只是不适应,叫不出来,闻言如释重负,浅浅笑着点头:“好,徐姨。”
“诶。”徐姣应了一声,笑的欢喜,眼中隐有些许泪光,只是忍着没流下来。
阮宁其实也是高兴的。
在很多年前,在她懵懵懂懂的时候,慰藉了一个女人想要做母亲的心,现在,她也成全了另一个女人想要一个女儿的心,这样,其实很有意义。
差不多五点的时候,车子进了一个有些年头的中式别墅园区,拐了两个弯,进了其中一个院子,车子停在院子里。
刚下车,阮宁就听到别墅里传来一阵欢声笑语,十分热闹,估计人不少。
阮宁听着这些谈笑声,莫名的感觉心里暖暖的,想要置身其中,被这样的气氛围绕着。
她迫切的想要进去,可又有些不敢进去。
徐姣下车走到她旁边,对她轻声道:“走吧,老太太怕是在等着你呢。”
阮宁点头:“好。”
随后,才跟着徐姣走了进去。
徐家的大厅里,确实是坐着许多人。
徐家虽然不是豪门大户,可却是极有底蕴的书香世家,先祖的成就就不多说了,徐老爷子是享誉海内外的学界泰斗级人物,在文学多个领域有着重要贡献,是多所名校的名誉教授,获奖无数,而徐老太太也是不遑多让,曾是著名国内外的舞蹈艺术家,成就特别高。
而他们夫妻俩有一儿一女,儿子是现任京都最高学府国立大学的校长,科学院院士徐辽,女儿就是徐姣,著名画家,儿媳是翻译家,有两个孙子,老大徐予淮是摄影师,老二徐予沛是律师,就是之前徐姣打算介绍给阮宁的那个。
这样的家世底蕴,不逊于那些所谓的豪门世家。
今天徐老太太生日,兼并中秋家宴,所以不仅徐家的人都回来了,同在锦江的沈家一家子也都来了,还有其他几个徐家的亲戚,意外的是,叶允琛竟然也在!
阮宁的到来打破了他们的谈笑声,大家纷纷停下看过来,然后,徐老太太激动了,立刻站起来急忙走过来,那步伐速度,阮宁看着心惊肉跳,都怕她一个不稳摔了扭了,不过还好,老人家身体健朗得很。
走过来一把拉着阮宁,笑的眼睛都没了,只剩一脸褶子,十分和蔼慈祥:“哎呀,阮宁来了,来来来,让我好好看看我的宝贝外孙女。”
拉着阮宁后,拿起挂在身前的老花镜戴上,对着她一番打量,看着看着呀了一声:“怎么看着比上次见的时候瘦了些,人也憔悴了,是不是最近开学学业重,累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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