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柒语气柔软可亲小声道,“我的脚还没好,可我想把我做的手工拿给空儿玩。”
慕容冢眉眼微笑看着她不说话。
“你背我过去。”阿柒故意道。
慕容冢愣了一下突然转身弯腰道,“上来。”
阿柒意外道,“你真的要背我吗?你确定?”
慕容冢道,“机不可失,我随时都会改变心意的。”
“不许反悔。”阿柒立马跳起来紧紧搂住慕容冢的脖子,把头放在他的肩窝处,疑惑道,“你今天怎么了?为什么突然对我这么好?”
慕容冢背着阿柒依旧气息平稳道,“如果这样做能让你高兴,我愿意。你闷在梨园,对身体的伤害太大了,阿柒,我不禁你足了,你想出去找谁玩都可以,我希望我交给奚仲的是一个健康,快乐的阿柒。”
阿柒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住,过了一会才又笑着道,“如果你不是王爷该有多好啊,做个普通的农夫,打柴耕地...为什么要做...慕容冢,下一世投胎一定要做个自由的人,我还来找你,而且是那种,郎骑竹马来,绕床弄青梅,知道吗?青梅竹马一起长大的那种感情。”
慕容冢紧了紧抱着阿柒的手,嘴角一抹苦涩道,“还有来世吗?今生已经这样痛苦了,来世还是不要遇见的好。”
阿柒附在慕容冢耳边,清甜的声音中带着一股坚定的语气道,“如果,没有来世,记得在过奈何桥时回头看我一眼。”
此话一出,阿柒突然觉得这句话好像在哪里听过,脑子嗡嗡的响,有个人的声音在脑子里一直回荡,好熟悉的一句话,可她没有听别人说起过,怎么会有这么奇怪的感觉。
慕容冢没有发现背上人的异常,对她小孩子的戏言也没有多在意,来到东隅院推开门,宁夫人抱着空儿在骑小木马玩看到慕容冢背着阿柒进来,短暂的愣了一下忙起来道,“王爷?阿柒这是怎么了?”
阿柒连忙摆手从慕容冢背上下来,解释道,“脚还没好,我让王爷背我过来的。”
宁夫人心领神会笑着点头道,“王爷最疼阿柒了,自然舍不得你带着脚伤蹦跶着走路。”
慕容冢没说话从宁夫人手里接过空儿走到阿柒跟前道,“看看阿柒给你带什么好玩的了?”
空儿看见阿柒就笑,“姑姑,姑姑...”
慕容冢眉头皱了皱道,“叫阿柒!”
空儿不明白,张嘴学着喊了句,“柒,柒...”
阿柒笑道,“想叫什么都可以,乖,看姑姑给你带什么了。”
曼珠和纸鸢把手里的纸活拿出来一个个摆放在桌子上,逗空儿玩,“这是什么呀?小马?是不是马啊,和后院马厩里的马像不像啊?世子殿下?”
宁夫人看着桌上做工精巧的小动物,惊讶道,“这些都是你做的吗?好漂亮。”
阿柒摆弄着那些小玩意道,“这有什么?我虽然别的不行,可是动手能力一点都不弱,空儿刚才骑的小木马我就可以做。”
宁夫人看了眼慕容冢,故意道,“那可是王爷亲手给空儿做的,你以为随便什么人都能做吗?”
阿柒看着慕容冢道,“你现在看着越来越像个父亲了,是不是提前拿楚风练手了?”
慕容冢不置可否的摇摇头,曼陀进来道,“爷,梅大人来了。”
慕容冢脸色一顿,回头对阿柒道,“你在这玩,走的话让曼珠找人...”
宁夫人道,“王爷放心,阿柒回去的时候我会让人拿长藤椅送阿柒回去的。”
慕容冢点点头走了,宁夫人对阿柒小声道,“今天这是怎么了?你躲了王爷半个月,不躲了?”
阿柒含羞一笑道,“不躲了,躲不过去了。我不能把自己折磨疯了,他既然愿意示弱我也要给个台阶让自己下来。”
宁夫人道,“现在看你真的和以前不一样了,豁达了好多。你是怎么想通的?王爷之前那样对你,你真的不介意了?”
“再介意有些事已经发生了,我也阻止不了。而且我和他互相折磨太对不起这仅有的时光了,想想也就明白了,感情的事都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梅若君不也是吗?她嫁给了自己爱的人,至于是不是幸福,那就仁者见仁。而我和王爷也只能回到发乎情止乎礼的地步,再往前走一步就对不起梅若君了。”
宁夫人感叹道,“以为会有峰回路转的时候,却不想出现了梅将军,你和王爷的路真的太坎坷了。”
慕容冢来到悦君殿,梅若君正在和梅丰泉说话看到慕容冢进来忙起身笑着迎上前道,“王爷,我父亲来了。”
梅丰泉走过来道,“见过王爷。”
“梅相请坐。”
慕容冢和梅若君一起坐在软塌上,还未开口梅若君便亲昵的挽上他的胳膊道,“王爷,我父亲今日来王府主要是为了宫里传言的事。”
慕容冢看着梅丰泉道,“这件事本王已经听说,不出意外策划此事的就是沐殷。”
梅丰泉点头道,“王爷说的没错,这件事老臣已经打听过了,传言是从刚封的三位嫔妃嘴里传出来的,可是这三位嫔妃最喜欢去的就是富春宫。不用想也知道肯定是沐殷教唆的,要不然她们哪里有胆量去传贵妃和皇后的谣言。”
慕容冢道,“这只是我们的推测,没有证据证明那三位嫔妃是沐殷教唆的,更没有办法证明她们传的谣言是假的。”
梅丰泉一听就坐不住了,刚准备站起身反驳,慕容冢紧接着道,“当初接生的几个产婆死的死,失踪的失踪,皇后找的那几个人只是当时在外殿帮忙的嬷嬷,她们的说辞根本就站不住脚,可是重要的是皇后相信了,并且深信不疑。”
梅丰泉脸色恢复如常,听完点头,“是啊,这件事确实奇怪,难道说沐殷在很早之前就策划了这件事?居然能把两年前给贵妃和皇后接生的嬷嬷找到,而且又让那些真正亲自接生的嬷嬷一个个消失不见,让谣言传着传着变成了真的。”
慕容冢道,“谣言止于智者。目前最重要的是消除皇后心里的疑窦,不知道梅大人能不能找到当年与皇后生产相关的宫女太监?或者与皇后相交比较好的人。”
梅丰泉想了想道,“这个老臣需要时间派人去打探一下。这位皇后这么多年除了与太后娘娘走动比较近一点...”
慕容冢道,“太后那边我自然会去说的,也会让太后在皇后和淑贵妃之间做个调解,这一点梅大人不要担心。”
梅丰泉立马起身感激道,“老臣谢王爷鼎力相助,以后若用得着...”
“梅相不用着急感谢,本王帮忙也不单单是为了梅府。本王担心的是沐殷挑起这个事端的目的何在?如果仅仅是想让淑贵妃和皇后心生嫌隙,造成后宫不睦,转移大家放在他身上的关注点倒也不是什么大麻烦,可要是他的目的是后宫之位,这件事就成了关系社稷稳定的大事。”
梅丰泉擦擦额头上的汗坐下道,“王爷担心的是,现在我们在明,敌人在暗,这个沐殷诡计多端,又深得皇上宠信,而且他足不出门,我们连富春宫里是什么情况都打探不出,富春宫里的人个个嘴巴像上了锁一样,针插不进,水泼不进铁板一块。”
慕容冢去过富春宫多次,确实如梅丰泉所说,里面的人都被沐殷调教的很懂规矩,这些规矩不是宫里的宫规礼仪,而是战场上的死纪律,他把他宫里的人全部培养成了战士,一举一动都有严格的要求,想从里面打探出什么不太容易。
慕容冢眸光一闪,似乎想到了什么,只是看向梅丰泉时又换了话题道,“现在还有一个办法就是靠朝廷里那些敢于直言的言官,保证言路畅通,务必引起皇上的重视才行。”
梅丰泉道,“这个王爷不必担心,老臣早就想到了,且就目前的形势来看,根本不用老臣去联络,早就有一些大臣看不下去纷纷进言,只不过皇上的态度很奇怪,似乎是放任不管的感觉。可不管怎么说,这件事传的是他的皇子和公主的事情,他怎么就能不闻不问呢?”
慕容冢道,“不管是皇后的公主还是淑贵妃的皇子,对于皇上而言都是他的孩子没有什么不同,觉得不同的是我们,或者更直白一点说是梅相。”
梅丰泉目光避开慕容冢的注视,化解尴尬的笑着喝了口茶,这时梅若君解围道,“可是我怎么感觉沐殷这是在示威,带着一种嘲笑时不时搅动下池水看着我们着急,他坐在台下嗑着瓜子看戏。”
慕容冢道,“就如今的局势而言,他确实有看戏的资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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