彩礼是男方的面子,嫁妆是女子的面子。
男方彩礼出得多,表示男方家境好,你女方嫁到我家来,是高嫁。女方嫁妆丰厚,说明女方家疼爱女儿,女方家有钱,婆家你不得小看我女儿。
京畿大族封家,一向爱面子。在给继子封伟辰娶妻一事上,作为封家家主的封显宏,自然也不会吝啬了,尽管婚事来得不光彩,他还是按着本族娶妻的惯例,说了彩礼的数额——五万两银子,外加彩礼百抬。
他不能让外人小瞧了他封家。
封继夫人听到自己相公说给五万银子的彩礼,又惊又气,居然给这么多?但又一想,反正殷家会随嫁妆,彩礼也会带回来,届时,她再将嫁妆彩礼全都扣下,也是一样的肥水不外流!如此一来,儿子的赌债漏洞就能补上一大块了。
殷大夫人来京后,除了安顿府里的人员,还做了一件主要的事情,打听京城各种习俗,比如,红白喜事包多少随礼,嫁妆一般都出多少,彩礼有多少等等……
封家的彩礼数十分合乎规矩,殷大夫人还算满意,假意的抱怨了几句后,同意了。
两相约定好彩礼,又说了具体的纳采请媒人的日子,封家起身告辞。
为了显得自己嫁女的矜持,殷昌盛和殷大夫人只让管家相送,二人坐着并没有起身。
封家三人心中嘲讽,但碍于殷昌盛的官职高,他们也不敢计较什么。
到了殷府的府门口,封家人正要坐马车回府,这时,有个披头散发衣衫脏乱的女子,啼啼哭哭跑来,“我要见四姑娘,三小姐不能赶我走,我是四姑娘的人,是老夫人叫我跟着四姑娘来京城的,我拿是四姑娘给的月钱!三小姐为什么要赶我走啊!我没有犯错啊!”
守门的人马上走过来,惊讶说道,“咦,你不是秋露吗?你怎么成这样了?”
秋露大哭,“我是被三小姐赶出府的,我是四姑娘的人啊,她怎能赶我走?求你放我进府吧,我要见四姑娘,我没有犯错啊。”
“秋露?真的是你吗?秋露?”有人走来惊讶说道,“我找你一天了,你昨天究竟去了哪里?”
秋露回头,看到来人惊喜说道,“四姑娘?奴婢可把你等到了,姑娘救我啊。”秋露更加大哭起来。
殷云舒眯了下眼,“三姐姐为什么赶你走,昨天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跟在殷云舒身边的秋霜说道,“秋露,姑娘担心了你一晚呢!”
秋露哭道,“昨天傍晚时,奴婢在后花园中见到三小姐,一时没看清她,问安问慢了些,三小姐就叫她的侍女打了奴婢,还将奴婢赶走,说,殷府是她家的,奴婢和小姐是寄居,想赶就赶。可咱们明明是跟着老夫人来的,老夫人都没有说要赶走奴婢,三小姐为什么要赶走奴婢?她还说要赶走小姐呢。”
殷府的府门口便是大街,不时有来往的过路人,见这边有女子在哭,不少人驻足看热闹,包括正要上马车的封家人。
一向都瞧不起殷大夫人的封继夫人,眼珠子转了一转,朝秋露和殷云舒走了过来。
封伟辰看到比殷莺姿色更胜一筹的殷云舒,心思一动,也走了过去。
母子两个关切地问了原因。
殷云舒朝二人点了下头,抿唇不语,秋露又将刚才的话,哭诉了一遍。
封继夫人的眉尖皱了起来,轻哼一声。
封伟辰和声说道,“殷姑娘莫伤心了,人回来就好。”
殷云舒没看他,微微颔首,算是见礼。
旁边看热闹的人马上说道,“不是说,殷府的家教十分的好吗?我看还不及小门小户呢,瞧瞧,大房的姑娘打了二房姑娘的丫头不说,还把人赶走,还嚷着要赶走二房的堂妹,呵!”
另一个老者冷哼,“二房孤女跟着老夫人生活,又没花大房的钱,大房女儿居然要赶走一个失了父母的小姑娘,姐妹之间,一点同情心也没有。”
“听说,大房还私吞了不少二房的钱物呢,二房一个小姑娘,拿大房一点办法也没有。”不知是谁,大胆地说了一句。
“是呢,二房夫妇亡故后,二房的那些古董呀,上好的家具呀,私藏好的好药材呀,全都被大房拿走了,二房姑娘要回自己的财产时,大房夫人当时还不想给呢,归还时也是东扣西扣的,只给了部分钱,家里的物件一件没还,全自己吞了。”
“啊啊啊,还有这等事?”
“有啊,我从阴山县来的啊。”
这下子,府门口俨然成了个戏台子,议论得热热闹闹。
殷府守门的人着了慌,不知怎么办才好。
殷云舒眸光微闪,开口说道,“大家不要乱猜测了,事情不是你们说的那样,我大伯父大伯母对我很好呢,三姐姐罚丫头一定是丫头顶做错了事,她该罚。”说着,还朝秋露喝道,“你这死妮子,居然敢非议主子?跪下自掌两巴掌!”
秋露抿唇,倔强地打了自己两耳光。
殷云舒又道,“起来吧,回府去给三姐姐认个错!再敢顶撞她,我便不要你了。”
可殷云舒越是为殷昌盛夫妇和殷莺辩解,人们越不相信她的话,尤其是封家人越发怀疑。
因为每个人都清楚,事情不是空穴来风。
封继夫人回府后,越想越气,决定将彩礼数压下来。
“五万想都不要想,三万!爱嫁嫁,不嫁拉倒!这等恶名声之家,这等尖酸刻薄的女子,我们家花高价彩礼娶回来,不是叫人笑话么?五万彩礼娶的是贤良淑德的女子,不是殷三小姐那等敢同男人私会的货色!”
封显宏十分宠着这个继夫人,继夫人枕边风一吹,他没有反对。
次日,封家派媒人上殷家说了封继夫人的想法,将殷大夫人气得差点倒地。
她还指望靠彩礼发一笔横财呢,封家居然减少彩礼?
可到了这一步,亲事不谈也不成,她只好生生受着,咬牙同意。
经过秋露在殷府府门口的一哭诉,人们不仅议论起了殷莺,还连带着议论起了殷鹂。
说,有其妹,一定有其姐。都是一个娘生的,娘是那样,妹是那样,姐姐还能好到哪里去?
流言蜚语吹起来,跟风一样,眨眼便到了另一处。
吹进皇宫进了殷鹂的耳内,殷鹂气得直接砸了铜镜。
而这一切,全是殷云舒事先安排好的,她将秋露藏起来再在封家人离开时闹上府门,封家人一定会厌恶殷莺,继而影响到殷鹂的名声。
殷大夫人想算计她?她且先挖个坑,坑死殷大夫人!
就在殷大夫人骂封家的时候,殷云舒已骑马赶到了封府。
按着跟封伟辰说好的时间,今天,是她取密信的日子。
究竟是什么人,在指使封家杀司顾两家?她必须搞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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