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金玉天破天荒站出来,要干点事,这让众人惊讶无比,首先,新政以来,皇帝做为象征性的存在不参与政事,这是当初就说好了的。其次,皇帝虽是九五之尊,但是一个没有实权和地位的皇帝能有多大的功效令人怀疑。众人不说话,也不知道怎么说,不让去?普天之下莫非王土,你凭什么不让去?让去?皇朝复辟,这在百姓心目中特别是在地方官吏心目中造成多大的混乱,朝廷因此分裂也不是没有可能,龙洲朝廷来之不易的安定局面也将被打破,这是一个问题,一个不好抉择的问题!
众人再一次把目光集中到独孤秀身上,等待着他的一言而决。
这是新政以来,朝廷群臣自然而然养成的一种习惯,不是不敢说话,而是习惯了执行独孤秀说的话,慢慢的,连主意都很少拿了。
独孤秀看着皇帝,拱手行礼,道:“看来真要劳烦皇帝巡视一圈大江南北大河上下了!”。
独孤秀竟然同意了!
这样群臣措手不及,也出乎皇帝之所料,众人和皇帝都探寻的看着独孤秀,独孤秀眼看了看众人,问道:“你们哪个人敢说比皇帝还要有威信?”。
众人不语,要说到各地方化缘,没有比皇帝再合适不过的了,确实如此!
只是到了这一刻,包括皇帝在内,都明白了独孤秀为什么选择在皇帝的寝宫养心殿议事,这根本就是一个局,一个让皇帝自己站出来的局,原来独孤秀早就有了打算,只不过利用时机,逼迫皇帝自己说出来。
梁大为趋步向前,对皇帝说道:“皇帝万金之躯,身系天下,既然要出去,需要仔细筹划,是大张旗鼓的出行?还是微服私访?带多少人?谁负责保卫?”。
皇帝一笑,说道:“爱卿可是忘了,朕也是武者,呵呵!”。
“虽如此,还是需要仔细筹划!”,康同声也说道。
独孤秀说道:“皇上,令狐超还在深宫之中?”。
皇帝闻听此言,突然像被雷击一般,惊恐的看着独孤秀。独孤秀一脸平静,看不出有丝毫一样。群臣则是惊悚异常,皇帝犯了独孤秀的大忌,私自将令狐超接进宫中,并隐藏起来,什么意思?众人都知道,北令狐南独孤,盛名天下杨,并肩而立几十年,两人虽在推翻太后专权有过合作,但是,政见不同,再有瑜亮情结,一直面和心不和,而且新政之际,独孤秀将令狐超变相逼走,让他远离朝堂。皇帝居然私藏起来,你要干什么?造反不成?
皇帝要造反,亘古未闻!
独孤秀好像根本没有看到大家震惊的表情一般,自说自话道:“令狐兄,你该出山了!”。
“哈哈,你好像并不介意我在皇帝身边,这不像你啊!”,一道声音传来,来人雄姿英发,一袭灰白相间的袍服微微随脚步摆动,显出卓绝风姿,面色刚毅,步履沉稳,正是令狐超。
众人都有一种一口气上不来憋在心里很难受的感觉,觉得自己在独孤秀,令狐超,皇帝那里,好像傻子一样,一切都被蒙在鼓里。
独孤秀与令狐超二人倒是客气,相互行礼,彼此寒暄,好像根本没有芥蒂一般。独孤秀对令狐超说道:“令狐兄此次陪同皇帝陛下南巡一番,如何?”。
令狐超意味深长的看着独孤秀,道:“恐怕不止我一人吧?”。
“当然!”,独孤秀一拍手,大殿之上空气瞬间波动起来,一股澎湃的气势如大海奔腾挤压过来。众人吃惊,什么时候大殿上来了一位神仙级别的强者?
来人一袭黑衣,衣炔飘飘,仙风道骨,面容俊朗。正是申破天。
申破天看着独孤秀,说道:“用血祭之法呼唤我,你可真够下本钱的!”。
独孤秀看着申破天,意味深长的说道:“你也该收收心了,一直是龙择天在哪儿你也在哪儿,你忘了自己应该干些什么了!”。
申破天流露出懊恼的表情,生硬的说道:“说,让我干什么?”。
“我要你陪同皇帝陛下南巡,向各省征集钱粮!”,独孤秀同样板着脸,语气同样生硬。
申破天转过身,走出宫殿大门,远远留下声音:“什么时候走,通知我就是!”,好像一刻也不想多待。
独孤秀也不再搭理他,转过身,对皇帝金玉天说道:“陛下此行由令狐超护驾,申破天暗中保护,金旭光和康同声陪驾,并派五百人的皇家护卫队,各项仪仗都不能少,这是龙洲帝国成立以来,皇帝陛下的第一次出巡,不能损了皇家威严,若各省大员有怠慢或欺君者,皇帝陛下要毫不留情,下重手处置,一定要把皇家威严做足,让天下人知道,龙洲帝国的皇帝的尊严和神圣不可侵犯!”。
皇帝点头,说道:“爱卿说的有理,放心,皇家尊严也是爱卿等人的尊严,我知道怎么做!”。
独孤秀转向众人,吩咐道:“我将亲自领兵征伐昆侯,在皇都禁卫军中点精兵十万开赴昆侯,另外,我将使用朝廷的调兵虎符,责令益梓军与我一同行动。明日,请皇上登台封帅,我们兵分两路开拔!”。
次日,吉时,皇帝登坛拜将,封独孤秀为天下兵马大元帅,皇家禁卫军统领龚忠厚为先锋,点兵十万,即刻启程,征讨昆侯,另赐调兵虎符和尚方宝剑,独孤秀可随时调用朝廷和地方所有兵马,各地方官吏和总兵必须无条件服从。
随后,随着号炮声响,独孤秀和龚忠厚率队开拔,直奔昆侯。
而皇帝,皇家銮驾威风凛凛,皇帝陛下携金旭光康同声令狐超向第一个目的地,会稽开拔!
………
昆侯,杨云霄府邸。
杨云霄召集所有幕僚开会,所讨论的话题只有一个:攻打益梓,夺其财富,并以此为基,一路北伐,直到攻克太巫山以西的召关口,停兵观望,分析得失,再作进一步打算。
杨云霄踌躇满志,点将封帅,并亲自督战。点昆侯直辖守军四十万,并抽调洱源、丽水、澜沧等地驻军共七十万人马,任命直辖守军统领杨四宝为元帅,自己兄弟杨云海为先锋,择日兵发益梓。并任命族叔杨国华为特使前往大蕃,让其在益梓西部边界与益梓边境守军开战作为牵制,自己则率军从昭同直接攻打益梓。益梓东西两线作战必然无暇应对,而昆侯极可能兵不血刃占领整个益梓。
两日后,杨云霄率兵出击,离开洱源城,直奔昭同。又两日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穿越凉山攻占益梓省昭觉城,至此,昆侯益梓之战拉开帷幕。
益梓总督洛尔峰召集各级军政长官在总督府开会,紧急讨论突发的昆侯发兵攻打益梓事宜。洛尔峰作为总督,对自己粗心大意没有提防杨云霄有些自责,对着各级军政长官不断检讨。洛尔峰说道:“杨云霄和他的杨氏家族,自立为王称霸西南之心久矣,他屯兵扩土,野心勃勃,已是天下皆知,而我对此疏忽大意,没有提前防范,特别是没有在凉山一带布防,这是我的失职,我对不起朝廷,对不起益梓的百姓。我将向朝廷上书领罪,并请求朝廷发兵支援。而眼下,昭觉已失,其七十万兵马气势正旺,随时延甘洛河北上,直逼南安,再进嘉州,威胁少城,而我益梓仅有的四十万守军属朝廷直辖,屯兵西部与大蕃的交界处,不敢擅动,少城守军不过区区五万人,如之奈何?请众位阁僚想想办法,本督感激不尽!”。
洛尔峰言辞诚恳,显然已经意识到自己已经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
益梓省藩司何炳说道:“下官主管益梓财政多年,益梓国连年丰收,本来府库充盈,怎奈屡次被朝廷硬性调拨,致使府库空虚,各州县的财政也都捉襟见肘,本来西部首富的益梓如今已经快破产了,这都是朝廷的朝政不当造成的。如今昆侯悍然动兵,益梓不但兵少将寡,钱财等一应用度也是越来越窘迫,面对如狼似虎的昆侯军,我们益梓能做些什么?如果朝廷不发兵来救援,我们又能怎么办?”。
益梓总兵何道哉怒道:“藩司所言差矣,我益梓乃朝廷粮仓,自古以来都是养活龙洲大陆数以亿计苍生的生计,和会稽两香南越一样,我们对朝廷应该有所贡献,不然,芸芸众生岂不要饿死?龙洲帝国开国不过四年,千头万绪,正是用钱之时,调拨一些维持用度也是理所当然,我们岂能抱怨?你我作为朝廷命官,不思报国,只顾自己,也配穿这身朝服?如今昆侯作乱,我等应该团结一致,给乱臣贼子迎头痛击,难道还能投降不成?”。
何炳也怒道:“大言不惭,夸夸其谈,请问你拿什么去抵抗?”。
何道哉不理他,转头对洛尔峰道:“总督大人,我愿亲领手下五万兵马延甘洛河南下至嘉州布防,将杨云霄阻挡在嘉州城之外拖延时间,请大人速速向朝廷请兵来援,只要朝廷兵马一道,我们两军南北夹击,杨云霄虽然有七十万大军也必将葬身甘洛河,请总督大人批准!”。
没等洛尔峰说话,何炳插口道:“大言不惭,区区五万兵马想守住嘉州城,天方夜谭,胡说八道!而且战乱起时,生灵涂炭,我益梓大好河山必将满目疮痍,你不顾百姓死活,在这里空谈,简直罪不可赦!启禀总督大人,我建议与昆侯军谈判,我们最多赔点钱说服其退兵,总要好过战争,我还建议将好战分子何道哉绑缚送给杨云霄以示诚意!”。
“你无耻!”,何道哉怒斥道:“在家族你就是一个十足的软骨头,见风使舵,首鼠两端,自私自利,明哲保身!你出卖家族门派给昆侯,甚至勾结大蕃番僧打击其他与你不同的势力,你陷害掌门何云飞,致使其至今都被软禁在丰都鬼门。你扶持傀儡何云伟,卖官鬻爵,出卖家族一半田产给朝廷,买了个道台藩司,你的无耻行径早已被世人唾弃。如今昆侯无端开展,你为了一己之私竟要卖主求荣,说什么谈判,无非就是投降而已!总督大人,我请求治何炳叛国之罪,枭首示众!”。
总督看着何炳何道哉这二人,这两位在益梓叱咤风云的丰都派大佬,何氏家族两股力量的代表,简直焦头烂额。这两位爷他谁也惹不起,虽然自己是朝廷命官,但是在这两位面前简直什么都不是。何道哉还好说,毕竟人品没的说,对自己也足够尊重,可是这位何炳论官职只在自己之下,轮地位,在益梓恐怕自己在何炳面前只不过一个过客而已。正在头疼欲裂之时,听何炳猖狂的说道:“我就去投降了,你能把我怎么样?”。
“我还真能把你怎么样!”,一句语调平稳的话远远传来,虽然语调平稳,但是那一字字传入何炳的耳朵,如同巨棍插耳,令他口吐鲜血,晕倒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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