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若君看不过,拽住阿柒的胳膊说,“你别跳了,看不到王爷正难受吗?没心没肺的跳什么呢?”
阿柒抑制不住内心的喜悦,笑着说,“我也难受啊,可是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是想跳舞...没事,你们忙你们的,我就在这里坐坐。”
“你坐在这干什么?不是来送鸡汤的吗?送完就走吧。”
“我又没碍着你什么事,干嘛赶我走啊。这是我家,我爱在哪待就在哪待,你管不着。”
“你...”
“你什么你?我说错了吗?而且你可能还不知道吧,王爷罚我禁足,我现在出不去,所以只能在这待着。”
慕容冢估计是被阿柒的鸡汤吓坏了,生怕赶她出去又给他端一碗什么汤过来,所以连忙对梅若君说,“算了,让她在这里吧,不用管她。”
阿柒挑衅的看着梅若君,翘着二郎腿,靠在椅子上,嘴里哼着歌,潇洒霸气。
“腿放下来。”
慕容冢冷声喊了句,实在看不惯她吊儿郎当的样子,忍着胃里的难受又起身拿着笔墨纸砚过来,放在桌子上,拉起阿柒的胳膊把她按在凳子上,又转身从书架上抽出一本书,摊开在桌子上。
“既然要在这里玩,那就学着写写字,照猫画虎也行,临摹也行,反正不要闲着没事找事。”
阿柒被慕容冢强迫捏着笔,像拿着一把刀,抬头求饶道,“这上面的字我都不认识,怎么写啊?”
梅若君走过来看了一眼,哭笑道,“三字经?你连三字经都不会?”
阿柒啪把笔放在桌子上,吼道,“不会三字经怎么了?有什么问题吗?”
慕容冢道,“你还有理了?连三字经都不会的人恐怕在大街上都找不到几个人吧?一天到晚就知道疯,斗大的字不识一筐,胡搅蛮缠的本事倒日益见长。”
慕容冢说着把笔重新塞进阿柒的手里,纠正她错误的握笔姿势,扶着她的手在纸上一笔一划的写了几个字,说,“养不教,父之过,教不严,师之惰。知道是什么意思吗?”
阿柒委屈巴巴的看着慕容冢强行解释说,“你既没养我,又没教我,别人还怪你不是个好父亲也不是个好老师。”
“噗嗤...哈哈哈,阿柒这个解释也不能算错,不过哈哈哈,你高兴就好...”
慕容冢拳头紧握,闭着眼睛狂翻白眼,深深叹了口气,把笔还给阿柒说,“你先写吧,以后有时间了我再给你讲解这里面讲了什么?”
阿柒默默低头把慕容冢教她写的几个字,重复了十几遍,嘴里还念念有词,“养不教,父之过,教不严,师之惰。养不教,师...师之惰...师之惰。”
梅若君和慕容冢继续研究城防戍卫图,所有的图纸一遍遍研究,布防的规则一变再变,慕容冢高强度,高质量的工作要求,梅若君有点招架不住。
“王爷,我觉得这些已经很严谨了,不管是巡防路线,换岗时间,就连将士的站位都是无懈可击的。您几乎改变了大燕国以往整个的禁军管理体制,现在还把巡防营的体制也改了,好多将领都苦不堪言啊。”
慕容冢冷漠如冰,一声不吭,低头看着手里的图纸。
梅若君有些走神的看着慕容冢的脸,时光还真是偏心,这么多年了,他好像一点都没变,不管是气候干燥的沙漠地带,还是风雨骄阳,风吹露宿的行军路上,这个人脸上连点岁月的影子都没留下。
而她呢,哪怕出现一条皱纹她都能紧张到睡不着觉,不敢熬夜,不敢不化妆就出去,更不敢胡吃海塞。一个豪爽的将领,在一群士兵的起哄下也不敢再豪饮,任何事都要考虑到节制。
她不得不承认自己老了,以前手上划道口子不上药几天就好了,可是现在呢,一个小小的伤口上了药没有十天半个月是不可能愈合的。
“这些图纸还不够详尽,还有你把巡防营的人员名单给我一份,包括每个人的家庭住址,家庭情况,家庭成员,都要有。”
“您要这些干什么?”
“你手下的人你必须对他们每个人都要了解,这样你在以后的分工,划分区域时就能避开一些不必要的麻烦。营区是不能讲人情的地方,禁止将士私下互换防区,这也是你以后重点要掌握的。”
梅若君点点头,抱着一沓的图纸站起身,回头一看,本来在写字的人已经睡得鼾声大作。
梅若君悄悄走过来,俯身在阿柒耳边大喊一声,“起床了!”
阿柒被惊醒立马坐直手里的毛笔依旧在纸上继续写,梅若君被逗的哈哈大笑。
“你在写什么啊?也太能装了吧?”
慕容冢生气又无奈的看着阿柒脸上沾着的墨迹,直摇头。
梅若君伸手擦掉阿柒脸上的墨汁,眼泪都快笑出来了,“你真的是开心果,也是忘忧果啊。我还真有点喜欢你。”
阿柒嫌弃道,“谁要你喜欢啊,少自作多情了。”
梅若君对慕容冢说,“王爷能把你家这位宝贝借我两天吗?我带回家玩玩?”
“自便。”
阿柒炸毛,“自便是什么意思?你有什么权利处置我?”
梅若君又说,“要不这样吧,把你许给我家阿祖,你看我家阿祖呢,不管是样貌,门第,家私,样样都配得上你,怎么样?要不考虑考虑?”
阿柒一听,立马想到梅夫人说的话,这要不是她父亲当年意志坚定,保不齐她和阿祖就成了娃娃亲了。
“哼,我怕他配不上我。不过如果阿祖答应入赘的话,我倒可以考虑一二。”
慕容冢不悦的看着阿柒,“不许胡说八道。就你这样谁愿意要你,一点姑娘家的样子都没有。”
阿柒立马心领神会道,“就是,我就配在王府待着,也就王爷不嫌弃我。”
梅若君讨了个自讨没趣,目光在慕容冢和阿柒身上流连,不过她现在还挺喜欢这种感觉的,比以前的相处自然多了,不管是和阿柒还是和慕容冢。
阿柒死皮赖脸的非要和慕容冢在山雨斋用膳,下午的时间又严防死守在慕容冢的书房,虽然一直在写字,可是耳朵眼睛却盯着那俩人,防止某人眉来眼去,暗送秋波。
梅若君处理完公务,一看天色已经不早了,回身一看阿柒果然又睡着了,这个人只要安静下来绝对在搞事情。
“王爷打算怎么处理这只黏人的小猫?”
慕容冢走到阿柒跟前,看着写了一桌子的纸,上面全是鬼画符,而且依稀可见的就只有他教她写的那句话,连书页都没翻过。
“本王先送你,等会派人送她回去。”
对于慕容冢偷换主题的做法,梅若君也没有追问,不管这只猫怎么处理,都与她无关。
送走梅若君再回到书房的慕容冢,看到阿柒还在睡觉,慢慢走到她身边,拉开她的衣袖,看到她用白纱布简单粗糙包扎的伤口,有些不忍。
“你又何必呢?真的非他不可吗?在这样一个是非之地,你苦苦坚守的从一开始也许就是错的。”
阿柒似乎感觉到了,眉头紧皱,嘴巴呓语道,“慕容冢,疼...”
“放弃一个人有这么难吗?希望有一天你不会因为今天的坚守而后悔。”
慕容冢最后看了眼阿柒,推开门对侍卫道,“送阿柒姑娘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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