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洛阳京城的生活,跟在巨鹿郡柳林城时的生活是完全不一样的。
生活在京城,身处繁华忙碌的环境,很容易让人产生一种安逸的惰性。
仿似,在这里的一切,都是那么的美好,没有那种朝不保夕的紧迫感,也不会有那种随时有可能遭受到攻击性命难保的压迫感。
如果当真的是太平盛世,刘显觉得就如此在洛阳生活其实也是不错的。起码,不用每天都为了那么多事而烦心,在洛阳,就陪着自己的女人,悠哉游哉的生活着也不错。
这天刘显也的确是带着一种很居家的那种心态,陪着众女人出行的。
对于出城后,碰上了曹操和袁绍两人携家带口的前往小泰山上香,拜祭碧霞元君庙的巧合,刘显也只是略为惊讶,却并不觉着有什么。毕竟这天的确是一个好日子,雪停风止,天空也放了晴。大雪这几天,大家在家里都憋得闷了吧。
事实上,自从刘显带走来莺儿那天晚上,在选秀坊发生和袁术的冲突,再跟着和曹操、袁绍两人相识之后,曹操和袁绍跟着不久就派人送来邀请柬,邀请刘显喝酒。只不过刘显拒绝了。
曹操和袁绍两人,估计也打算要到武勇侯府拜访刘显的,但是,这个关系还没有到可以互相登门拜访的地步。所以,他们两人才没有前往武勇侯府拜记刘显。
当然了,他们对刘显暗中查探了不少,对于刘显在洛阳敛财的手段那是真的眼红不已。这可是一个大财主啊,如果能够和刘显交好,好到互为好友,并且可以一起谋事的地步,那么他们就不会再决心密谋的资金了。
曹操和袁绍两人,也的确是存心想要交好刘显,盯上了刘显的钱袋子。
按理说,曹操和袁绍两人,都不应该缺钱才对。理论上也的确如此,不过,这得要如何看了。
如果曹操和袁绍两人,都仅只是一个富家子弟,平时就只过着一般的二世祖的纨绔生活,那么他们的确是不会缺钱花。但问题是他们都是颇具野心的家伙,跟一般的权贵子弟不同。
尤其是经过了各自组织军马讨伐黄巾军的事后,让他们直接的清楚明白很多事。
首先就是明白了,养一支人马的确不容易,那得要花费大量的钱粮,手下的人马越多,所需要的钱粮就越多。如果想要将自己手下的人马打造成真正的精锐军马的话,所需要的钱财就更多了,起码打造购置军士的衣甲武器等装备,就是一个无底洞,没有大量的钱粮,并且要永无休止的付出,那么就真的很难养得起一支精锐的人马。
其实,他们也深刻的认识到,现在的这个大汉,的确已经有了大乱的预兆。别看现在平定了黄巾军之后,洛阳京城看上去依然还是歌舞升平,朝中的权贵依然还如往常一般穷奢极欲,过着醉生梦死的生活。可他们都在担忧,觉得现在洛阳京城种种的繁华,都是一种假像,是一个泡沫,随时都有可能爆碎。
大汉各地,依然还不时有新的黄巾贼军揭竽而起,祸乱不断。就算不是打着黄巾贼的旗号,那些山贼强盗也多了起来。可谓盗贼丛生。
这些都还不包括尾大不掉的黑山黄巾军及泰山黄巾军,还有西凉、幽州北方等等地区的叛乱。
这个时候,就是曹操和袁绍都有些担心,这洛阳京城的虚假繁荣,还能坚持多久。
但他们这个时候,自然还没有真正的想过要自己拥兵自立的念头。但已经很清楚的意识到手头上有人马的重要性。另外,他们清楚,如今的大汉朝廷,的确已经到了一个必须要整顿的地步,如果再这次下去,那么大汉就真的玩完了。
他们自认有才,有志向,有能力力挽大汉大厦将倾。所以,他们都觉得,必须要做点什么。
但无论做什么,都离不开钱。
联络有志之士,铲除朝中奸佞。这个,如何联络?谁又是有志之士?又要如何去铲除?这些都是问题。
许多人都在暗暗游走游说,可很多时候,其实都只是空谈。
刘显早就知道一些套路,所以,才不愿意和曹操、袁绍他们深交。与其和他们做一些无用功,还不如想办法弄多些钱财,待到时机降临,到时候自己才能够挥舞着钞票,拼命的招兵买马,训练出真正的强悍精锐之师来征战天下。
不过,现在巧合遇上了他们,刘显自然也只好跟他们虚与委蛇,随便的应付着他们。
曹操、袁绍分别一左一右的在刘显左右,并排策马,缓缓的向着小泰山前行。
曹操侧脸对刘显道:“武勇侯还真的贵人事忙啊,曹某前段时间让人邀请武勇侯出来一起喝酒游玩都没时间。”
“就是,武勇侯,不是袁某说你,有时候,钱财是赚不完的,咱们趁现在还正值青壮之时,应该多些享乐才对。洛阳四大青楼,那才是咱们应该常去光顾的地方。”袁绍满口风月的说道。
“呵呵,看来孟德兄跟本初兄对小弟的怨言颇大啊。”刘显假笑道:“不瞒两位兄台,你以为小侯不想整天风花雪月吗?可是……咱也没有办法啊。你们想想,我刘显是什么的出身?在这京城里,根本就没有什么的根底啊。说句不好听的,咱手底下大在数千上万人,全都眼巴巴的指望着小弟养活呢,如果不努力赚钱,咱就得要去喝西北风了。”
“而你们两位兄长不同。”刘显对两人道:“袁氏一门,四世三公,在京城根深蒂固,有钱有势。孟德兄曹家也不会比袁家差多少。你们可以有自己的思想追求,可以无所顾虑的去做些有意义的事,去实现你们的理想抱负。可小弟却不行啊。”
“武勇侯,你这样说就是太过谦虚了。你可是平原王府少主啊,试问如今大汉朝廷,谁敢对平原王府马贵人不敬?而且,平原王府也是家底丰富,说起来,平原王岂不是要比咱们这些所谓的袁家、曹家更显贵了?”曹操道。
刘显摇手道:“非也非也,如果孟德兄你们这么想那真的错了。所谓的平原王,那都是先帝时候的事了。如今都过了多少年了?加上一朝天子一朝臣,已经死了十多二十年的平原王,到现在还有什么的影响力?再说了,朝廷召马贵人及本侯来京,这里面是什么回事?呵呵,这个不说了,明眼的人都知道是什么回事。”
袁绍和曹操都是那种政治智慧极高的人,他们又岂会不知道平原王府的敏感性?说真的,如果不是刘显在选秀坊所表现出来的强势,以及手下有足可以跟袁绍手下对抗的实力,还有意识到刘显现在是一个大财主的事实。那么他们也绝对不会有跟刘显深交的念头。
正所谓无利不起早啊。
曹操和袁绍暗自对望了一眼,又各自打了一个眼色,袁绍才含糊的道:“武勇侯,其实啊,你的状况,还真的明眼的人都能了解一二。有些事,咱们就不点明来说了,大家的心里都明白就行。但正因为如此,袁某才真心实意的邀请你跟我们一起联合起来共事。”
“没错,武勇侯,你想想啊,平原王府也好,还是你武勇侯府也好。说起来,在这京城里,的确不算什么了,说好听一点的,就是空有一个虚名,但却没有任何的实质性的影响。别看武勇侯你现在在洛阳还算是吃得开,暂时无事。可是……如果朝廷……或说朝中奸佞要对付你的话,那还真的有太多的手段了。”曹操也跟着说道。
“没办法啦,本侯就只好安份守己,一心经营,别的事,咱不招惹。当然了,如果当真有事惹上咱了,咱也不怕,只要咱有理,管他是谁,也休想本侯低头。”刘显表示无所谓的道。
袁绍对刘显侧身拱手道:“武勇侯,说起来,你比袁某和孟德兄都要年少得多,这个太年少了,阅历还是不够啊。有些事,真的没有你所想的那么简单。比方说……”
袁绍顿了一下,道:“据说你卖牙刷牙膏时,狠赚了一大笔钱财。当时,你知道招惹了多少人眼红么?袁某对于当中的一些情况,是略有耳闻的。当时,朝中奸佞原本就打算向皇上进献馋言,施加种种的罪名,意欲抄没武勇侯府,夺取武勇侯你的财富。你应该知道,当初如果皇上金口一开,朝廷圣旨一下,那么你将要面临什么。那个时候,谁还会跟你理论什么?要不是武勇侯你及时把那些制造方法贡献出去,呵呵,这后果不堪设想。”
袁绍笑笑,继续道:“包括了你现在经营的天楼。就算从朝廷官面上,可能没法直接拿你如何。可却不代表真的拿你没办法。“
“哦?“刘显倒是好奇的道:”如果说,现在有人要对付本人的天楼,那又要如何出手呢?“
“哈哈,太简单了。“
袁绍哈哈一笑:“天楼是打开门做生意的,只要有钱都可以进去吃吃喝喝。如此的话,随便弄死几个进天楼吃吃喝喝的客人,那么朝廷官府方面,就有权力让你的天楼关门大吉。没错,说是有皇上为天楼撑腰,可是,皇上并没有直接参与其中啊,到时候,皇上更加可以直接下一道圣旨,说武勇侯你经营不善,影响到了皇上的声誉,犯了欺君之罪,那时,是不是可以直接把你收押大牢?然后,皇上再换一个人接管天楼,那么……“
袁绍看了看刘显,似是在说你应该明白了。
刘显默然,的确明白,并且也早就明白,袁绍不说,刘显也早就考虑过种种的使坏了。
其实刘显所担心的也并非是这些,并不太担心朝廷或是那些奸佞摆明了要搞事,要弄死自己的这些手段。因为这样等于是跟刘显撕破脸,那么刘显就敢反出洛阳,离开洛阳。
刘显担心的是,就是有人搞事,直接影响天楼的正常营业,但是朝廷却又不直接撕破脸。这样一来,刘显在这洛阳敛财的计划就行不通了。
但很明显,无论是朝廷或是一般的人,都不想看到自己天楼的红火,一些阴险的手段,早晚都会使用出来。
做生意讲究一个和气生财,无论是刘府商铺或是天楼,一旦天天都有人来闹事,那么生意就真的不用做了。
这个世道,亡命之徒有很多,一旦让那些亡命之徒到天楼搞事,死了些人的话,那么天楼还真的不用再开了。
“武勇侯,你在京城的底子真的太薄了,京中的朝官、权贵有多少?如果是他们暗地里派人搞事,那些奸佞又包庇着他们的话,你也还真的奈何不了他们的。“
“所以,袁绍是真心想武勇侯你加入我们,大家一起密事。到时候,袁某和孟德兄,还有咱们一起的人,其实都是有背景的。我们可以从上到下为你说话,让朝中的那此奸佞也不敢明目张胆的对付你。不敢轻易的窥探你的财富。“
曹操这时也道:“武勇侯,你既然也深知你在京中的处境情况,那么也应该明白如今的大汉是一个什么样的状况。如今大汉朝廷,奸人当道,咱们联起手来,就可以跟那些奸佞对抗。到时候,咱们有钱出钱有力出力,搜集那些奸佞的犯事证据,上书朝廷,请求皇上处斩奸佞,如此,方可恢复大汉朝廷朝纲清明。“
前往小泰山的路上,人来人往。曹操和袁绍居然敢在这里大声说这些,刘显不由四下看了看,却发现原来早有人将一路人的行人分隔开,如果有人在路上,就会有人将他们赶离路上。
“孟德、本初,今天咱们上香拜神,就不谈这些家国大事了。待改天有机会,咱们一起喝酒再议。“
刘显止住了这个话题道。
“这……那好,那么就这样说定了,咱们改天再聚。”
曹操和袁绍交流了一下眼色道。
听刘显的意思,似乎不再是一口拒绝,让两人心里一喜,以为刘显有些动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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