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怪不得德川悟会说织田新长身有不便,不能出来相迎,没想到月读组的大首领竟是一个残废,这倒是让白鹿稍稍有一点意外。
统领三十万帮众的黑帮大首领,身有不便却亲自出到门外迎一个晚辈,还主动说一口半生不熟的华龙语,月读组的人全都惊呆了,哪怕是天照的帝王,织田新长也不会给这么大的面子。
人若敬我三尺,我必还人三丈,白鹿弯了一个九十度的腰,结结实实行了一个晚辈礼,恭敬的道:“劳烦织田叔叔相迎,失礼了。”
看到白鹿给自己行了一个晚辈礼,织田新长眼中出现了笑意,看向人群中受挟制的七海久美子,质问道:“你失礼的事只有这一件吗?”
白鹿回头瞄了一眼,挠挠头,干笑道:“织田叔叔不是一个轻易能见到的人,我急于求见织田叔叔,只能出此下策了。”
织田新长没好气的笑道:“小子,以后求见长辈,记得规矩一点。”
“知道了。”
“进来吧。”
白鹿讨好的道:“我推织田叔叔进去?”
织田新长在一群手下无比意外的眼神中点点头:“还算懂一点礼数。”
两人犹如一对许久未见的叔侄,言谈无比亲密,让双方的手下都有一点大跌眼镜,完全不敢相信他们今天是第一次见面。
大厅内堂,长餐桌旁只摆了一张椅子,因为织田新长坐椅子不方便,白鹿将轮椅推到主位,恭敬欠身回到了次位坐下。
“我请你过来是吃宵夜的,有什么话,我们吃完再说。”
“好的。”
织田新长比了一下手,微笑道:“我们这里的牛肉最出名,这是我亲自做的牛排,你尝一尝。”
白鹿看了一眼盘中好像树皮一样的牛排,眼角微微抽动了一下,牛排怎么会煎成这个鬼样子?他不动声色锯下一小块,放进嘴里嚼了半天才咽下去。
织田新长眼中有一点小期待:“味道怎么样?”
白鹿毫不客气的道:“织田叔叔,我是把你当成家人才说的,说实话,难吃像鬼一样。”
“(⊙_⊙)”
“我去外面剥一块樱花树的皮回来,都比这个好吃。”
织田新长恼羞成怒扭过头,看向身旁老神在在的德川悟,咆哮道:“德川老师,你不是说我做的牛排比高卢餐厅大厨做得都好吃吗?”
德川悟四十五度角仰望天花板,撇撇嘴道:“我没想到你真的相信。”
“(¬_¬)”
“你也真大胆,学做了两天牛排,就敢拿来宴客。”
织田新长老脸一红,愤愤的道:“吩咐厨房,重新做牛排上来。”
白鹿淡淡笑道:“织田叔叔,不用客气了,我也不饿,时间不早了,我们谈一谈正事如何?”
织田新长背靠着轮椅,眼神变得深邃,问道:“你找我有什么事?”
白鹿开门见山道:“我想找织田叔叔借一把快刀。”
“为何借我的刀?”
白鹿委婉的拍了一个马屁:“我想打一条疯狗,但天照是叔叔的地盘,我若带人进来打狗,不太合适。”
“奸滑的小子。”织田新长笑骂了一句,看向人群中遮遮掩掩的鬼月,诡笑道:“不过,这条狗好像并没有咬伤你?”
“差一点就咬伤我了。”白鹿装出心有余悸样子,挑拨道:“我听说这条狗之前也咬过你,若是不狠狠地给它一点教训,它会变得更加疯狂。”
“你觉得打它一顿,可以让它老实下来?”
“至少可以让它老实一阵子。”
“老实一阵子有何用?”
白鹿淡淡的道:“这段时间足够我们长出翅膀了,等我们一飞冲天,又何惧一条疯狗?”
织田新长考虑了一会儿,问道:“我手下一共有三把快刀,你要借哪一把?”
白鹿看向了泰然自若的德川悟,精明的道:“最锋利的那一把。”
“可以给我时间考虑吗?”
“当然。”
“时间不早了,我们明天再谈如何?”
“既然如此,我们先告辞了。”
织田新长挽留道:“我这里有许多空房间。”
白鹿装出惊惧的样子:“织田叔叔家是货真价实的狼窝,我可不敢留。”
“(¬_¬)”
白鹿抱拳告辞,走到门口的时候,他头也不回的说道:“织田叔叔,崎玉太小了,男儿当上京。”
男儿当上京!织田新长的眼神变得锋芒四射,上京何尝不是他的梦想,但此时上京的时机还未成熟,不过应该也不会太远了……
德川悟送走了白鹿一行人,回到大厅,慢条斯理的道:“你真的要把刀借给一个孩子?”
“顺水推舟罢了。”织田新长高深莫测的道:“即便这小子不来,我也要对付流风家族,我不能让新月组的人寒心。”
“你真的放心把逐鹿之刀交给一个孩子?”
织田新长沉声道:“本能寺发生的一切,你我有目共睹,一个已死之人毫发无损走到我们面前,你不觉得我们应该对他刮目相看吗?”
“他值得我们下此重注?”
“我在赌他的未来。”织田新长意味深长的道:“我赌他会成为下一个白玉堂,这个沉寂许久的华龙千年世家必将重新崛起。”
德川悟推推眼镜,睿智的笑道:“也许他会成为比白玉堂更厉害的玉,你看到他腰间的短剑了吗?”
“这就是我出门迎他的原因。”
德川悟皱了一下眉头:“我有点好奇他怎么跟巴莫特家族扯上关系的?”
织田新长摇摇头,笑道:“我不知道这小子如何跟巴莫特家族扯上关系的,但既然巴莫特家族都愿意在这小子身上下注,我们又有何不敢?”
德川悟看得非常长远:“我们若是上京,军备的缺口非常大,若是能借白鹿跟巴莫特家族这层关系得到巴莫特家族的帮助,这对我们将是莫大的助力。”
“这小子刚刚也对我提了上京。”
“他应该是这场世界之局年纪最小的棋手了。”
“不要小看他。”
德川悟苦笑道:“他走的好多步棋,我都看不懂,我怎么可能小看他?”
织田新长有一点疑惑:“他哪步棋让老师你看不懂?”
“太多了。”德川悟感叹道:“有一件刚刚发生的事,我到现在还想不明白。”
“什么事?”
德川悟看向墙角,无奈的道:“我想不明白,他为何要让手下顺走我们两个明治时期的古董花瓶。”
“(⊙_⊙)”
织田新长机械般转头看向墙角,嘴角生动地抽搐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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