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如渊脸色微微一变,对着聂烽拱手道:“原来是陆总捕的高徒,真是失敬了。”
聂烽也抱拳回礼道:“关大侠客气了,铁掌轻功双绝技之名,在下早就如雷贯耳,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两个人客套寒暄了几句,紧接着,关如渊挥手叫来一个下人,低声嘱咐了几句,片刻之后,一个青年人就从庄内走了出来。
“师弟,你先替我在这招呼客人,我有重要的事情去见师父。”
说完之后,关如渊又对着聂烽和方四海说道:“方兄,聂兄,请跟我来。”
在关如渊的带领下,两人走进了庄中。
绕过影壁,穿过长长的回廊,三人来到了一处院落外面。
虽然此时已经临近黄昏,但天色还没有彻底黑下去,可关家庄之内却已经是灯火烛天,到处都是一片张灯结彩的喜庆景象,淡黄色的琉璃瓦在灯光之下熠熠生辉。
在弯月形的朱漆院门前,站着十几个衣装崭新的彪形大汉,一看便知是武功不俗的好手,虽然修为不入先天,可比方四海手下的那些镖师相比也不差多少。
还没有走进院门,就能听见里面隐约传来的喧笑之声。
“师父和众多前来祝寿的前辈都在大厅内。”关如渊回首对二人说道。
说话间,三人已经走进了院落。
大厅内宫灯棋布,笑声络绎不绝,把大厅和院落的天井映照的如同白昼一般。
首先映入聂烽眼中的就是一个老者。
须发已然皆白,但是却没有丝毫衰败老像,气血之旺尤胜年轻人,与身边的人交谈正欢,而在他身边坐着的,基本都是各大门派的顶尖高手。
他能认出来的就有,十二连环坞的二当家,副总瓢把子豹头老九,峨眉派的铁剑仙姑司马三娘,点苍派的乾坤八剑白若尘,巴山剑派的一剑随风顾连城,还有丐帮的八袋长老朱眼神杖石守义……
而那个坐在首位的老者,应该就是此次寿宴的主人公,铁掌震山关九公关老爷子。
果不其然,走进大厅之后,关如渊直接来到了老者的身边。
“师父,您看谁来了?”
“是谁啊?”
听了关如渊的话,老者双眸微微一抬看向厅外。
方四海忙快步走过来,躬身下拜道:“师伯,您老一向可好,小侄给您见礼了。”
“原来是贤侄到了,快快请起!”
关九公忙把方四海扶起来,可是触及他的身体时,动作却微微怔了一下,但这丝异常转瞬即逝。
只见关九公笑着道:“昨天我还和如渊说起你呢,一个月前就给你下了帖子,你竟然今天才到!是不是对你师伯有意见啊?”
而关如渊则趁此机会,在关九公耳旁低语了几句。
关九公又把目光投向一旁的聂烽,笑道:“原来小兄弟竟然是六扇门陆总捕的高徒,驾临寒舍,真是蓬荜生辉!”
“晚辈不请自来,还请关老爷子切莫见怪。”聂烽拱手施礼道。
“小兄弟说的哪里话,你能来老夫这小小的关家庄,就说明你看得起老夫,老夫又岂会怪你。”
而周围众人听到关九公的话,也纷纷把目光投向了他的身上。
昔年陆乘风以自悟的拳法纵横江湖,入神之下几乎没有对手,如今当他们听说聂烽是陆乘风的徒弟,自然要对他另眼相看。
尤其是坐在旁边的一个年轻人,当他知道聂烽是陆乘风的传人之后,心中不禁燃起了一股好胜之心。
在场的人都是各派的化境高手,而此人只是气海境的武者,本无资格与其他人相提并论,能坐在这儿显然是因为身份的缘故。
不过当他看到聂烽的修为还没有跨入先天时,眼中却不由得闪过了一丝不屑,心内越发的对他嗤之以鼻。
“真没想到陆总捕的传人,如今竟然还只是一个后天武者。”年轻人坐在那儿,阴阳怪气的说道。
聂烽眉头微微一皱,但随后就舒展而开,轻笑道:“原来是青城派的高少掌门,在下天资愚鲁,所以修为进展缓慢。”
“不过阁下武功虽高,但我看根基有些不稳,我劝你练功还是循序渐进的好,免得像贵派长老一样,为了追求强大的力量误入歧途,导致最后身首异处。”
聂烽话虽然说的很客气,但言语中的反讽之意任谁都能听出。
“你……!”
高欢一听这话勃然大怒,可这个时候一只手却突然按在了他的肩膀上,硬是把他要站起来的身体按在了椅子上。
“高兄,明天就是家父的八十寿诞了,这火气太大伤身体,要是让贵派的高掌门知道了,还以为我们关家招待不周,怠慢了高兄。”
高欢涨得满脸通红,任凭他如何用力,身体就像是焊在了椅子上一样,纹丝不动。
“关!青!天!”
“青天,适可而止。”一个老者突然在旁边淡淡的开口道,“别伤了高少侠!”
此人的身体虽然瘦弱单薄,可是双眼却炯炯有神,犹如刀剑一般锋利。
“二叔说笑了,高兄的武功修为远超小侄,小侄又怎么会伤到他。”
说着,这个人把手从高欢的肩膀上挪开,对着在场的前辈一拱手,“晚辈关青天,见过诸位前辈。”
这时候,聂烽才看清这个人的相貌。
年纪与自己差不多大,但是一身修为却已经跨入了先天极境,身材挺拔,剑眉星目,一袭白色长衫。
“原来他就是关青天。”聂烽心中暗暗道。
关青天,关九公的独子。
他人到花甲之年才得了这么一个儿子,对这个唯一的骨肉自然是喜爱有加。
而且关青天天资聪颖,悟性奇高,不但尽得关九公的铁掌真传,还拜在了昆仑派门下,成为了昆仑派大长老的徒弟,身负佛道两家之长。
可关青天和高欢虽同为八大门派的弟子,但功力差的却不是一点半点。
这是在场大部分人心中的想法。
高欢在关青天的手下吃了一个暗亏,心中怒火冲天,可是又不好明面发作,只能站起来对着众人一拱手,勉强笑道:“晚辈身体有些不舒服,暂时先回房休息了,各位前辈失陪。”
说完,人就走出了大厅。
刚刚开口说话的老者摇头道:“这位少掌门的心性看来还有待锤炼,跟他爹高沧海那深如渊岳的城府比起来,简直是差得太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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